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內部出現矛盾
楚皎月隨即裝作想要著急解釋手舞足蹈的樣子。
“族長息怒,這位‘格塞爾’是想說她不太懂為什麼這位小世子會如此冤枉他。”
“哼!”小世子銳利的看著他們,“為何你能看懂格塞爾的手勢,我瞧她這不倫不類的樣子,一看就是裝的。”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接下來,祁北辰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抽抽噎噎的訴說大祁是何等的沒有人性,他們將我們這些俘虜當做畜生一樣使喚,在皇宮幹最下賤的活,受萬人唾棄,而‘胡塞爾’在這樣的壓迫下,被人誣陷偷盜了妃子的首飾,被人弄成了啞巴,好在自己運氣比較好,只不過是在廚房打雜的小雜碎,見了族人對她是可憐同情,便想辦法收了她過來和他在廚房打雜。
祁北辰說得生動形象,全程都說的是正宗韃靼語——反正楚皎月和楚離月聽不懂就是了。
他看著族長聽聞大祁人是如何剋扣虐待自己的族人時,憤怒之情言於之表。祁北辰在那裏火上澆油,當他敘述到‘格塞爾’是如何爲了中原人的規矩迫不得已學了一些中原話,至少能在日常幹活中能聽得懂中原人的話。
老族長的鬍子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居然豎得一根根向上堅硬的飄起來。
楚皎月心想:原來吹鬍子瞪眼,這五個字就是這麼來的。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是看祁北辰那如此痛心疾首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計是在貶低大祁是如何的慘無人道的對待這些俘虜的,否則那老不死的族長怎麼會如此的激動。
當然楚皎月能默契的理解到祁北辰的意思後,也開始打配合,繼續表演捶胸頓足,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不管這老族長和小世子到底信不信,這一關算是僥倖勉強混過去了。
他們把楚皎月一行人安置到了馬刺部落裡的小帳篷裡,之後老族長算是把他們徹底忘了,在後來的十幾天裡,有人定時定點的給他們送吃食以外,凡是他們要出去閒逛,都有人會無意中發現他們,並藉機湊上去死活要和他們一起走。
這麼看來,韃靼人並沒有打消對他們的懷疑。
也因為如此,楚離月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安守本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出去了也沒用,不過祁北辰是不一樣的,儘管在這種時刻被人監視的情況下,他依舊雷打不動的要出門閒逛,甚至還能與這些韃靼人稱兄道弟起來。
楚皎月則是仗著自己的輕功高強,一不留神都能溜到韃靼人的視野監控範圍以外。他在這北原飛來飛去,把整個北原的地形差不多在心中有個大概。
而楚離月就負責打掩護——雖然她有心想和太子殿下,楚皎月一樣忙於打探情報。可無耐她既沒有楚皎月上天遁地的輕功,也沒有太子殿下那麼四面玲瓏,於是乎她便把自己定位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可即便這樣,她也不能擺脫小世子的刁難—原因無他,小世子對她們的懷疑一天也沒有打消過。且祁北辰的嘴巴實在是舌燦蓮花,世子連續派人探了好幾次只撈出了一大堆家裏長家裏短的事情,至於楚皎月這個啞巴,他派人數次跟蹤她不知是她真的老實本分還是速度過快,身邊的人得出的永遠是——此女無聊透頂,除了如廁和吃飯以外,都是一直在周圍一圈翻來覆去的閒逛。
所以世子只能從楚離月這下手,“這是阿爸吩咐我帶過來的新鮮剛煮熟的羊肉。”
楚離月只是啞巴,所以不代表她就聽不見,可壞就壞在這小世子說的他們這地方的韃靼話,楚離月沒有楚皎月演戲演得鬼都能騙過去的技能,所以每次小世子來找她的時候,楚離月每一次不是心驚肉跳,她都能感覺到後背絲絲的涼意,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便會人頭落地。
所以在面對數次小世子的騷擾後,她也無師自通的學會‘察言觀色’這四個字,順便還能讀一下唇語——韃靼語。
沒辦法這環境所迫,山貓再厲害也知道鬥不過蟒蛇會選擇繞道而走,楚離月沒得選,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只憑對方嘴唇的微小變化就能判斷出世子的大致意思。
楚離月聲色平靜用略帶感激的眼神看著他,並對他行了個韃靼人的禮節。
世子:“那還請‘巴雅爾’先吃吧。”
楚離月結果世子手中用大碗盛的羊肉湯,就著手直接抓著吃。吃了一半她就吃不下了,他們中原人吃肉,基本上都是熟透了的,可這北原上的水,根本就不能煮沸。每次這裏的牛羊肉,基本都是半熟的狀態。
楚離月吃了幾十天還是不能習慣這滿口的腥檀味,她只能搖頭實意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巴雅爾’沒吃飽怎麼行呢,自從你來到北原之後,你是一天比一天消瘦,這讓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楚離月努力辨認他的唇形,半響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世子接著道:“還是說你在中原的那些日子,習慣了吃山珍海味,來了我們這裏,反倒是吃不下了。”
這次她也不用仔細去辨認對方具體說的什麼,光是看他突然半眯的雙目,就知道自己是又被懷疑了。
她想:反正自己說不了話,所索裝死,學著楚皎月當初是如何在老族長和世子在場的時候,胡亂打著手勢,矇混過關的。
楚離月也跟著亂七八糟的手舞足蹈,這每一個動作還不帶重複的。
她不能在那裏自導自演了半天,最後世子才無奈的轉身離去。
楚離月暗中得意,這種自靠自己單打獨鬥的變相趕走了世子,這種成就感是她非常的開心。她歡喜的想:這下我終於不用顧小四的保護也能自己活下去了,到時候她一定能帶著解藥歡天喜地的跑去找他。
楚離月實在是太開心了,雖然面對世子的咄咄逼人,依然有一些緊張。但她這已經是第10次成功的讓世子無功而返。
這難得一次的歡喜,很快就被祁北辰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北原部落裡然後是內部出現了嚴重矛盾,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原本,大家都以為,那個老族長,不日便得歸天,所以早就內定好了,接下來統治整個北原的人選,而這老族長,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準確的來說,彷彿年輕了幾十歲,腿腳也利索了、說話氣不喘了,總而言之,原先既定的那位族長的大兒子非常的不滿意這突如其來的落差,順帶一提,這老族長的大兒子是,他與一箇中原女人苟合生下來的,雖然這個老族長的兒子多,但是,論文韜武略,他的大兒子纔是最合適的人選。”祁北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