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二十天來，樓茹薇總擔心曹氏等人前來生事，所以都敢去趕虛。

    眼看年關就將近了，除了需要添置過年的東西之外，她家的乾花和掃帚都佔去兩個臥室的一半了。“世均，年底可能比較多人還願，我們趕早去一趟永盛寺，若沒有香客買乾花，那我們就趕去燕山鎮如何？”

    “成啊，姐，賣了東西，我們剛好添置些過年的東西。”樓世均點頭。

    “對呀，再幾天就要過年了。”

    “薇兒，要不哥也去吧。”

    “那就一家子一起去吧！娘，你看呢？”樓茹薇看了何氏一眼。她還真不放心把何氏和么妹留在家裏。若一家子出動，多挑些去賣也是好的。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出去又在永盛寺遇見慕浩然。

    “成。”何氏點了點頭。

    自從大閨女斷氣半日再醒過之後，她總覺得自己這大閨女變了一個人似的。

    脾氣倔了，膽子和本事大了，也更會為家著想了。

    得知自己也可以同行，么妹興奮了一夜，好不容易盼到天際破曉，她迫不及待地叫醒了全家。樓茹薇邊打哈欠，邊走向灶屋。

    好在之前買的麪條沒有吃完，她煮了一大鍋，一家人匆匆吃過早飯之後，就各自挑著東西出門了。

    然而走到村口分岔路的時候，樓茹薇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有熟悉的嗓音傳入她耳朵，“薇兒，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咋不等我呢！”

    樓茹薇一回頭，只見席嶽澤氣喘吁吁地朝著自己跑來。

    “姐，嶽澤哥哥追來了呢！”見樓茹薇皺著眉頭，么妹捂嘴笑了起來。

    “多嘴。”樓茹薇瞪了么妹一眼。

    “嬸子早，嬸子把掃帚給我吧！”席嶽澤把何氏肩上的掃帚扛了過來。

    “欸。”何氏應了一聲。

    “走吧！走吧！”既然人家都追來了，樓茹薇再拒絕那就顯得矯情了。

    儘管山坳村到永盛寺要走兩個時辰的山路，可樓南風和么妹一點也沒拖大家的後腿。

    永盛寺位於芮城的東面，已有近百年的歷史，據說寺院裏頭有一座十分靈通的姻緣觀，所以每逢初一和十五，來這兒朝山進香的人絡繹不絕，就不知道年底這幾天會不會有人來還願了。

    “么妹，我們把乾花都擺出來吧！”樓茹薇朝著香囊攤位旁邊指了一下，自己則和一位同樣衣衫襤褸的女子打起招呼來。“姑娘賣香囊呢？”

    “嗯，姑娘這乾花可特別了。”女子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野花和蘆葦穗漫山遍野都是，可她從沒想過這些東西可以變賣。

    “喜歡嗎？喜歡就拿一束去吧？”樓茹薇遞了一束過去。

    “不了！不了！”女子趕忙擺了擺手。

    樓茹薇把乾花一束束地擺開。這地方沒人擺攤，也不知道會不會白跑一趟。“姑娘每天都來這麼賣香囊嗎？”

    “也不是，也就初一，十五，還有年底和年前這兩三個月，我家就在附近呢！”

    順著女子手指的方向，樓茹薇看到一個小村落。“來這兒進香的都是女眷，而且又是有錢人家，在這兒賣肯定比集市的價格高。”

    “嗯。”

    “我叫樓茹、我叫樓薇兒，請問姑娘怎麼稱呼？”樓茹薇差點報出自己的本名。

    “我叫倪芸莉，今年15歲，薇兒姑娘多大了？”

    “我們一樣大。”

    “我還以及薇兒沒及笄呢。”

    “家裏窮，長個比較瘦而已。”樓茹薇笑了起來。“對了，芸莉，還得多久纔有人來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