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馨有些尷尬，微微點頭後。

    對方繼續說道：“聊天記錄我大致看了一些，不過上面的記錄都是從他加上你的另一QQ號開始的，我們只能從今年的八月五號記錄始瞭解的。”

    八月五號正是他們開學的第三天，那天確實是鄭馨主動告知大號的時間，不過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大號，那麼就一定知道那個吐槽能力逆天的網友居然是平日裏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想到這裏，鄭馨羞紅了臉，要命的是自己當中還不知情。

    男子不理會鄭馨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自顧自的說道：“怎麼說呢？目前來說餘浩天這樣一個開朗的人，確實不像是能抑鬱自殺的人，所以我們想多裡瞭解一下。”

    還能怎麼了解，鄭馨默默的想道，雖說人都已經死了，但她還是在乎那個餘浩天對自己的看法。

    “沒聊什麼，都得互相隨便聊一下身邊發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鄭馨別過頭不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中年男人不肯罷休，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銳利的鷹眼敏銳的看著鄭馨說：“那都是什麼小事，說說看。”

    鄭馨很是煩躁，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被那男子一問感覺自己從實招來就如同把自己脫光走在大街上一樣。

    她模稜兩可的回答：“就是一些小事啊，什麼不想讀書之類的。”

    “就這些？”

    當然不止這些，他還談起過一些家裏的事情，比如家暴什麼的，但是這是餘浩天的隱私，鄭馨認為自己不能不道德，只能回答道：“就這些，還有就是聊一些明星八卦什麼的？”

    男子窮追不捨：“餘浩天喜歡明星？”

    “不全是，他比較喜歡一些修仙類的網路小說什麼的，明星的話我提得多一些。”

    “那到底有哪些他喜歡的明星。”

    一旁的班主任都覺得這位警察問的問題有些過於謹慎了，難道喜歡什麼明星都非要鍬出來不可嗎？

    “餘浩天可能比較喜歡日本的那位麻生菜琪吧。”鄭馨說完補充道，“一部電視劇中的女演員。”

    男子聞言立刻那筆記錄在隨身攜帶的便籤中。

    “那麼，我們還希望你把你的手機交給我們，我們後續有工作人員對裡面的內容進行鑑定。”

    鄭馨徒然睜大了眼睛，啊了一聲，有些不情願。

    “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告知你QQ號與密碼，請你放心我們知道按照程式走個步驟，不會涉及到你的隱私。”男人避重就輕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同時也又義務保證你的隱私和安全。”

    對方用了安全兩個字，鄭馨眼皮一跳，有些不安。

    吳老師也也有些奇怪，她這輩子除了教書育人以外還是教書育人，社會圈子簡單幹淨，所以對警察突然的要求有些不解，乾脆自己理解為這就是警察辦案的手段。

    吳老師對警察一直都有出至讀書分子對維護社會安定的國家人員有著她古板的尊敬，“那你就把QQ號給這位張叔叔。”

    鄭馨內心是一萬個不願意，雖然前段時間因為手機有些卡頓清除了裡面的記錄和快取，但是他們警察應該有自己的手段查出來，這只是時間問題。

    沒辦法，鄭馨在兩人的無言的壓力下被迫告知了自己的QQ號和密碼後回到了教室，心不在焉的把手機拿出來點開QQ的介面，上面彈出了楊喬發出的訊息。

    ‘不是吧？我今天上午明明發了訊息給你的呀？你確定不是你手機的問題？’

    鄭馨回覆‘應該不是吧。’

    訊息發出後，又把今天學校發生的簡單經濟告知了楊喬，沒辦法，她心中的焦躁不安無處發泄，向道垃圾一樣把心中的鬱悶轉化為文字一五一十的把警察的問話告訴了手機那邊的楊喬，不過他語義不詳的省略了餘浩天與她具體的聊天內容。

    楊喬其實對餘浩天並不熟，只知道他與自己一樣不學無術，成天不是看小黃片就是看小黃文，他完全不敢想象那樣一個人居然會沉迷於網路社交。

    不過現在楊喬自己的事都是一團亂碼，無暇顧忌其他，所以對鄭馨的訊息並不上心，敷衍的回覆了個鬱悶的表情後換了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他後背有些鈍痛，楊喬不敢把幅度放大，只能小心翼翼的起身側躺。

    沒得多久就渾身疲憊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中他變成一個玩偶，一動不動的做在火爐前，他的背後是剛剛死去的餘浩天，他極其認真的將自己的後背拆出一個黑黢黢的大洞並在裡面塞棉花。塞得他下腹脹鼓鼓的，很是難受。

    最後又神經質的將他掏空，剛開始楊喬是如釋負重後來隨著對方越掏越多，到後面直接連同他的眼珠子一起挖離出來，餘浩天滿是汙垢的手指甲刮在刺啦的颳着他的喉嚨，楊喬萬分難受的想要開口控訴，而喉嚨只能烏啞的發出悶哼。

    餘浩天把掏出來的眼珠子安置在了他的眼眶中，頓時那原本完好的眼眶呲目欲裂，流出離汩汩的血水，楊喬的眼珠子怪異的容進了溫熱的地帶，但是眼眶的大小有限，擠得他難受的轉動一下自己的圓珠子，成功的把餘浩天的眼睛擠到了下方。

    楊喬藉着餘浩天的視角看到班上的怪人正在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嘴裏依舊是呵呵的嘟囔個不同，那個怪人高峰此刻的面容模糊不清，就好像整個一塊麪皮被入活生生的撕扯下來一樣，裡面的肌肉紋理都清晰可見。

    楊喬隨著餘浩天的腳步跟在高峰的後面，他能感覺到餘浩天此刻的心驚膽戰——他在怕那個醜八怪！

    高峰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一間地下室，餘浩天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畏畏縮縮的看著高峰開啟一個玻璃瓶蓋，釋放出裡面紫色的氣體，以楊喬的角度只能看見對方是在搗鼓著什麼，一會拿了把手術刀，一會拿出針孔對著下方光滑的大理石上的人注射藥物。

    餘浩天顫抖的在一旁幫忙，楊喬擠壓在眼眶裏本來就不舒服，現在估計是哭了，楊喬的整個身體都是溼漉漉的，極其的不舒服。

    等他湊近一瞧，那被禁錮在臺上的男人不正是張宇恆嗎？此刻他的臉已經被薄入蟬翼的手術刀割去一半的皮，可能是張宇恆實在是惹人討厭，即便是如此恐怖的模樣也能讓楊喬第一時間認出來。

    楊喬暗暗的呸了他一口，簡直是活該！

    那張宇恆似乎是認出了他來，一雙亮堂堂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餘浩天的眉心出看。

    楊喬心道：好你個死班長，到如今還不忘脫老子下水！

    張宇恆露出可怖的牙齦，另一邊還是完好的薄唇一張一合。那口型是在說——救我。

    楊喬道：“老子救你個鬼！”

    他這一出聲立刻把手忙腳亂的高峰吸引了去，餘浩天害怕得攤倒在原地，羅不動腳步。

    高峰手中的針筒上的針尖還往外滴著不明液體，楊喬心道不好，只見對方魁梧的身體笨重的一步步走來，高峰力氣大得驚人，他把餘浩天拎雞仔一樣拎起來再重重的摔倒。

    楊喬再眼眶中被慣性連帶著掉下去，正好觸碰到餘浩天自己的眼球。

    “哎呀媽呀！”楊喬原地滾了一圈，等他好不容易藉着眼眶裏黏糊糊的不明液體爬到“門口”，眼睛卻好死不死的剛好正對那針尖！

    啊！

    楊喬嚇得出於求生本能咕嚕咕嚕的立刻滾到裡水泥地上。

    嘭！一下頭著地的撞到裡結實的地板。

    楊喬氣壯山河的嗷裡一嗓子，之所以如此悲壯，完全上因為後背被釘子中的骨頭傳來陣陣酸鏽的痛感，也不知道有沒有流血，楊喬很怕一個萬一又血流成河，趕緊不疑有他的跑到衛生間開啟燈努力轉身透過鏡子看一下自己的後背。

    還好，那傷口並沒有出血，至少後背那層無菌紗布並沒有出血的跡象。

    楊喬緩過氣，隨後再次受到裡一波驚嚇。

    他萬分苦惱的看向自己的褲子，憑藉自己老道的經驗雙手捂臉，心說，這TM做這種夢也能隨時隨地的......發情？

    靠！

    沒辦法，楊喬忍著後背的尖痠疼，不急不緩的清理自己的衣物。

    等他做完這些，一看床頭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張宇恆的那張死人臉居然還能頑強的存在在他的夢中，這著實讓他難以描述，他只能解釋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張宇恆遲早會和他夢中一樣，慘兮兮的向他尋求幫助。

    第二天

    楊喬頂這一副鬼見愁的臉的在小區門口等著鄭馨的到來，他今日醒得太早，又不想重新睡過去，他比往日提前裡一個小時來到這裏。

    他在附近的早餐店買裡兩個肉包胡亂的啃著，楊喬是這家早餐店的熟客，老闆一見就熱情的向前打招呼，“今天這麼怎麼早呀!”

    楊喬回了個無奈的微笑，什麼也沒說付完錢看就準備離開。

    “哎！別走呀，你聽說了嗎？”

    楊喬不解停下腳步看著圍著可笑的卡通圍裙的老闆。

    “最近那家牛肉餐館不是一個月前因為生意不好停業了嗎，我跟你說，其實不上因為生意不好，當然也有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楊喬不明白他說這個是幹什麼，但還是比較禮貌的回覆裡一句。

    老闆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一同花枝亂顫，老闆把聲線壓低道：“之前不是號稱最正宗的牛肉嗎？其實是不是，前個月衛生局的來檢查才發現，那家店的老闆居然用死豬肉來魚目混珠。”

    楊喬面無表情的聽對方睜眼說瞎話，是牛肉還是豬肉他會嘗不出來？真當這些食客上傻子？楊喬哦裡一聲，不打算繼續停留。

    “別走啊，小弟弟！這是真的，據說那家用裡什麼祕製香料用來醃製裡死豬肉，所以......你們吃的肉根本分不出來那到底上什麼？”

    老闆一臉抑制不住的笑意，“所以呀雖然他們牛肉比其他的賣的便宜，但是嘖嘖......真不知道那些經常吃的人會怎麼樣？”

    楊喬看了看手中被自己咬裡一口的包子，白嫩的燴麪皮裡露出鮮豔欲滴的牛肉餡來。

    他霎時就沒了胃口。

    “我們這個可是正宗實打實的牛肉包子哎！那吃的那個還是我昨天親自從菜市場選來的，新鮮得很!”

    這老闆說了半天，還不是想讓他多買買自己家的包子，楊喬嫌棄的回答：“知道了。”說完再也不想聽那包子鋪的老闆羅裡吧嗦。

    楊喬在老闆看不到的地方把手中的包子扔到裡垃圾桶，那包子還冒著熱氣，一旁的衣著邋遢的流浪漢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把它拾起。

    A市的治安一想很好，又是一線城市，很少會出現此處漂泊居無定所的人，所以楊喬多看裡一眼，哪隻就因為這多看的一眼，就如同蝴蝶效應一樣引發後續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怪事，其實不能這樣去稱呼為怪，那已經可以說得上是極其恐怖了。

    楊喬要是知道就是因為這多看的一眼會給他今後的生活帶來不可逆的災難，就算是打死他也不多聽一下老闆的嘮嗑更不會因為反感去扔包子，如果不扔包子他就不會因為好奇去多看那個髒兮兮的乞丐。

    哪怕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