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
燕京城算是嶽華州西部比較大的一座城池了。由於其位於邊疆地帶,時常會有戰事發生,是故此地民風頗為剽悍。而幾大官道恰又交匯於此,使得其繁華程度又絲毫不遜色於其他以人口劃分的普通的大城市。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一位身板消瘦、面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輕人從一家酒樓緩緩走了出來。
那年輕人一襲白衣,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再加上手中輕搖的紙扇,給人一種溫文爾雅、親近友好的感覺,而認識這個年輕人的本地居民卻都離他遠遠的。
這個年輕人便是燕京城城主的兒子——孫宏然。孫宏然是一個典型的“官二代”,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地位而為非作歹。
孫宏然極其色,經常在燕京城內閒逛。若是碰上中意的女子,不管她是誰家的女兒,不出兩日,必會被這貨糟蹋了!而這廝糟蹋了人家之後也就親熱兩三天,然後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有時在街上看誰不順眼,孫宏然亦會招呼手下,不分青紅皁白的便是一陣亂打。他打得理直氣壯——小爺我看你不順眼,打你是看得起你!
孫宏然的身後,正跟著四位異常剽悍的大漢。單看他們那高高隆起的肌肉,亦可猜到他們實力定當不凡。
忽然,孫宏然眼睛一亮,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街角。原來,一位黃衫少女正蹦蹦跳跳的往孫宏然這邊過來。
孫宏然給四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而後收起紙扇,整理一下衣服,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
“姑娘一個人嗎?”孫宏然臉上堆著笑,熱情的打招呼道。見自己的手下已在四個方向堵住了少女的去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是啊!”少女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甚至沒有看對方第二眼。
“等回府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孫宏然心中恨恨的想著,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要不要在下陪姑娘在這燕京城裏轉轉?不瞞姑娘你說,對這燕京城,我……”
“不用了!”少女見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生出一絲不快,直接打斷孫宏然的話。
“不用?”孫宏然冷笑道,“可惜,由不得你了!”
“你想幹什麼?”少女並未露出一絲懼色,只是由於生氣,臉蛋有些微微發紅,卻更加讓人憐愛。
“幹什麼?哈哈……”五人猖狂的笑了起來。
“哎呦!”正在淫笑孫宏然忽然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蹲了下去。回頭一看,卻是街頭一個叫“狗蛋”的小叫花子拿著一根不知何處撿來的髒兮兮的木棍打在了自己頭上。看到周圍人群幸災樂禍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表情,孫宏然惱羞成怒,一腳將“狗蛋”踹出老遠。
孫宏然雖然不務正業,但爲了能更方便的欺負別人,也是練過幾年武藝。這一腳可是用盡了全力,長期營養不良的小叫花子如何扛得住?“狗蛋”吐出兩口血水,不動彈了。
“你!你……好狠的心啊!”
少女大怒,看似無力的一掌“輕輕地”拍在孫宏然的胸口。孫宏然卻是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途中還不忘瀟灑的連噴好幾口血霧,順便擺了個“大蝦”似的POSE,直到撞到一根柱子上纔算停了下來。
“啊?!”孫宏然的四個保鏢下巴差點沒掉地上,是孫宏然太不經打,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雖然對少女的實力頗為顧忌,但四人見自己的主子受傷了,還是壯著膽子朝少女殺去。
少女不慌不忙,用那柔若無骨的拈花指一點第一個大漢的胸口,那漢子眼珠一突,竟然直接向後一仰,昏死過去;少女又用腳尖勾住第二個大漢的褲帶,直接將他甩出二三十米遠,很華麗的被搞定了;第三個漢子的比前兩人還慘——被少女一腳踹在臉上,雙眼一翻,便倒地不起了。
最後一個漢子看到前面三個兄弟一個比一個慘的樣子,急忙止住腳步,心道: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剛想自己把自己打昏,又覺得回去沒辦法交差。於是,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女俠啊!求求您把尊姓大名留下讓小的回去交差吧!”
少女額頭冷汗直冒,用腳輕輕地踢了他一下。那漢子就勢往地上一躺——裝死!
少女不再理會他們,她用手探了一下“狗蛋”的鼻息,發現他還有氣,就輕輕地抱起他,向城外走去。走著走著,腳底卻是幻化出一把仙劍,載著她和“狗蛋”,化作一縷金光,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爹爹,你就救救他吧!他是因為救我才弄成這樣的。”一座寬廣的大殿之中,“狗蛋”正躺在地上,少女向坐在殿中央太師椅上的中年人求情。
大殿兩側,還有四男兩女六人,皆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狗蛋”。
大殿中央太師椅上的那中年男子,乃是燕京城五百里外碧劍宗宗主吳天佑。如此,那少女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吳天佑唯一的女兒——吳雪琳。
“他一介凡塵中人,如何救得了你?不要鬧了!琳兒乖,出去練功吧!”吳天佑暴汗,自己女兒的話怎麼越來越離譜了。
吳天佑的妻子死了十多年了,當時吳雪琳只有四五歲,而吳雪琳正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說吳雪琳是他的心頭肉,一點也不為過。
“真的是因為救我的嘛!”吳雪琳都快急哭了,然後將在燕京城裏的事說了一遍,在座的幾人聽完都呵呵笑了起來。
“嶽師姑,你快幫琳兒求求情吧!”吳雪琳見求吳天佑不通,便跑到旁邊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身邊,搖晃著那女子的手,撒起嬌來。
聽吳雪琳的稱呼才知道,那女子亦是不凡,正是碧劍宗第二大高手——嶽舒敏。
“這……”嶽舒敏苦笑一聲,麵露無奈之色,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吳天佑——對吳雪琳,她也是疼愛得緊啊!
“好吧,我試上一試。”爲了不讓嶽舒敏難做,吳天佑準備試一下。他對自己的女兒也是頗感頭痛,難道是被自己慣壞了?沒怎麼慣她啊?
吳天佑走下殿來,輕輕捏住“狗蛋”的手腕。
“咦?”吳天佑微眯的眼睛忽然閃出一道精光,“這孩子的經脈好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嶽舒敏的眼睛一亮,其餘幾人的神情也有了一絲嚴肅的味道。
“這孩子的丹田……不在小腹,似乎沒有迴圈的意思。而且,他的經脈只有幾條主幹:從心口達四肢、眉心。”吳天佑眉頭緊鎖,踱回殿上,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一個‘大’字,無一分支!”
“什麼?!”幾人驚起,“這種奇怪的經脈簡直聞所未聞啊!”
“是啊!”吳天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要盡力救治這孩子,幾位師弟、師妹先請回吧!至於他的去留問題……”
“我要他坐我的跟班!”吳雪琳插嘴道。
“琳兒,”吳天佑微怒道,“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退下!”
“這個問題不如改日再議,還是先醫好他再說吧!”嶽舒敏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小妹先告退了。”
其餘五人也紛紛行禮告辭。
“爹爹……”吳雪琳低著頭,“琳兒知道錯了,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爹爹沒有生氣,爹爹怎麼會生琳兒的氣呢!”吳天佑微微笑了笑,“你先下去吧!醫好他我會找人通知你的。”
吳天佑將“狗蛋”帶到偏房,運功給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