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細思極恐的細節
張宇恆想到第一個月他的成績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貼在學校的光榮榜上,而自己第二名的分數居然和他差了整整50分!
他這是第一次感到學霸和學神的差距,張宇恆這朵高嶺之花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真正的感懷傷秋一番,突然卻想到一個細思極恐的細節。
那天楊喬挨個給宿舍分了零食後,高峰當時確實沒有接楊喬的東西,但是當晚半夜的時候,他迷糊間聽見有人翻身下床的窸窣聲,張宇恆睡眠在前半夜都是比較淺的,所以在吵醒來後剛好一睜眼就看見對面床鋪的高峰已經在斜下方的床鋪上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些什麼,黑暗中張宇恆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隨後就是他下鋪暫睡在這裏的楊喬翻身的動靜。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因為他看見高峰悄然做賊般的開啟的寢室的門,不久下鋪的楊喬又是傳來一陣翻動,當張宇恆再次對面床鋪的時候,上面被窩裏明明白白的鼓著一個人形,所以張宇恆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己還在半夢半醒之間沒弄清楚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現在細想來,高峰下鋪的唐傑那日接過的正是一袋花生,張宇恆當時只是隨意的一瞥......現在!如果自己的記憶沒錯的話,高峰那晚翻過唐傑的床,並且很有可能拿走了那花生。
所以高峰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把花生放到了張偉名的床上,然後今天早上張偉名餓死鬼投胎,突然吃了那袋零食。
如果說張宇恆不太相信楊喬會故意陷害他人,那麼反過來他極其肯定的認為高峰纔是最後可能的做出此事的人,他只要想想剛開學的時候,高峰突然其來推他的那一個不小心,心中就越發認同自己的推測。
至於那天晚上高峰究竟有沒有出去,張宇恆認為是高峰確實是出去了,因為他本人有輕微的近視,也許是自己看錯了,被窩裏麵其實什麼的沒有,只是在當時的視角下被自己誤會高峰其實還睡在裡面的假象,而那晚開門的動靜,他耳朵又不聾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過那晚高峰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就不知道了。
後半夜他完全是睡沉過去的。
當張宇恆再次用餘光打量高峰的時候,高峰此刻也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那目光就像狐狸一樣,一大一下的眼皮一吊,像極了電視劇裡的奸臣太監之流——滿肚子全是陰謀詭計。
張宇恆慌張的收回目光,心想自己正大光明的,有什麼好怕的,上次開學就是他故意推自己一把的!
張宇恆這人雖然腦回路比較中二,但是卻是典型的瑕疵必報。
所以,這次張宇恆難得的良心發現,主動的點開班級的群聊找到楊喬並開啟臨時會話,簡單的告訴他,自己記得接過花生的人是高峰下鋪的唐傑。
楊喬此刻獨自一人站在十字路口,估計是福至心靈,莫名的點開手機QQ,張宇恆一來訊息他就立馬看到。
楊喬瞬間覺得張宇恆的形象在自己眼中也那麼屌絲了,雖然不清楚對方怎麼突然向他示好,因為他眼中的大部分三好學生盡是一根筋的書呆子,尤其是前不久雙方還來了一次精彩紛飛的男子格鬥實戰,所以他是絕對不會主動來向他闡述民情——他真是冤枉的啊!
楊喬只能認為是對方終於意識到錯誤後來向他示好的,他不客氣的接受這份好意,並且回覆了個ok的手勢表情,隨便截圖下來——這下這聊天訊息可是實打實的在這裏!
不過在他折回醫院前,鄭媽已經乘坐計程車趕到醫院,並在不久後又接到鄭馨的電話,所以在楊喬回來的時候,張女士那邊已經爭吵得不可開交的了。
鄭媽和張女士同仇敵愾對著各自矮小的張母一同奮起抗外,張母寡不敵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發揮她更年期婦女的特長——做在地板上哇哇大哭!
楊喬認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無理取鬧的人,好在一位醫生及時出現制止了這一出鬧劇。
“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哪位是夏偉名的母親。”
一屁股做在地上的夏母精煉的爬起來,急道:“我我我!”
“你兒子不僅是因為吃了花生才過敏的。”醫生一邊翻看手中的單子一邊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他還對葡萄糖嚴重過敏,這個你作為母親居然不知道嗎?葡萄糖一次性注射過多加上早上又吃的花生,所以才引發呼吸困難而突發性休克。”
鄭媽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楊喬對於這件事完全是沒有干係的。
張女士最為一個未成年人的監護人確實不稱職,但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她的教育一直秉承著以身作則,雖然嚴厲但不克扣或者過分的要求成績,但是無論楊喬在外面做出了什麼行為對亦或是錯她都會選擇第一時間去楊喬的角度看待問題。
這次也是一樣,在面對電話裡班主任的有理有據的說明張女士先是不可置信後如以往一樣習慣性的以風控人嚴謹的角度去分析,而來到了醫院後,這次的事情實在令她來不及換位思考,最終她還是以一個母親的立場去本能的維護孩子。
所以聽到專業人士給出的答案後,雖然張女士覺得不道德,但嘴角還是不可抑止的向上揚。她幾乎要脫口而出。
“看吧!明明是你兒子自己因為長期不吃早飯而導致貧血纔打葡萄糖的,不然怎麼可能死!”
鄭媽激動人心的把這句話代替張女士說出來,雖然言語上差了幾個意思,但好歹也把她心中所想所思給表達出來了。
這兩姐妹的友誼還真是天地可鑑,心有靈犀。
楊喬跑過來拉住鄭媽的手肘處道:“阿姨。”
他其實還再想說些什麼,楊喬只是平日生活大條兼不太怎麼愛乾淨以外,在人情世故上他一直都是個鬼人精,稍微一想他就知道鄭媽為什麼會來這裏,雖然起不到什麼關鍵性作用,但那份心楊喬還是知道的。
不過什麼謝謝你這麼忙還要過來的話他也不會說,只是用眼神無言的表達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既然醫生也把話說明了,張女士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楊喬,你下午還有課,傷好了就去上課,要是回頭我問起班主任或者鄭馨來,你要是沒去學校,你就準備等我回來給自己收屍吧。”
那語氣似乎馬上就要把楊喬給生吞活剝一樣。
楊喬:“......”
夏母哪能就這麼罷休,死纏著醫生反覆說著一句陳述句。
“我兒子小時候他感冒還打過吊針,那個時候醫生都說好好的。”
醫生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約莫是早已見慣。
生死無常,不過習慣麻木就好。
“您節哀。”醫生擱下這一句就離開了,一同離去的還有楊喬以及鄭媽和張女士。
楊喬雖然很想逃課,但是聽到方纔他尊敬的母上大人如此一絲不苟的威脅,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學校。
雨完全沒有要減小的趨勢,反而是越來越大。楊喬不想走路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把他載去學校,而那輛綠色計程車的後面,一輛深灰色的小轎車緊跟而去。
“師傅,麻煩開慢一點。”
針對這幾天的變故,楊喬對這周圍的一切存了百萬分的小心,哪隻司機卻不管不顧依舊加大速度。
“你怎麼回事!”楊喬的好脾氣一半給了含辛茹苦養育自己十七年的母親,一部分給了鄭媽還有一部分零零散散的送給了鄭馨,現在他蹙眉,渾身散發的不耐煩也即將告磬。
“今日你與我有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What?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讓你開慢一點,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