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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來到醫院的唐傑的說辭和當初還是一樣,而且還說當時整個314的人都在,要是不信可以問其他人。

    夏母更是咬住這件事不放,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向很聽話,肯定是楊喬私下裏威脅過他,所以夏偉名纔在明知自己過敏的前提下,還要吃。

    再說,她有次無意中看到過夏偉名做作業時竟然做了雙份,當時她以為是兒子自己好學自願做兩遍的,結果在翻看的作業名字那欄些的是楊喬時,立馬就炸毛了——以為是兒子和初中一樣遇到了校園暴力,受人逼迫才這樣的。

    不過夏偉名卻反而一直解釋是自己是出於自願的,楊喬是他哥們,所以夏母這才安心沒有當時去找班主任評理。

    現在看來這個楊喬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高一家長會的時候,她就撞見自己的兒子在走廊的拐角處和高他半個頭的楊喬交談,當時楊喬嘴裏還叼著菸屁股,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做在樓梯的欄杆上雙腿交叉搖晃,這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一股痞子氣息,好在夏偉名好像也表現出唯唯諾諾的樣子,所以當時夏母就全當自己沒有看見,只是沒事的時候偷偷來學校側面打聽楊喬這個人。

    結果一打聽,險些把夏母嚇得要再次讓夏偉名轉學。

    知情人向她說,楊喬此人初中的時候爲了校花和幾名社會上的混混聯合把一個三好學生堵在上學的路上,第二天那名三好學生就住了醫院一個月,錯過了中考。而楊喬因為這件事被記過,而且當時以楊喬的分數,估計連本市最差的高中都沒考上,後來因為家裏的關係來這所重點學校混日子。

    因為知情人說他初中自己就和楊喬一個班級,對他的事說起來可謂是頭頭是道,可把夏母嚇得不輕。

    所以她一見楊喬就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儘管楊喬他自己本人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關恰。不過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會把那個所謂的知情人的祖墳的棺材蓋給掀開!

    爲了校花打架這是事實,但是當時還沒打起來就被趕來的警察給嚇跑了!哪有什麼出重手把人家打進醫院的事情!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人,可能楊喬才是真的會把那誇大其詞的人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你現在還不承認,還在撒謊!如果不是你在欺負他,我兒子怎麼會吃過敏的東西!夏偉名是個乖孩子!”

    楊喬扭頭看著唐傑,說道:“我記得當時偉哥接過的是薯片。”

    唐傑:“反正我們大家確實是看到你把酒鬼花生給了夏偉名的,那個時候寢室的人是把你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話題進行到這兒誰也僵持不下,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夏姆則是揚言要報警處理。

    好在楊喬的監護人張女士終於在班主任連環電話轟炸下從B市親自開車過來,張女士趕到的時候,夏母正做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哇哇大哭,尖聲的揚言楊喬害了自己的兒子,要所有人都要給他個公道。

    楊喬:“媽......我。”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直呼下來,楊喬扭頭臉上咻的出現了五個只指印,隨後他把前文補上,“我沒有要害人。”

    張女士是某投資公司裡的風控經理,平日大小會忙得她腳不沾地,各種事情都需要她親自把關,確實沒時間管她這個兒子,好不容易得了空,手機剛開機就被吳老師的連環催命號讓她八百里加急的跑過來。

    張女士:“這位就是夏偉名的媽媽吧,路上的時候我已經把大概事情聽說了,實在不好意思,確實是我沒管教好兒子,養不教母之過,但是作為母親,我還是相信我孩子並沒有存什麼歹心,夏偉名那孩子我也見過,平時關係其實也挺好的,幾次來我們家做客......”

    張女士還沒有說完,夏母火燒眉毛的跳起來,一抹鼻,“什麼叫沒存歹心!我還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想不到你兒子之所以如此,還不是因為你到如今還在偏袒!今兒這唐傑也在!”說著,轉頭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牢固唐傑的手,“好孩子,你說!當時是不是他逼著小偉吃的花生。”

    楊喬眼神如刀:“唐傑,請你實話實說,我平日也沒有招惹過你,你什麼意思!”

    夏母沒等唐傑回答,立刻挺起胸痛宛如一頭不敗的公雞雄赳赳的道:“看見沒有,你現在又開始威脅起這位同學!”

    “夠了!楊喬你去醫院門口等我!”張女士的語氣有著職場裡說一不二的嚴厲,不容任何人反對。

    說完,語氣立刻變戲法一般的委婉道:“吳老師,夏媽媽,有什麼事現在我們還是等醫院過來後在下結論,小孩子不懂事,有什麼事您慢慢說,我這兒聽著,要真有楊喬不對的地方,我第一個把他送到管教所去。”

    楊喬不符,張女士每次都是這樣,小時候打架闖禍後跑來給他收拾爛攤子的時候總是向着他,不管他到底有錯沒錯,張女士永遠會在人前把他的面子給足。

    如今也是這樣,楊喬委屈得不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什麼去威脅偉哥的事情,而現在她的做法無異於是自己預設了楊喬乾的好事!

    “媽,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醫院走廊上方白皙的燈光打下來,零散的光線從休息室的門口出偷偷的溜進來,照亮了裡面封閉空間的一隅。

    休息室傳來的爭吵聲把隔壁值班的醫生引來。

    “這裏是病人休息的地方,還請你們安靜,有什麼事情到外面說去。”

    醫生這一打岔所以人都安靜下來,一時無言。

    打破這靜謐的,是校長打來的電話,內容簡單粗暴,吳老師的班級又死人了。

    吳老師險些沒背過氣,沙啞的說道:“到底怎麼了?”

    原來是三班中午放學的時候,有外班的學生集結滋事,把準備去食堂的高峰攔住,按理說高峰這個人雖說長相過不去,但平日為人低調,基本上不點他名的時候,自覺充當起隱形人,那頭滋事的人最開始也不過是想打劫點零花錢,膽小怕事的人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是自覺地上繳,當然他們也只能針對這種進行勒索。

    所以誰都沒想到,高峰不僅沒錢,突然脾氣意外的叼,大有你們敢惹我,我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意思。

    所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嫌事大的直接湊上前去,結果一不小心就被滋事者跟在身後的某個小羅羅給誤傷,其實也不過就是把那好事得人不小心推在地上,那人認為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誤撞是很丟臉面的事情,於是主動和高峰結著同盟,你來我往之間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喊了一聲,校長來了!

    最後一群人嗡的散開,三班某位混在其中看熱鬧的學生在熙熙攘攘的人中不幸摔倒,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人喊了句

    ——地上有三百塊錢,誰的!

    這個時候,所以人都紛紛喊我的我的,本來就亂的走廊這個時候就更加的混亂,沒人注意到倒在地板上的那名學生,最後那名學生倒下去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青天白日的一件踩踏死亡事故就這麼意外又意料中的發生了。

    短短一週不到的時間,三班就沒了四條人命。

    明天和意外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個先到,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唐突的失去了應由的朝氣,成了一具在不久後會入駐殯儀館的屍體。

    死亡漸漸的籠罩在第六實驗中學的天空上,而本該萬里無雲的青空突然黯淡下來,冬日裏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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