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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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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但願一切都是夢

    傅伯瀚買了一束花回去。

    給湯琳的。

    湯琳當時在廚房做著菜,聽見門鈴的時候,圍裙都沒來的及脫就跑了出去。

    一開門,傅伯瀚捧著一束花。

    她接著花很是驚愕,玫瑰花一朵朵鮮紅,像極她現在的心情,真切的高興著,高興的像做夢。她猶豫著問:“這花是給我的嗎?”

    傅伯瀚想過湯琳會高興,但沒想過她會這樣猶豫,對於他對她的示好這樣的猶豫和懷疑。

    湯琳絞著手指頭,被傅伯瀚瞧得有些侷促。

    她的侷促都被傅伯瀚看在眼裏。

    看著這樣的湯琳,他總能想起費佐。他第一次把費佐叫來辦公室問話,那孩子也是這樣侷促不安著,像個兔子,可你要是惹他炸了毛,那就變成了爪子鋒利的貓兒,處處透露著敵意。

    “呵。”

    湯琳低著頭數花兒,突然聽見傅伯瀚的笑聲,她心裏噗通一跳,自從她搬來傅伯瀚家裏住,就再也沒見過他笑,今天卻是笑了。

    她趕緊抬頭去看,可只看到傅伯瀚嘴角的似有又似無的弧度,她心裏覺得失望,但那失望的滋味是甜的。

    她呆呆的盯著傅伯瀚嘴角僅剩的一點笑意,看著傅伯瀚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聽見傅伯瀚用溫軟的聲音告訴她。

    “花是送給你的,家裏除了你沒別的人。”

    這話甜的湯琳有些不知所措。

    “呵,”傅伯瀚又笑了。

    湯琳聽著傅伯瀚的笑,突然覺著手裏的花兒十分寶貝,摟著花的手不由的放輕。

    她看著傅伯瀚的眼睛透著喜意,她說:“中午我做了你喜歡的糖醋排骨。”

    “嗯,”傅伯瀚應的隨意,“我去換身衣服就下來。”

    湯琳聞言一愣,說了句好,然後下意識的眼神跟隨著傅伯瀚上樓,直到傅伯瀚進房間關了門,她才把目光從傅伯瀚的身上撕了下來。

    她把花穩當的放進花瓶裡,怔愣著看了好一會,纔去廚房端菜,端的是傅伯瀚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還沒走到餐桌上把菜放好,她就聽見傅伯瀚急促的腳步聲,端著菜碟子的手抖了抖,但她很快就穩住了手,畢竟那是傅伯瀚最喜歡的菜。

    她把菜碟子放在餐桌上,把手上的水漬往圍裙上一擦,轉過頭看身後站定的人,眼神有些漂移。

    傅伯瀚的衣服還是回來穿的那身,也許是走的太急促,臉上冒著薄汗。

    他沒錯過湯琳臉上的心虛,他問:“照片呢?”

    湯琳從小到大沒撒過什麼謊,所以這會也不懂得謊話說的越自然越隨意越好,她支支吾吾著說:“什麼照片?我不知道。”

    “照片呢。”傅伯瀚的態度依舊強硬。

    “我……”湯琳剛想接著說她不知道,可傅伯瀚沒給她機會。

    傅伯瀚說:“我房間裡有監控。”

    湯琳冷汗津津,她提著膽子,看著傅伯瀚問:“你覺得你那樣好嗎?”

    傅伯瀚冷笑,“有什麼不好。”

    “我告訴他了,”湯琳眼眶有些紅,顯然是被傅伯瀚嚇著了。

    “我那天用你的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他知道了。”湯琳見傅伯瀚面有薄怒,壯著膽子又說,“他已經知道了!”

    傅伯瀚垂下眼眸,當做沒聽見,他壓下心中的怒意,說:“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這一句話把湯琳先前的歡喜都清了個乾淨,她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可她又覺得她不能哭,於是只好硬生生的忍住。

    她看著傅伯瀚,等他把話說完。

    “可我還是選擇了你,”傅伯瀚這話說的平靜,湯琳看了又看,也沒能從他臉上看出個別的什麼來。

    “自從老傅最近住院之後,媽的心思就都撲在了老傅身上,”傅伯瀚自我嘲諷般的笑了笑,“我接下了公司所有的事務管理,每天忙的焦頭爛額,奇怪的是越忙我就越想他。”

    傅伯瀚倚著餐桌,用手捂住臉,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心裏想著不能見他,可腦子裏全是他,我能怎麼辦?”

    傅伯瀚從來都是有條不紊,風度翩翩的。

    湯琳看著這樣頹唐的傅伯瀚,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希望今天只是一場惡夢,這些話她從來都沒聽過。

    可心裏的疼卻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想告訴傅伯瀚她不想聽,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我今早見著他了。”

    湯琳心裏驀地又是一疼。

    “可我卻並不覺得很高興,”傅伯瀚嗓子有些沙啞,聽著像是哭了,他說:“相反,我看著他的臉,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我錯過了他,越想越覺得憤怒。”

    “憤怒到難以自扼的衝他發了脾氣。”

    傅伯瀚終於哭了。

    這一刻他像個孩子,像個尋求安慰的孩子。

    湯琳伸了伸手,想摸摸他的頭,想說沒事的,他會原諒你的,但她忍住了,她忍住了這個念頭,放著桌上她帶著滿心歡喜做出來的已經涼透了的糖醋排骨,回房了。

    她在陽臺上燒了傅伯瀚問她要的照片,在燒到最後一張時,她的眼裏微不可見的有了羨慕。

    照片上,費佐摟著李宥丞的肩膀,紅紅的眼眶裏有著笑意,一張嘴也肆意的咧著,一點也不像剛哭過的樣子。

    湯琳用打火機點燃最後一張照片,盯著那張隨著火光消失的笑臉,她說:“真難看。”

    這話說的很輕,聽不明白是涼薄還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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