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阿奶白紙黑字承諾把後山那片竹林和兩塊地分給我哥和世均的，還有我阿奶之前搶去的三兩銀子，麻煩伯伯替我做個見證人。”樓茹薇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就因為她雙手沾著不少鮮血，那紙很快就染紅了。

    席躍忠接過來後，就開啟來看，儘管這字跡不太端正，但每一個字，他都能看清楚，下意識，他看了樓茹薇一眼。樓茹薇識字？

    “里正伯伯，這能做為憑證麼？”樓茹薇自然知曉席躍忠的猜想。

    “能，能，能。”席躍忠點點頭後，又望身曹氏，“既然你答應把竹林和兩塊田分給南風和世均，那那竹林和那兩塊田就歸他們了，還有，你搶去那三兩銀子趕緊還了。”

    “不，里正，你可別上了這個小賤-人的當啊，這事我沒答應的，是這小賤-人咬破我的手指強迫我摁的，包括分家也不是我同意的，是她這個小賤-人……”當著席躍忠的麵，曹氏沒敢遷怒席嶽澤，只好推諉到樓茹薇身上。

    “你這混帳東西，她可是你親孫女，她是小賤-人，那你又是什麼東西？”席躍忠怒吼起來。

    “……”曹氏下意地縮了縮脖子。

    “曹氏，你若敢不從，休怪我報官處理，我看是那片竹林和那兩塊田，還有三兩銀子重要，還是你死在牢裡重要？”席嶽澤厲聲威脅著。

    “不不不，我答應，我答應。”曹氏趕忙答應。

    “不，那片竹林可不能給他們。阿奶，既然她有膽聯合席嶽澤這個堅夫來騙我們分家，那她啥也別想得到。”翠兒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樓翠兒，是我學藝不精，又愛強出頭，還把世均的蜂毒過敏誤診為急性血吸蟲病，你要罵我打我，我都認了。可你不能冤枉和污衊了薇兒。

    以後，你叔伯兩家要有個頭痛腦熱，也別來找我了，反正去兒子家享受的張大夫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不等樓茹薇開口，席嶽澤搶先跳出來維護樓茹薇了。

    “你……”

    “夠了，翠兒。”沒等翠兒把話說完，曹氏一把打斷了她的話。

    “嶽澤哥哥莫與翠兒那壞丫頭計較，誤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樓易狠狠瞪了翠兒一眼之後，又給席嶽澤賠笑了。

    要知道，張大夫幾個月難得回村一趟，而且村裏就席嶽澤一個人懂醫術，要有個頭痛腦熱，不找他還能找誰啊！

    “哼！”

    見席嶽澤臉色稍稍緩和，樓易又望向了翠兒，“南風和世均也是阿奶的孫子，他們也沒過分要求，咋就不能給他們分兩塊地和一片竹林了？”

    一摸到身後的石頭，樓易飛快地撲了過去，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啊，我的額頭。”翠兒慘叫一聲之後，就暈了過去。

    “姐……”

    “翠兒……”

    “夠了，都別打了，大家搭把，趕緊把他們弄到祠堂。”村裏出來這麼一家子，席躍忠著實頭痛。要是可以，他肯定把他們逐出山坳村的。

    “來來來，大家搭把手。”眾人紛紛上前幫忙。

    “里正伯伯，給您添麻煩了。”樓茹薇躬了躬身，又朝著席躍忠頷首微笑。

    “成了，以後妨著他們，別老是吃虧。”席躍忠道。幸好這丫頭聰明，要不然還不知被這幾個潑婦欺負到什麼時候呢！

    “是，謝謝里正伯伯和嬸子這些年的幫助和照顧。”

    “嗯。”席躍忠總覺得樓茹薇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端倪下才發現，現在的她有膽識，有主張，還多一份自信和從容，甚至還有幾份大家閨秀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