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全面爆發
“我的天,我殺人無數,我怕個球!”
鄧琴涵沉默以對,而後意料之中,她被一群人重新捆入衣櫃。
對面的暗衛們終於等來了他們老大,卜少鈞幾乎奔去,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訊息送出去沒有!”
臺騫昱扔出一塊令牌,臉色並不好看:“已經飛鴿傳書,宮裏那邊收到信最快來回也要十天,這裏恐怕有麻煩。”
眾人皆不解,拾起桌上的令牌,眼尖的卜少鈞搶先道:“這不是吳縣的通訊令牌嗎,每個守城的小兵都有佩戴。”
臺騫昱道:“你再仔細看看。”
卜少鈞拿著嵌有金邊中心有個令字的牌子對著光線,仔細觀察:“假的?”
“對,我去了吳縣的各個城牆一趟,唯有南城那邊守衛相當緊密和防備,我當時覺得可疑,就混進去觀察,發現守的根本就不是吳縣的小兵,其中一位是朝廷的通緝犯。”
“什麼!”
一語驚起千層浪,眾人譁然,但好在都沒有慌亂。
“郎子行曾經說過,最近這裏接二連三有死老鼠出現。”臺騫昱狠掐眉心,“還記得宮裏的古籍曾經記載過關於鼠疫的事嗎。”
“他們想幹什麼!瘋了!”卜少鈞沉不住氣,“所以說縣令封鎖整個縣城,什麼抓捕餘孽都是藉口,目的就是爲了讓整個吳縣陷入危險!”
“卜兄稍安勿躁,現在被我們發現還不算晚。”其中一位問道,“老大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
“恩,你和少鈞以及子軒都隨我去趟南城,想辦法把這些人替換下來。”
卜少鈞打岔,指向窗外的閣樓:“等等!大家都走了,那鄧姑娘怎麼辦!我們剛看見那群從牢獄中掏出來的犯人在裡面!”
臺騫昱沉吟片刻,作出決定:“那你馬上去縣府聯絡到郎子行,帶人馬過來救人。”
語畢,五人有條不緒的分頭行動。
次日,縣中心最繁華熱鬧的一條街上,在天未亮的時候就開始擺起早點。
夥計抬著蒸籠往外走,喊著:“讓開!”
前面的小二已經及時閃開,但他還是被拌了一腳,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層層蒸籠裡跑出來白胖又圓的包子們,在地上打個圓潤的滾,。
“靠!”夥計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定晴一看發現居然是隻死老鼠絆倒的自己,直接一腳發泄的踹出老遠,“開門不利!”
老闆見狀,心疼他這包子成本,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把打髒的包子撿到銅盆。
“哎呀!哪個不長眼的孫子給老子扔老鼠!”夥計那腳的威力太大,街道上的行人的臉粘上了老鼠的內臟,用手摸開,看清那是何物後,當即一蹦三尺高,“草你大爺!”
夥計連連道歉的跑過去:“對不起,我用帕子給你擦乾淨,客官?”
這位不幸的客觀突然雙目發紅,喉嚨發出咯吱的叫聲,隨後又是抱腹打滾。
夥計慌了,心道:這人莫不是來碰瓷?
地上的人不久又開始抽搐,口吐白沫,最後居然和沒事人一樣站起來。
“我帶你去看大夫吧。”夥計不太放心,趕緊上前攔住他腳步。
男子大力的甩開他,雙目中的黑色瞳仁已經是不正常的石灰色,四肢彎曲的跑了。
但從背影看,很像一隻巨型老鼠。
“行了,你給我回來把這是你踢死的老鼠給我處理了。”老闆用手掌扇風,頭往後仰,“這他媽是什麼味道,臭死了。”
這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被長街上來往趕集的人覆蓋,包子店的生意也不錯,等著高峰期過後,店中只有依稀幾位客人,老闆也開始笑嘻嘻的打著算盤對賬。
臨近晌午,正準備收攤的老闆突然被飛來鐵拳砸得鼻子歪斜,血流不止。
幾名僱來的夥計紛紛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偷襲者壓制在身下。
其中一位憤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還無故打人,把他拿去送官。”
“就是這家黑店,給我砸個稀巴爛!”後面大群人馬都朝這裏衝。
眼看打不過,老闆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各位好漢,我這輩子沒幹過傷天害理之事,到時候官府來人,你們也不佔理。”
“少在這裏假惺惺,我呸!老子的爹孃自打早上來這裏吃完包子後,就開始渾身發癢,現在還躺在家中奄奄一息!”
“少冤枉人,你的意思就是我們買的是死豬肉唄!街裡鄉親們你們都過來評理,我們老闆哪次不是在隔壁的殺豬匠買的新鮮豬肉,況且我們都有十年口碑,至於自砸招牌嗎!”夥計氣勢更焰,扯著嗓門使出吃奶的力氣,“你連郎中都沒請,有本事當著大家的麵,請我們最有名的王大夫給你們一家子看病!”
後面衝來的人約莫二十來個,看樣子是整個家族都出動了,壓根都人說話,扛著家中家中的砍菜刀橫衝直撞。
“都給我住手!”帶人巡邏一個晚上都沒抓到逃犯,郎子行是頭頂都飄著低氣壓,眼看著要出事,趕緊抽劍以身擋在兩方的中間。
後面的捕快也迅速的包圍住。
這下有官府出面,兩方終於消停了。
郎子行看了一眼鼻血橫流的老闆,糟心的說道:“帶下去看大夫,至於這些聚眾鬧事擾亂治安的人,統統給我拿下,押去衙門審問。”
既然已經發令,大家也不敢不從。
去了衙門一番審問下來,郎子行大致也知道了經過,正歪頭詢問縣令老爺的意見,卻正對上面容扭曲的縣令老爺。
“你……沒事吧?”胖老爺大顆的汗珠往下掉,肉感十足的五官全部擠在一起,郎子行繼續道,“便秘了?”
老爺歪歪扭扭的依靠在木椅上,整個人就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艱澀道:“肚子不舒服。”
“老爺我扶你去如廁吧。”小廝上前虛扶他的手肘。
“不,找郎中。”誰完這句話,他就索性倒地不起。周圍的下屬皆倒抽一口涼氣,紛紛要作勢上前。
郎子行及時握住他的手腕,觀察脈相後說道:“無事,先扶老爺回房休息。”
他的脈相非常平穩,至少沒有明顯的重病,然而到了下午,老爺便開始渾身痙攣,雙目渙散。
“郎中還沒請到嗎!”郎子行維持最後的冷靜,但語氣也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小廝道:“整個吳縣的郎中全部都稱病關門,今兒長街那裏倒下大片的百姓,幾乎和老爺的症狀一樣,就方纔不久,他們被逼急了,要趕著去找其他縣城的郎中看病,結果城門封閉,這些人又原地折回居然硬闖私宅,結果……發現,裡面的大夫全死光了!”
郎子行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差點坐都坐不穩,急道:“那還等什麼,傳令下去,開啟城門!”
“不可以。”人群中傳出低沉的嗓音,一位身量適中眉目舒朗的男子度步而出。
剛準備反駁的郎子行在看清來人後,驚喜道:“老大,你怎麼來了!”
只要老大在,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臺騫昱使了個眼神,郎子行趕緊撤退其餘閒雜人等。
“現在整個吳縣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得了鼠疫,醫書有過記載,他的傳染性極強,現在放他們出去,其餘地區的百姓也會跟著受無妄之災。”臺騫昱停頓片刻,繼續道,“而且你知道的,前一個朝代之所以會被顛覆,有部分就是因為這個鼠疫是無解的。”
“開什麼玩笑。”郎子行還不能立刻消化這些。
臺騫昱肅目道:“我們現在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你也知道,當初先皇是怎麼解決鼠疫的。”
開國君王祁宗帝在帶兵殺到京城後,將所有的人全部一把火燒死,做得十分乾淨利落,以絕後患。
郎子行終於從板凳上栽下來,說話都不利索:“這裏可是有五萬多民百姓,瘋了嗎!”
臺騫昱顯然比他冷靜得多,不慌不忙的把人扶起來站好:“三百多年前都已經消失殆盡的疾病怎麼可能突然在一夜之間出現,分明就是有人策劃好,封鎖吳縣的還有個好處,就是把背後的人一定也出不去,因為就在昨晚,我派人把他的退路也封死了,所以他一樣有感染鼠疫的風險,只要我們及時找到他,吳縣就有救。”
“也對,既然他有本事把鼠疫放出來,那一定會有備無患的準備相應的解藥。”果然還是老大厲害,神不知鬼不覺的都找到了出路,郎子行感動得鼻子發酸,“不過老大,鼠疫最早出現是在晌午,你是怎麼提前發現的。”
臺騫昱解釋道:“那群接二連三出現的死老鼠。”
郎子行立即恍然大悟,古醫書之所以把這種恐怖的病稱作鼠疫,就是因為他起源死老鼠。
然而這畢竟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他們一行六人,除了老大這種可怕的直覺和推斷能力,恐怕誰也不會死老鼠和鼠疫聯想到一起。
“那我這就去下命把所有已經感染的人全部集中起來。”郎子行說完,就雷厲風行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