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鄭馨關心道。

    楊喬搖搖頭：“沒事......對了，初三中考完後......”他不能確定鄭馨到底有沒有發生那件事，只能拐彎抹角的開個頭，觀察對方的表情。

    鄭馨好不容易被店裏的空調冷卻下來的紅暈這時又爬了上來：“嗯，我知道的......雖然我說了很多遍，但是還死要謝謝你？”

    謝他？楊喬卡巴一下把肉裡的細骨頭一起嚼碎了嚥下，習慣性的用舌頭抵住後槽牙，心想：看她的表情和說話，難道是自己當初接了電話後趕了過去嗎？

    楊喬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假裝自己一副瞭然的樣子：“沒事，先吃飯。”

    既然是聚會，一大桌子人幹吃飯怎麼有意思，當然是得吹噓下自己如今的發展前景，不然撇下工作大老遠的來到這裏就塗個吃飯有啥意思。

    桌上的人有一畢業就結婚的，有明明不到三十的年紀就長出了華髮，，面上再這麼偽裝也能瞧見藏不住的倦怠，麪皮都能這樣，何況底子呢？

    眾觀下所以在席的青年人，扳著手指頭也能數過來還有幾人能向楊喬他們一樣還是朝氣蓬勃的一副歲月靜好的精神氣。

    不知隔壁桌哪位八卦的女人起了個頭，談起了當年在學校紅極一時的牛人。

    那人不是楊喬也不是傳言交往了十多個男生的校花，他的名字對於楊喬來說格外的耳熟——張宇恆。

    但楊喬不太記得張宇恆是他們三中的學生，向他那種成績好得能讓人仰嘆的牛人外加腦回路不靈光的奇葩怎麼想也不像是三中能海納下的。

    “哈哈，喬爺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初二的時候我們學校轉來的一位重點中學的學生，當時他在五班，可牛啦！”做在對面的女人說道，“據說能一打五，說話特別欠打的那個。”

    楊喬心說，這確實是張宇恆沒錯了。

    “對對對！當時班主任都拿他沒辦法。”另一位用眼神往最裡的那桌上說話的校花，接話道，“那人三觀有問題，不僅打男人還打女人，當時就是他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跑去四班嘖嘖，你當時好像去旅遊去了，你可不知道，那場面嘖嘖......”

    楊喬瞬間回憶起來了，當初要和他決一死戰的人名字就叫做張宇恆，他眼皮一跳，問道：“回來呢？”

    魯系頗有些惋惜：“後來就......我說你這麼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初三的時候，那件事可鬧得轟轟烈烈的，誰不知道。”

    “......”可他是真不的不知道呀！

    魏小哥好心提醒：“初三的時候，中考那天，所有人都看好張宇恆能考出個全省的第一名來，結果最後一天卻缺考，班主任擔心他遇到的什麼事，打電話過去沒人接，打了十多遍，班主任就親自登門拜訪，結果門一開......”

    “門一開怎麼了？”

    鄭馨道：“聽說裡面全身血，他的爸爸被他用刀砍了十多刀，居然還活著，看到有人來了，用他半截還能爬的身子向門外的人求救。”

    只是寥寥數語，楊喬卻聽得心驚肉跳，張宇恆那種瘋狗，要是真的狂犬病發作，可能......他趕緊問道：“那班主任呢？張宇恆有沒有......”

    魯系再次嘆氣：“你說多好的學生，講真有段時間我還挺佩服他的有種。”

    “我說你怎麼突然跟娘們似的，看看我們的嫂子，在瞧瞧你。”

    “別打岔！”楊喬突然急道，“你繼續，後來怎麼樣了！”

    鄭馨原本還想解釋一下什麼，結果看見楊喬突然驟變了臉色，心咻的涼了。

    “我說你急什麼啊！”魯系看不下去，“你瞧你把嫂子嚇得。”

    鄭馨站起身，低著頭：“我去下洗手間。”

    對面桌上的女人不會看人臉色，自顧自的說道，“放心吧喬爺，聽說那張宇恆還算是有良心，見了班主任居然還能認人，他好像也是主動去自首的，我覺得他還是挺可憐的，據說是他爸爸在外面欠了錢，把張宇恆藏起來的獎學金給私自拿去還債了，張宇恆這才情緒激動殺人。”

    隔壁桌的一位打扮時髦的女人插嘴：“胡說，我怎麼聽說是他爸爸把那錢拿去嫖女人去了，所以張宇恆才一時氣不過殺人的。”

    “不會吧，他爸這麼極品！要是我，我說不定也要拿刀砍死他算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切！你有那個膽嗎？”

    楊喬問魯系：“那張宇恆現在呢？那是他應該才十五吧，未成年不至於判死刑。”

    對面一帶眼鏡的男人說道：“所以我們剛不是在討論嗎？他好像是今年出獄，因為這次聚會是儘量通知到了每個人，所以大家都在討論張宇恆來不來，因為會長不訊息艾特到全體學生時，張宇恆在群裡面居然還回復了一個好字。”

    原來如此，楊喬松口氣，既然自己已經堅定了這世界詭異的存在，他只能暫時把這個世界理解為某個平行空間，那自己呢？怎麼來的？

    還有張女士......楊喬趕緊拿出手機，給他媽打電話確認一下張女士是否存在。

    手機基本是上秒接的，那頭說道：“楊喬啥事呀？”

    楊喬：“沒什麼，就是問你今天晚上打算做什麼好吃的。”

    “喫喫吃！一天就知道吃！”電話那頭傳來張女士的暴吼，“想吃好的，今天晚上就把鄭馨一起帶過來！知道吧！別一天吊兒郎當的不象個人樣，都畢業都久了，也不知道找個穩定的工作，三天兩頭的就跳槽，別個老孃說什麼找社會經驗！現在這是你年輕，知道伐！等你跳不動了，就是人家那些公司挑你，不是由你來選擇......”張女士自顧自的嘮叨的半天，突然停下來問道，“你今天怎麼不和我擡槓？你這是同學聚會看到那些三瓜裂棗想開了？看破紅塵了？”

    楊喬：“......還沒呢。”

    他也不得那頭再傳來什麼緊箍咒，直接掛了電話，楊喬鑑定完畢——對方確實是張女士這位更年期婦女。

    隨後楊喬有意無意的打探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自己生活工作狀態，以及他和鄭馨詭異的關係。才知道，自己初三畢業後，進了一所普通高中混了三年，又在大學無所事事的混了三年，因為他的皮相，吸引了不少各色女人的眼光，後來工作後，自己不知道做了什麼還吸引了一位已婚的中年婦女，所以上一份工作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跳槽的。

    魯系：“嫂子怎麼到現在還出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恩。”楊喬站起身向洗手間的位置走去，本來想開啟QQ給鄭馨發個訊息，結果發現手機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款名稱叫‘微信’的軟體，他好奇的一點開，才發現裡面有備註‘鄭馨’的頭像給他發了一連串的訊息。

    大概意思是，她同事突然找有事，就先走一步。

    楊喬松了一口氣，鄭馨現在對他實在是太熱情了，他與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經歷過什麼，他全然無知，實在是裝不出一對情侶應該有的樣子。

    他重新回到座位，魯系見鄭馨沒跟來，問道：“嫂子呢？”

    楊喬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就落坐，打算接著打聽。

    “楊喬！”魯系把筷子重重的放下，“你三年前也是這樣！你究竟在想什麼？嫂子那麼好的一個女孩！”

    楊喬看著他魏小哥一個勁的用胳膊肘戳他，淡漠的說道：“我們去外面說，各位先吃。”

    魯系：“也好，就吧，我也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