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姜史往事
眾人圍坐在圓洞的中間,聽著姜史一一細述著
姜史面有難色的道:“請各位明白,若非要保護芝兒,老朽並不是故意要隱瞞各位。”
趙琰已被眾人從牆上將之解綁,望著芝兒不解的道:“保護芝兒?”
姜史點頭道:“是的!相信大家多少已看出來,芝兒並非是普通的小女孩…”
“所以…芝兒…和您都是妖怪嗎?”誇呂皺著眉頭道。
蘇綽頓了頓道:“姜伯,可否先告訴我們,您是…人…吧!”
姜史靜了靜道:“老朽就將這一切的始末說給各位聽吧!”
“老朽生前當然是人,至於有關生前的記憶,老朽僅剩片刻的零碎畫面,生前是怎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情、有沒有親人、住在哪裏……這些都已沒辦法再記起,就連自己叫什麼名字老朽也不知道,“姜史”這個名字也是自己胡亂取的,老朽只知道以前為人的時候,有跟著軍隊爭戰過,但最後好像是被惡人所害,纔會淪落至此成為殭屍,而這個洞穴也因為老朽的關係,才被取名為僵人洞…”說到這裏姜史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慨。
“老朽死後因被惡人所施的邪氣附身,纔會變成毫無情感、知覺的殭屍,那時候的我……心中只知道殺戮,而身為“人”該有的思想和自我意識都已不復存在,整日除了襲擊洞內的生物之外,還偷襲著洞外所經過的人們及動物,就這樣日復一日,不知道是過了數年還是百年,直至靠著這一身邪氣和揹負著無數條生命的怨念,最終成為罪魁之首、萬惡之源的殭屍王…”姜史閉上雙眼沈重的道著。
“在百年前一次山谷內的地牛翻身,將洞內的氣場改變了……一些惡靈、妖物開始往洞內聚集,使得洞內邪氣橫生,也破壞改變了洞中原有的事物,像這個地方原本是有涓涓水流從山裏匯入,上方的圓洞也會將山林裡部份的雨水帶入,因而成為一座小池塘…”姜史指著洞穴中間的淺坑道。
“但因洞內部份山壁的崩塌使得水源消失,水塘也跟著乾枯,及便偶爾的雨勢會挾帶一些水氣,但這裏始終只是一灘爛泥濘,早已聚不起以往的水塘…”姜史比著洞內的事物解釋道。
“…在過去模糊的時光裡,不知何時,山中水流將一朵發著藍光的蓮花給引入這水池之中,而那蓮花所帶來的靈氣也引起了洞內妖物們的好奇心,身為妖物之首的我,很自然便成為第一個拿到這朵蓮花的妖怪…”姜史憶起心中最底層的記憶道。
“很快老朽便知道,蓮花之所以會泛着藍光,並不是由花的本身散發出,而是花朵中間聚著一些發著藍色光源的水,而蓮花是因為長年生長在靈力磁場較為強大的地方,所以不知覺得吸收了天地靈氣進而有了部份的修為,故才發散出那微微的靈氣…”姜史撫著白鬍說道。
“那時候的我爲了能得到更多的靈氣,便毫無猶豫的咬下一口蓮花,巧的是,老朽咬下了花瓣也順勢喝下了花瓣上泛着藍光的水液,之後……這兩樣東西便在老朽體內起了一個相當大的反應…”姜史說到這裏,便看著自己的手掌,沈默了一會兒。
“所以是因為吃了那朵蓮花,才幫你恢復成人嗎?”趙琰急著接話道。
姜史搖著頭無奈的笑道:“人……唉~~老朽如今已沒了心跳、呼吸,甚至也無須進食,老朽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妖了?”
林雲蹤斷然的笑道:“那還用問,姜伯當然是人啊!您的憐憫之心就已經足以證明了。”
看到林雲蹤溫和的一面,蕭玉姈忍不住的在旁打量著他,腦裡的疑問也越來越多。
姜史笑嘆道:“若真如雷公子所說,那老朽心裏也就舒坦多了,只是……方纔趙公子說對了一半,那泛着藍光的水有著神奇的能量,它活化了老朽原本已死掉的軀體,喚醒了體內沈寂許久的生命力,於是隨著身體的活化,老朽的外貌也漸漸恢復成人的模樣,也因為如此,其他的妖怪看到老朽的身體反應,紛紛以為,老朽是因為吃了那口蓮花後,纔得到強大的靈力,因而進化於此。”
誇呂忍不住的提問道:“但姜伯您不是說,那蓮花具有相當的靈力,所以您也應該得到力量纔是,不是嗎?”
姜史淡淡的笑道:“當然不是,但或許也是!雖然老朽也吸取了蓮花那微微的靈力,但讓老朽徹底改變的主因並不是那靈氣,而是那聖潔蓮花的本身。”
姜史接續描述道:“藍光之水讓老朽恢復了人的外貌,而那蓮花的花瓣,則淨化了老朽的心靈,在剎那間!老朽心中重新拾回了人性,有著大夢初醒的感覺,而之前的所作所為像似一場冗長的惡夢,就像心中住著另一個黑暗的我,做著可怕的惡事…”
心中…黑暗的我……林雲蹤低著頭沈悶了一下。
“而其他的妖物爲了想和我一樣,也能取到得以進化成為人的能力,故便決議分食那朵蓮花,雖然當時老朽還不明白,之所以能恢復人的面貌是因為藍光之水的原故,但……就在回頭看到手中這朵柔弱的蓮花,心中不禁有所感觸…”姜史長嘆了一口氣道。
“…一個仙人、精靈、妖魔可能要修行數十年纔能有所成就,而一般的人類、動物則要修行個數百年才略有小成,若依這個理論來推斷,那就更別提處於生命煉最下層的植物了…”姜史侃侃而談的道。
姜史撫著白鬍道:“這朵具有靈氣的蓮花,不知道是經過千年或是萬年的修行纔能有今日的靈力,想到這裏,老朽由然生起側隱之心,故決定要好好的保護她,絕不能讓她毀於這些妖物手裏,於是老朽便帶著這朵蓮花逃離僵人洞,最後才定居在首陽山的山腳下。”
蘇綽皺眉不解道:“但…山腳下您住的地方離僵人洞很近啊!既然要逃離,為何不搬的遠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