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呀，你是填飽肚子了，可你娘還餓著肚子在翻地呢，阿奶瞧你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和……”曹氏跟了出來。

    “你前日才把我往死裡打了一頓，我沒養上十天半個月，我有可能會好？而且我剛剛不過吃了一口，我娘他們昨晚留給我的野菜而已，你覺得我有可能會飽？”難怪曹氏剛纔饒了自己，原來指望著自己幫她養家餬口呢！

    “你……”

    “知道了，阿奶。”樓世均朝著曹氏示意。待她轉身，樓世均又皺著眉頭說道：“姐，娘病得快不行了，可阿奶整天逼著娘出去翻地，這可怎麼辦啊？”

    “除了分家，還能怎麼辦？只有分了家，我們纔不被欺負，不被剝削，娘才能過上好日子。”樓茹薇無意識地嘆了一口氣。

    “分家？”樓世均和么妹異口同聲的。

    “噓！”樓茹薇衝着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作。只見么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警惕地東張西望。

    樓茹薇撫了撫么妹的頭頂，“乖，沒事，你去田裏幫娘幹活，姐和二哥去山上找些吃的。”她自己再餓上一天，應該不至於性命堪憂，可何氏她……

    “好。”

    樓茹薇姐弟進屋拿來柴刀和揹簍之後，就朝著山上走去。

    “姐，我們去哪兒？”

    樓茹薇抬頭環顧一圈，附近這幾片山都被前主踏遍了，根本沒什麼可充飢的。“土地廟後山。”那片山稍遠，地勢又高，走得人相對比較少，應該可以找到吃的。

    “成。”

    樓茹薇姐弟鑽進林子，一路往上攀爬。她爬得氣喘吁吁。樓世均不停地往樹上張望。“姐，我們都爬到半山腰了，咋就一個果子都看不到呢？”

    樓茹薇往前指了指，“這林子都踏出路來了，想必來這兒採野果和野菜的人不少，我們橫穿一刻鐘，然後再往山頂走如何？”

    “嗯，聽姐的。”

    樓茹薇身上有傷，又餓著肚子，她實在有點爬不動了。

    “姐，你看那邊。”樓世均驚喜交集。

    順著樓世均手指的方向，樓茹薇先是看到一棵枯木，然後……“木耳，是木耳，我們今晚不用餓肚子了。”她鼻腔酸澀，嗓音裡竟有些哽咽。

    “姐，你慢些，我過去摘就好。”

    “好。”

    樓茹薇的體力及不上樓世均，等她走到的時候，樓世均都把木耳摘光了。

    “姐，有小半簍呢！要是隻有我們一家子就能吃上兩三天，可加上阿奶他們的話就只能吃一頓了。姐，你說阿奶會同意分家嗎？”

    樓茹薇悠悠地應：“阿奶還盼著我們幫她養家呢，自然不同意的，除非發生什麼大事，有可能連累或者損害到她和她的兒孫，她纔有可能點頭。”

    “誒，分個家咋像登天那麼難。”樓世均聞言，氣餒了。

    “沒事，姐會想法子把家分了的，對了，荷花嬸子家去年才搬得新家，他們之前那籬笆院子還挺不錯的。”在樓茹薇的記憶中，荷花嬸子和前主一家交情頗好，想必租他們的宅子肯定沒有問題。

    “嘿嘿，要是我們分了家，到時就住嬸子家的宅子。”樓世均喜形於色。

    “嗯，到時我們付嬸子租金，等我們有錢了，再建一座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