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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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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關於70年代最後的回憶

    其實也不是很痛,鄭惠文心說,只是血止不住流,她擔心自己不會被奶奶殺死,而是自己失血先過多而亡。

    砰——

    敲門聲大力的再次敲響,鄭惠文沒有防備,整個人向前撲去。

    這次是真的疼,鄭惠文齜牙咧嘴的爬起來走到張小其的位置,哆嗦的找了個能緩解疼痛的姿勢和張小其縮在一起。

    砰!

    房門把手已經開始鬆動了,奶奶正在屋外用刀在砍門把手!

    鄭惠文開始不斷的驚聲尖叫……咔嚓……咔嚓

    又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張小其呆滯的轉頭看去,原來是一隻娃娃。

    這隻娃娃有些破敗,但不難看出隱約有了張小其的五官,張小其迷戀的走過去用雙手將娃娃捧在手中。

    那態度近乎痴戀,這樣的表情鄭惠文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門把手已經搖搖欲墜,不出幾分鐘門外的人就要破門而入了!

    鄭惠文經過這一系列的刺激,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試探著,前面有瘋狂的奶奶,後面只有一堵無所遁藏的石強,上下牙不斷打架,最要命的中間還有那個詭異的娃娃和沒什麼用處的張小其。

    她現在有種馬上就能去見上帝的想法。

    鄭惠文的臉因為失血過多,出現了病態的蒼白之色。

    眼前的東西都在天旋地轉,鄭惠文氣若游絲道:“小其,等會我奶奶進來的時候,我想辦法拖住他,你快跑。”

    她吃力的原地搖晃一下後用最後的力量搶過娃娃用力砸在將要破開的房門。

    門……終於行將就木的開啟了,門軸緊接著應聲而斷,整個房門終於斷掉最後一口氣,哐噹一聲,橫亙在奶奶的腳前。

    準確的說,鄭惠文不能把她稱之為自己的奶奶,她記憶的奶奶沒有那麼強壯,眼白是一片死灰色,瞳孔也是以往的黑色,像一灘渾濁不清的死水,倒不出任何的映像。

    眼周還有蒼蠅嗡嗡的飛,雙頰凹陷得厲害,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頭重腳輕的外星人。

    娃娃被老人撿起,站在原地,突然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鄭惠文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打算牽著張小其的試圖逃跑。

    可張小其並不打算配合她,眼中狂熱的去和老人強奪同一個娃娃。

    “我的!還給我!”

    老人喉嚨似乎有一口痰卡在中間吐不出來,嗚嗚咽咽的:“吾……我的……和我!”

    而此刻的鄭惠文終於體力不支,徹底倒下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隔壁也有一張床,不過上面沒人,她滴溜著眼睛環顧四周,好半天才回過神,這是間病房。

    鄭惠文頭痛欲裂,腰間被什麼東西纏住,不方便使力起身,她一掀白色的床單,看到自己藍白條紋的病服衣襬處露出白色的繃帶。

    “嘶——”鄭惠文重新平躺在床上,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她沒有一點印象,最後只記得張小其和奶奶強奪同一娃娃的畫面。

    對了!張小其在哪裏?

    “姐姐!”

    鄭言剛接完開水就過來,欣喜的道:“姐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啊?張小其呢?”

    自己這是得救了?鄭惠文腦袋不太靈活,感覺就像生鏽了。

    “小其姐姐和馮哥哥在一起。”鄭言乖巧的把開水放到床頭,“你可嚇死我們了,我剛剛在醫院醒來不久,馮哥哥就發現你和小其姐姐倒在醫院門口。幸好我的血型和你一樣,當時你失血過多再不搶救就……”

    “那……”鄭惠文搖搖頭,把腦中的零碎奇怪的畫面甩出去,“那後來呢?”

    “剛開始小其姐姐有些迷糊,後來在看到急診室門口擺放的娃娃後,說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什麼!”張小其一激動,“嘶——”

    “姐姐你躺下聽我說,現在……”鄭言望門外張望,在把整個房間檢查一遍後才壓低聲音道,“現在馮哥哥和小其姐姐都在想辦法調查那些娃娃的來歷,馮哥哥猜測雖然直接簡單破壞娃娃可以暫時令人清醒,但……不是根本都辦法。”

    鄭惠文打斷他的話:“不對,奶奶呢?”

    回答的是對方的沉默,鄭惠文呼吸一滯,喉嚨發緊:“我……看到奶奶她沒。”

    鄭言低頭雙手握緊:“是我殺了奶奶,後來馮哥哥把我送到醫院後原路返回,找了你們整整三天,問遍了所以人都說沒有看見你們,直到你前天自己和小其姐姐一起出現在醫院。”

    鄭惠文摸摸鄭言很久沒有修剪過的頭髮,“那……奶奶的屍……體有找到嗎?”

    鄭言搖搖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這件事不久,馮哥哥和張小其挨家挨戶的查那些娃娃,並將他們主人每天都變化記錄在本子上,馮哥哥和鄭言聽說了鄭惠文她們在那之後遭遇後,無不心驚膽戰。

    可他們最奇怪的就是鄭惠文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讓人感到幸運的是,張小其的母親還在,只是神智不清楚,每天不是睡都是吃,不過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還是沒有問題。張小其來不及悲傷,迅速調整自己沒有釋放出的情緒,又變成了那個‘女霸王’,每天不是拿著本子想方設法的靠近那些街坊,就是所有人一起商討如何預防娃娃入侵人的思維和長相。

    有時候,大家都會經不住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纔是真的不正常的人。

    甚至就連鄭惠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天究竟自己進入的是另一個世界還是……這世界本身就是虛假的。

    張小其也是搖頭,她在醫院醒來後對自己最近身上發生的變化就旁觀者一樣走馬觀花的看一遍,她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那隻娃娃被她與奶奶各自撕了一半的情景。

    這天大年初一,鄭惠文的身體已經大好,如今家中只有她與鄭言兩人,索性就讓張小其和馮哥哥住到自己家,人是群居動物,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增加自己身上的安全感。

    她把上次買下的一本沒有名字的書交給馮哥哥,“這是上次我去書店逛到的,因為覺得很奇怪就把它買下來,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麼用,不過……萬一和娃娃有關係也說不定。”

    馮哥哥翻開一看,蹙眉道:“甲骨文?”

    “嗯,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不過也說不定只是一本普通的書。對了!”鄭惠文想到了一個人,“乞丐!還有一個乞丐……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沒看到他身邊有娃娃,他是個正常人!”

    鄭言:“那你上次在哪裏看到的他!”

    “百貨店的對面,而且那個乞丐一定知道什麼!他當時一見到我就說些奇怪的話,說什麼我居然沒有娃娃之類的!”

    馮哥激動道:“為何不找說!昨天除夕我們還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從家門口進過。”

    大家都認為這是突破這小鎮重重迷霧的關鍵性線索,然一個月過去了,他們幾乎把整個小鎮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他們要找的人。

    張小其整理筆記:正月初一,過年的時候大家互相打招呼,雖然臉上神情基本都是恍惚,但能進行交談,互相還能開開玩笑,不過都沒有人注意到一起拜年上墳的時候,隨行的一位張大媽突然失蹤了。

    正月初五,我們向警察求助,雖然知道沒有用,但是那位一臉愁雲滿天好像不日歸已的表情還是把我們嚇到了,他手中一共有三個娃娃,一個比一個帥氣年輕。

    正月十六,小鎮上基本沒有回走在街上,除了必要的一些買菜倒垃圾的行為,都是緊鎖大門。馮哥哥爲了和他們接觸,強行闖入了他好友的家,裡面有腐臭味,滿地的蛆貼牆到處都是,還有很多的蒼蠅到處亂飛。大家都從最開始的驚恐很快就能冷靜下來,我們去了二樓,馮哥哥的好友和其他三個人正整齊的平躺在一起,看起來特別充滿儀式感。他們的身旁站著三個布娃娃,或者說是三個活矮人。馮哥哥生氣的用剪刀戳瞎了他們各自的眼睛,我們在破壞他們的時候,三個活矮人還咬了鄭言一口。整個房間都是血的味道,那三個娃娃被戳瞎了眼睛後變得特別暴戾,好在還是被我們給收拾了。

    正月十八,我的媽媽生活已經不能自理,我強迫她喝水她也不喝,整個人面板很好,像個洋娃娃,就是不會動彈,假如我不主動活動媽媽的四肢,她就會一直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

    正月二十,我發現我們的反應和思維不再靈敏,我們不管走到哪裏都會看見三個娃娃對著我們,但是馮哥哥在翻開那邊沒有名字的書籍時,無意中發現了裡面暗夾的一張泛黃的舊紙,上面有毛筆小楷寫的有關於古代厭勝之術的記載,到了日本鬼子打到我國來時途徑一村落,並大肆展開燒傷搶虐,一位農民的妻子就被侵略者抓走做了慰安婦,那位農民心中怨恨難平又思念妻子,於是就把妻子曾經親自做的稻草人作為實施厭勝之術的載體,祈求妻子能夠在抗戰勝利平安歸來,同時詛咒那些侵略者將受到同等的傷害。三個月後那農民病死,屋中只留下了一個稻草人,而後發現他屍體的人看中的這個稻草人,就把他帶回自己家,到後來村裏人都發現,那人一日比一日萎靡,最後居然安詳死在自己的家裏,懷中報著那個稻草人,最後那人的妻兒老小爲了爭奪那個稻草人開始自相殘殺,最後整個村落被一場大火給泯滅。

    我們都認為這個記載和我們現在發現的事情有關。

    正月二十一,馮哥哥決定再次去那家書店尋找相關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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