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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感覺不是很好

    何澄放著冷氣,鬱柏林和費佐勤勤懇懇抬人。

    陳小樂看著上一秒還衝他兇的費佐這會慫的低頭哈腰,心裏莫名的有些小高興。

    費佐跟鬱柏林面對面抬著李宥丞,見人這會臉上還帶著笑意,不由翻了個白眼,“你這還抬著傷患呢,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鬱柏林聞言立刻讓費佐體驗了一回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擺出嚴肅臉,特正經的說好。

    他這一翻臉,費佐倒有些不是滋味了,原來就一個人給他臉色,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真特麼的難受想哭。

    費佐嘴裏嘟噥著幾句罵人的話,和著鬱柏林兩人一起把李宥丞放車後座,然後把何澄趕去了副駕駛坐著,他和陳小樂抱著李宥丞坐在了後頭。

    陳小樂怕李宥丞躺的不舒坦,特地從他家裏摟出一床小被褥鋪腿上,摟著人小腿格外仔細。

    也許是摟的太緊,費佐瞅見自己懷裏的李宥丞的眉頭不大平坦,他拍了一下陳小樂的肩膀,讓人放輕鬆點摟後,又讓鬱柏林放了點舒緩的輕音樂。

    輕音樂一出來,費佐想著小時候他媽哄他睡覺的樣子,隔著棉外套輕輕的拍著。

    鬱柏林瞅見費佐的這副樣子,覺得有些新奇,“這麼溫柔,要說他是個女的我都信。”

    那邊倚著窗看風景的何澄看了一眼後視鏡,對此一點也不意外,他說:“他從小就溫柔,那會還是個內斂的說句話都會害羞到臉紅的孩子。”

    “後來有一天,我發現那個內斂的孩子突然開朗了。”

    何澄望著馬路上昏黃的燈光,有一瞬失神。

    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足夠車裏的人都聽個明白。

    費佐手上的動作一頓。

    過了一會兒,費佐聽見自己說:“怎麼會呢,我從小就是個開朗外放的好孩子,那會主要是跟你不熟,不好意思。”

    何澄沒什麼情緒的‘哦’了一聲,由著寂靜的空氣在車裏氾濫,溢位,涌進人心。

    費佐撫平李宥丞緊皺的眉頭,也同何澄一起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鬱柏林手指敲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裡突然安靜的費佐,若有所思。

    摟著李宥丞小腿睡的正香的陳小樂應景的打起了呼。

    也許是這兩天太累,費佐聽著陳小樂的呼聲,竟然睡著了?!

    費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揪著陳小樂的衣領子問:“他們人呢?”

    陳小樂指了指旁邊用藍色簾子隔開病床說:“李哥在這躺著。”

    費佐又問:“那何澄他們呢,”看人一臉問號,又解釋,“就我帶去李宥丞家裏的那兩個。”

    陳小樂搖頭說:“我也纔剛醒來不久。”

    “那兩貨獨自呆一塊兒不會有什麼事吧。”費佐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關心他們還不如下去餵飽我的胃。”

    陳小樂一聽要下去要走路,腦袋左右搖的飛快,自己不吃順帶還勸費佐也別吃了。

    費佐沒聽陳小樂忽悠,穿著醫院給的一次性拖鞋正兒八經的不坐電梯走樓梯。

    他邊走樓梯邊哼歌兒,哼著哼著聽見三樓樓梯口有爭執,爭執聲兒還挺大,費佐聽了一會打算從四樓坐電梯下去。

    費佐腳都沒邁出去,又聽見下面叫罵,一邊罵一邊又說:“鬱柏林,你好自為之。”

    我去,還帶人身威脅的?費佐心裏罵娘,脫下一次性拖鞋拽手裏,衝下去就打算給人一個教訓,告訴他這年頭就算是頭病貓,拿個拖鞋也能懟的你哭爹找娘喊爺爺。

    可下到三樓,費佐又覺得人好慘。

    何澄抬頭看見一臉悲憫的費佐念超度,冷著臉問:“要我給你超度一下嗎?”

    費佐果斷搖頭,瞅著旁邊嘴角帶點血的鬱柏林說:“情人見面分外眼紅這話可不可以用在你身上?”

    鬱柏林看他一眼也問:“你說呢?”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幹什麼了他這麼恨你?”費佐接著又問。

    鬱柏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人不是在這?你問他。”

    費佐瞄了一眼何澄的臉色,嘴皮子動了動沒敢問。

    何澄看人老實了,眉頭一挑鬆開手把人放走了。

    那人倒也出息,走了幾步轉頭又罵:“鬱柏林你給我等著!”

    何澄睨了鬱柏林一眼說:“積怨已久?”

    鬱柏林笑:“必須的。”

    何澄嘖了一聲,又轉頭問費佐:“大晚上的下來幹嘛?”

    費佐摸摸肚子,如實道:“餓了,剛還會咕咕叫呢。”

    何澄看著他的腳丫子,“把鞋穿上,想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

    費佐聞言特高興的摟著何澄的肩,吩咐道:“漢堡套餐還有那啥燒烤。”

    何澄點頭,又讓費佐趕緊把鞋穿上。

    費佐依言穿上鞋,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何澄看費佐走了才問鬱柏林:“你餓嗎?”

    鬱柏林指著自己問:“你在跟我說?”

    何澄沒回答,靜靜的看著他。

    鬱柏林想了想說:“餓死我了。”

    “走吧,帶你去吃點好吃的。”何澄這話說的沒什麼情緒,可鬱柏林聽著卻覺得心裏暖呼呼的。

    鬱柏林與何澄走了會問:“你是在關心我?”

    何澄腳步一頓:“如果我的關心能讓你的積怨不會影響到費佐的話,”他默了默,又說,“那就是在關心你。”

    “是嗎?”鬱柏林笑,“這樣吧,你抽空給我當保鏢,我儘量忙到沒辦法給你們家費佐添麻煩。”

    鬱柏林以為何澄會想也不想就拒絕,誰知道人猶豫了會,點頭說好。

    鬱柏林想了所有何澄會答應的原因,問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何澄抿著嘴說:“感覺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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