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超科學的存在
而此刻吃完飯準備返校的鄭馨被她的媽媽攔住。
“鄭馨外面下大雨,等雨小一點再走。”
“哎呀,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鄭馨一邊回答一邊穿鞋,吃完的時候她把最近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媽媽,所以鄭媽自打聽說他們學校接二連三的死亡事件後,就擔心她路上出意外,一直反覆滾軲轆的叮囑她萬事自己小心,不要去看不該看的熱鬧。
“你別急著走!”
“這馬上要遲到到了!”
鄭媽無奈的圍著卡通圍裙從廚房跑出來,急道:“那你等下,我換件衣服和你一起走。”
什麼?她都這麼大人了,難道還有大人接送,這也太丟人了吧。
鄭媽隨手把手中的油漬在圍裙上揩一下:“你張阿姨工作本來就忙,現在還爲了楊喬的事情特意從B市趕過來,我也得過去看看。”說著又開始抱怨起楊喬那不靠譜的張女士來,直說她事業心,把兒子一個人丟在家居然也放心云云。
不過說起鄭媽和張女士的交情來,那可謂是革命般的友誼,雖然兩人選擇了不同的人事道路,但友誼幾乎是從未變過,儘管兩人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鄭媽是普通專科畢業的,一出來沒工作多久就結婚嫁人,負責專心當起她的寶媽來,可張女士不同,重點大學出來的高材生,實習沒多久就去了外地發展,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改朝換麵成爲了新一代人們口中人神共憤的女強人,當然張女士比其他女強人比起來還要更加讓人公憤一些,那就是她未婚先孕了,而且還驚天泣鬼神的把孩子生了出來,張女士的媽氣得不讓她進家門,揚言直接說她沒生過如此傷風敗俗的女兒,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本來就已經是不能被長輩接受而且難以啟齒的事情,何況張女士還大無畏的把這孩子生下來。
這位無比幸運又無比倒黴的孩子正是楊喬。
當時張女士難產,鄭媽全程在張女士身邊擔當起世界頂級好姐妹好閨蜜這個角色,不僅對張女士給予了精神上的支援,經濟上她也是非常的大方,那個時候的鄭媽爲了難產的張女士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去櫃檯取錢,結果最後自己過馬路卻不小心摔倒在地,差點一屍兩命。
所以楊喬自出世起,牙牙學語的第一句不是媽媽,而是逼著鄭媽叫了一聲乾媽。甚至張女士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的兒子訂個娃娃親,要是鄭馨哪天沒人要,就讓楊喬這貨把鄭馨八抬大轎娶進門。
所以鄭馨和楊喬就算是八字不合,但也堪堪維持長達十七年的友誼。
而這種時候,就算鄭媽明知自己過去幫不到什麼,但還是執意要去。
因為鄭媽到現在還記得,在鄭馨很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抓走,當是和她在一起玩的楊喬二話不說的對著那人販子一頓拳打腳踢,可惜楊喬勢單力薄,後腦勺被人販子用刀連砍了三刀,最後鄭媽和張女士趕到的時候,楊喬就像個小戰士一樣,哪怕滿臉鮮血也會戰戰兢兢的把扎著兩個朝天衝的鄭馨護在身後。
到現在每當過年的時候,按照老家的習俗楊喬被她逼著把頭髮剃成寸頭的時候,依然還能清晰的看見楊喬腦後勺脖子以上五寸的地方有著猙獰的刀疤。
所以鄭媽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
而且鄭媽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心跳得厲害,洗碗的時候她還不小心打碎了新買的碗。
鄭媽比較迷信一些民間的一些奇說,在鄭媽和張女士的老家,新買的碗第一次用了後就被打碎一定會放生不好的事情。
鄭媽不僅打碎了一個,她還不間斷的打碎了三個。
——全是昨天超市裏打折買的。
鄭馨催促道:“快點嘛,還有四十分鐘就要上課了。”
鄭媽把外套從隨意的往身上一套,“走吧走吧,鄭彥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把門窗都鎖好。”
剛上初二的鄭彥因為感冒請假在家休息,他把按下遙控器的音量鍵把聲音調大,不耐煩的嘟囔:“知道知道,你快走吧。”
鄭媽和鄭馨剛小區,鄭媽就被小區口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吸引了,她停下腳步看著這輛車,心跳的更快了,濃重的不安驅使著她拉這鄭馨的手打算繞開這輛深灰色的車。
鄭馨正奇怪著為什麼要繞道,這時車門卻開了,看清迎面走來的兩個人後,鄭馨巴不得立刻轉身繞道走。
“好巧啊,這不是鄭馨同學嗎?”李叔一邊撐傘一邊笑著對著鄭馨的方向徒然加大聲音,“剛好,我正說找年呢!關於那個QQ訊息的事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鄭馨要緊牙關,對母親解釋道:“這就是我說那天把我叫去問話的那位警察。”
聽到是警察,鄭媽懸在半空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王小姐站在李文的身後,她沒有打傘任而是由雨打溼她的秀髮,雨中的她半個身形隱在了寬厚的李文後門,猶如不可褻瀆的神像。
王小姐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著鄭媽點頭:“你好。”
一聽口音,鄭媽就知道她是哪裏人,當時實習那會按照學校的安排,她實習的地方是比較偏遠的西藏,當時那會也很流行支教國家也在大力宣揚,所以當時鄭媽一腔熱血而去,結果世事難料,支教這種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偉大,首先是高原氣壓引起的不適還就就是和少數名族的溝通問題,那個年代西藏的漢化沒有今天那麼深,民風也很彪悍,隔三差五就有一些人高馬大的男人鬧獨立,反漢人之類的。
即使隔了很多年,鄭媽還是從對方努力糾正的口音中聽出了西藏那個地方的味道。
一年的實習生涯,把她對自己憧憬的美好磨了個乾乾淨淨,所以現在面對眼前這個五官略微深邃但又極其美麗的女人,鄭媽沒有絲毫的好感。
“請問有什麼事嗎?”
李文聽出了對方口氣的不善,從一本正經的撒謊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安這邊對這起學生自殺的案子很是重視,尤其是教育局那邊,所以我們不敢馬虎,對於餘浩天的案子還有些我們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今天特意來問問。”
李文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對母女對警察都抱有很大的警惕。
明明自己看起來不像壞人啊?
鄭媽略做沉思片刻,才道:“我女兒馬上就要去上學了,有什麼事情下次再問吧。”
王小姐:“不耽誤時間的,我們可以一路走一路聊,這雨這麼大,剛好我們可以送一下。”說著意猶未盡的看著鄭媽,好像在說,我們警察也可以送你的孩子去上學。
李文在旁邊做了個請的姿勢,鄭媽想了想,現在自己還要趕到醫院去,雖然對方有個疑似少數名字的女人,但是好歹也是警察。
“那行吧,鄭馨你和這位叔叔聊一會兒,我就先去醫院看看楊喬他們,到了學校記得給我打電話。”
鄭媽把手中的打傘交給鄭馨,自己從包裡拿出一把折傘開啟後離去。
鄭馨:“還有什麼事情要問?”
王小姐優雅的踩著高跟鞋走來:“你似乎不太相信我們。”
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壓根就對警察沒有什麼好印象,在鄭馨眼裏電視劇裡為人民服務的警察都是騙人的。
李文:“其實我們是餘浩天的事情還有一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鄭馨下意識的向後退半步,“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李文的眼睛帶著經久面對審訊犯人令人生畏的目光,好像要把鄭馨洞穿:“我們在檢查餘浩天屍體的時候,檢查到了一些毒品的痕跡。”
“不可能!”鄭馨下意識的否定道,“餘浩天曾經告訴我,他爸爸雖然在偷偷運毒,但是自己平時一直都很小心,每次回家看到一些針孔都被他藏起來的。”
王小姐聽到這番邊界後,狡猾的笑了。
鄭馨意識到自己中了這些像狐狸一樣狡猾的警察的全套後,立刻閉緊雙唇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她曾經答應過這位網友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好險!她差點就沒受住約定。
鄭馨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看重承若或者守信用的人,至於為什麼這樣咬死不開口,不僅僅是因為她答應了餘浩天,更是因為餘浩天在說出自己的秘密的同時,自己也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對方,因為當時她並不知道那個自己認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網友居然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所以也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了對方。
鄭馨害怕這些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警察會把這些秘密一起給挖出來,所以反正餘浩天都已經自殺了,知不知道那些事意義也不大。
所以,自己也不算是妨礙警察辦案吧。
之後,一路上李文和王小姐再怎麼旁敲側擊,鄭馨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三人一路走到學校,李文這才結束話題。
王小姐臨走的時候,突然對著鄭馨道:“同學,你相信這個世界有超科學的存在嗎?”
鄭馨不明白。
王小姐的聲音如同他整個人一樣,幽遠空靈又不參雜任何的情感,“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們正在為這個苦惱。”
鄭馨疙瘩一下,顫抖著嘴唇最終什麼也沒說,快步走入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