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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快走

    話音一落,楚皎月就已經沒影了。

    餘下一干眾人,心裏叫苦不迭……小閣主早就吩咐過,他的這妹妹要是掉一根的頭髮絲,就要他們提著項上人頭滾出暗影閣。

    周南捉急,這三小姐的輕功完全是不輸於小閣主的‘獨步天下’,他悲傷的想:完了,追不上了。

    人都可以分為三六九等,就連著牢獄與牢獄之間也是大相徑庭,大祁皇宮的西門就有一座牢獄,大家都喜歡把他曾做天牢,天牢——別有洞天的牢,因為傳聞在裡面當值的那位獄卒都說那地方好,它建在地底處,裡面渠通八達,環境是響噹噹的好,具體怎麼個好法,大家都是各說一詞,總之一句話,關在裡面日子是比當王爺還要美妙。

    一日三餐,每頓不少。就連睡的床都是軟硬適中,還有輔助睡眠之功效......至於為什麼這個天牢建得如此之豪華,據說是上上一個朝代最後一個皇帝貪戀美色,甚至烽火戲諸侯就為博美人一笑,堪稱是比妲己還有厲害的一位人物,當時那美人夏天怕熱,於是那昏庸無能的皇帝特地爲了建造這樣一個冬暖夏涼,沒事還能在裡面玩玩做迷藏的地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增加徭役,苛捐雜稅。

    所以,當上個朝代的開國者周皇帝打入皇宮之時,那禍國殃民的貴妃當時就逃進了這座地宮,當時打進來的將士們無一不驚歎這那狗皇帝的想象力,能把一地下室打造成比他自己住的麒麟殿還要奢華無度,紙醉金迷。

    這完全是亮瞎了那群鴻鵠將士的狗眼,這實在是人神共憤!這還不是最讓人氣憤的,當時三千多精兵良將為砍死那個該死的紅顏禍水,紛紛闖入地宮在裡面找了三天三夜就是找不到那死女人到底藏在何方。

    也就是說,那地宮的複雜程度可能除了當初設計這個地宮的太傅和亡國皇帝以及那狐狸精,會知道那內部結構到底如何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那時就有人建議說乾脆一把火燒個乾淨,省他們自己慢慢找,這地宮是封閉式的建築,就算是薰也能把她給薰出來。

    不過周皇帝是農民出生,實在是心疼裡面用真金白銀堆砌出來的地下宮殿,到底沒捨得,於是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把地宮的所有地形繪製成了一張非常詳細的圖紙,可即便如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都大半年過去,他們恁是沒能找到人。

    民間有傳聞說那貴妃準是變成狐狸溜走了,或者說當年的那亡國君料到了這天,所以裡面肯定有什麼暗道機關讓她逃走了,史料記載,梁朝末年——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趕至京城,聲勢浩大的響應,一定要抓捕那妖孽。

    這記錄雖然誇張,但那貴妃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失蹤了。

    甚至到最後,既然謠傳說這地宮說不定鬧鬼,最後連鬼的看不下去那比妲己還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貴妃,出來把她帶回陰間,永世不得輪迴。

    然後周皇帝爲了警惕自己,把當時最厲害的將軍和精銳軍隊全都調到這裏,守了十年,除了周皇帝本人再也無人進出這裏。

    到最後,這裏就成了關押罪大惡極,罄竹難書的罪犯。

    從上個朝代算到至今,也有一百零五位仁兄被關在那豪華無雙的天牢裡,這樣的極品待遇,楚良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當然本來楚俞也有這個機會來此一趟,可惜他沒有把握好機會。

    他被皇帝以弒君之罪關押在這裏,‘疾雷’出動了一半兵馬特此‘護送’他進來。

    楚良四處打量周遭被傳聞說得天花亂墜的天牢,其實也不怎麼樣。

    很多地方已經看不出昔日的輝煌,很多值錢的玩意早就沒有了,每走一步,厚厚的灰塵都會漫天飛舞。

    而楚皎月以最快的速度先是抵達了皇宮外那處他們的牢獄,裏外的早就已經換了一波,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她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向皇宮的西南方飛去。

    然,皇宮高手眾多,繞是她輕功了得,可還沒等她飛到一半,就被弓箭手一箭射了下去。

    “你們那邊找看看!”

    “那身影嬌小,很可能是東瀛人,你們可得注意了!”

    那人突然壓低聲音:“還有!先皇帝在時,那時發生的事情你們別忘了!”

    此時楚皎月正躲在一灌木從中,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無能何時,只有她想,她就能把自己偽裝成與天地共存的背景板。

    已經有連續十幾個來回的腳步在她眼前晃過,當然她無聲無息的把自己的血拿去喂蚊子的奉獻精神,好歹也是又了些收穫。

    “你說,這楚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會想去刺殺陛下!”

    “我怎麼知道,大家都把眼睛給我放尖點,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懂了嗎!”

    這時有人不滿的嘀咕一句,“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禮部尚書的兒子嗎?有什麼好拽的。”

    “你小聲一點,別被他聽見了,說不定世事無常,哪天人家就落馬了呢?”

    “啊?你這什麼意思?”

    “你想當初楚公子多威風,那楚俞多陛下重視,陛下和太子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老實說楚俞那種變態可能是會真幹出偷走世子的缺德事,但叛國......我不信,當初先帝在最難的時候,還不是楚俞那個遭老頭一直為先帝排憂解難出國策嗎?”

    “你說得是這個理,不管怎麼說,楚俞也是做了兩代人的楚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犯不著通敵外國。”

    “這次不也一樣,這楚公子在原先我巡邏的時候也見過他,看起來文弱可欺似的,誰知道這次居然狗膽包天要來行刺陛下,據說馬上他就要三司會審,太子和陛下都會到。”

    “他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在刑部裡審問過了嗎?”

    “那不是什麼都沒吐出來嗎!所以今日太子也要親自到場。”

    那些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若不是楚皎月耳朵靈敏,功力深厚。那兩人的竊竊私語根本不可能穿過兩列禁軍,直接被她一字不落的聽到。

    既然是三司會審,那她就不必艱難萬險的跑去所謂的天牢中,直接提前去大理寺暗中埋伏就行。

    楚皎月從草叢裏撿一石頭遠遠的向他們行走的方向扔去。

    “有暗器,大家小心!”

    禁軍紛紛舉槍整肅向石頭的方向跑去。

    楚皎月就伺機向大理寺的方向飛去,還沒待她看見大理寺這三個字,就差一點被‘疾雷’看見。

    看來他們已經是早有預防,現如今想要劫走楚良,恐怕是難上加難。

    楚皎月等至午時三刻,纔有一堆的老頭子賣著興奮的腳步朝大理寺走來,在他們的後面先是是三列禁軍,中間則是負責押送的一部分‘疾雷’,而楚良就被他們託在中間。在往後則又是禁軍。

    大祁的守衛將士可分為三種,第一種就是禁軍,從楚皎月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就可以看出,這禁軍就是開起來威風凜凜,實際不過全是一群關係戶,功力也不見得有多高,所以他們只能走在最前排,充當炮灰。

    第二種,則是一批專供皇帝調遣的‘暗衛’,一般情況下都是隱藏在宮中各部,但因為其特殊性,身上是不會攜帶任何的武器,到了後來就徹底變成了大祁的情報網,前朝後宮都在指望這暗衛將來能與江湖中的暗影閣想比擬。

    第三種,就是‘疾雷’這支特殊的軍種,建立的初因還是因為先帝險些被刺殺的事,可能是大家都認為這禁軍實在是太過於廢材,沒辦法,只能重新招一批老實巴交,又特能吃苦,偏偏關鍵時刻還能靠得住的。

    所以楚皎月不敢離那些‘疾雷’太近,只能不近不遠的躲在一棵大樹上。

    當那些朝廷大小官員基本快要抵達那棵樹的時候,楚良突然抬起頭不遠不近的看著那顆大樹,眼神中似乎要透過那棵樹看穿什麼東西。

    楚皎月也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但卻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是知道他的腳好像有點跛,走路都是被人拖著的。

    待稍微近了,楚皎月在透過那翠綠翠綠的樹葉,看清可楚良的情況。

    他穿著一件囚服,以往精神的高束起的黑髮,有一小半正溫順的垂在臉頰兩邊,他的頭冠歪斜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可偏偏怎麼晃動它都還是固執的留在那裏。

    楚皎月心道:沒法救,早知道她當初就應該把暗影閣所有的人都想辦法叫上。

    她咬牙,在‘疾雷’快要走近楚皎月的安全距離時,自己只能撤離。

    只是‘疾雷’中一位年歲稍大的侍衛突然抬頭看可一眼前方的大樹。

    他旁邊的那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這次朝中文武百官都在,莫丟了我們‘疾雷’的榮譽。”

    “我知道。”

    等那些文武百官在大理石坐定的時候,楚良才被人拖上來趴在大堂。

    時間無聲息的流動的著,直到皇帝和太子殿下一同來到大廳時,這纔有人發生。

    “微臣叩見皇上,拜見太子啊殿下!”

    “微臣叩見皇上,拜見太子啊殿下......”

    皇帝臉色不善,道:“起來罷。”

    等在一系列的過場走完後,纔是正是的審問環節,由於之前楚良在刑部一個子兒都沒有吐出,這次大家都是卯足了勁兒,磨拳霍霍的想要親自上陣。

    楚皎月在外面看不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能乾着急。

    審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樣子,裡面就傳了一道咆哮聲,這次楚皎月完全不用側耳傾聽,就能清楚明白的聽到。

    “豎子!想不到幹了得如此裏通外國的勾當,到現在你這嘴巴還不怕開水燙!”

    楚皎月有那麼一刻想要衝進去,然而卻被身後出現的人攔腰捂住口鼻。

    她心中警鈴大作,剛要發作,卻對方沉聲道:“是我!不要怕。”

    是太子的聲音?可他什麼時候出來的?他不是在裡面會審嗎?

    “你聽我說,你現在是救不了你哥哥的。”

    “唔——”

    “皎月你冷靜,聽我說完,有我在,我們暫時不會動你兄長的,昨夜你哥哥被審問的時候,他偷偷的讓我轉告你,你是救不了他的,讓你先走。”

    楚皎月掙脫對方的手掌,道:“要我走?去哪?”

    “去哪都成,我現在是假裝去如廁的名義才跑來告訴你的,剛剛已經有‘疾雷’的人發現了你,好在那人是我心腹,這皇宮你......皎月!你手傷了!”

    楚皎月的肩膀是被暗衛一件射傷的,只不過不太嚴重,她落到灌木叢中的時候,就已用從楚府那裏搜刮來的止血藥撒在了自己受傷的位置。

    只是方纔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裂開,溫熱的血浸過她單薄的衣物直接傳到了祁北辰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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