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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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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殺人犯

    “嘖嘖,真沒想到你這種人。”

    “兄弟可以呀,今後你就是我的榜樣了!”

    “你放心,我是決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父親的!”

    “我要是有你這般勇氣,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

    郎子行掩面,這該怎麼解釋,當然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本打算解釋。

    臺騫昱眼神一掃,示意他們閉嘴:“深夜越獄,你這是明知故犯,說吧,這是為什麼?”

    郎子行感動得眼淚涕零,就等著這句話!

    他趕緊把今晚的事儘可能詳細的告知他們,末了補充道:“要不我先回京,把這個情報告知陛下!”

    “晚了。”臺騫昱幽幽的說道,“現在已經封城了,別說是人,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啊!”郎子行霍的站起身,哪知身體沒能跟上節奏,腳下不穩,直接跌坐回去,“這有什麼情況。”

    “還不是今天下午那個新娘鬧出來的。”一旁的男子扭頭神色鬱悶,“說是這裏有祁北辰的餘孽,但是逃出這裏,所以現在戒嚴,可惡!這分明就是假的!那個縣令老爺的腦子全是水,居然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大驚小怪。”

    臺騫昱眉頭收斂,冷俊的面容浮現出一抹擔憂:“這事沒那麼簡單,現下我們的訊息傳不出去,這地兒也不大,京城那邊恐怕不會那麼快發現端倪。”

    而且,他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猜測,只是不敢細想,因為這實在是太恐怖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以至於他沒敢把自己心裏想法說出來,沉寂片刻又道:“你說的關於死老鼠的事,具體是多久出現的?”

    這個他就不清楚了,郎子行模糊道:“聽那殺人犯的口氣,應該是半個月前就有了,老大是有可疑之處嗎?”

    臺騫昱沉下聲道:“我還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不過在這之前,對面的鄧姑娘我們得多加留意,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其餘人異口同聲:“是!”

    “至於郎子行,你現在立馬給去縣令老爺擊鼓,那群殺人犯估計帶著鑰匙放走了無數人,雖然城中已經封閉,但爲了百姓安全起見,讓他立馬帶兵趁著夜色,將他們重新關起來,不得有誤!”

    “遵命,屬下這就去。”不過這次郎子行再也不敢翻窗,只能從客棧的後門翻牆而出。

    縣令老爺還在蒙在被窩睡好覺,正做著發大財的好夢,哈喇子都流到脖子上,就被門外的小廝大驚小怪的吵醒了。

    老爺睡眼惺忪的起床,上下眼皮幾乎都是貼在一起,不耐煩道:“大半夜擾人清夢,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剛有人在縣衙擊鼓鳴冤……”

    還沒等小廝說完,老爺立馬呵斥:“蠢貨,有什麼冤屈你讓他明天來!找個藉口隨便把人趕走不久行了嗎!”

    “當時那幾個值班巡邏的捕快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頭說那人是昨日因為打架鬥毆被關進來那位!而且那駕駛就差把鼓直接敲破了!”

    老爺睡意徹底蕩然無存,震得眼皮子都利索的往上掀,翻身下床:“反了!牢獄的那幾個是吃白飯的嗎,此人倒是膽大包天,越獄了居然還敢回來!”

    小廝吞嚥一口唾沫:“老爺,你先冷靜聽我說完!打牢關的罪犯全都一夜之間跑沒了,就他有良心還在,沒跟著跑,老老實實的來報案你!”

    老爺的黑靴子都沒來得及穿上,腳底打滑,直接屁股著地的摔倒,連哎呀都沒時間說出口,哆嗦道:“派人!趕緊把那些捕快都給我召集起來,通知城門的哨兵,如有見到他們,立即殺無赦……不對,綁起來,然後等我訊息,滾!不用你來扶我,趕緊麻溜的去通知到位!”

    小廝得命,即刻將扶到一半都老爺鬆手,眨眼人就不見了。

    “哎喲!”老爺這才把姍姍來遲的呼痛聲斷斷續續的發出來,“倒黴催的,還好我下命鎖了城門!媽的!管你是殺人犯還是祁北辰部下的餘孽,一個都不能跑!”

    裡面的動靜很快就把家丁和夫人引過來,只見他那打扮得華麗奢侈的夫人正款款而來。

    臉上的胭脂俗粉把人扮像個鬼一樣,加上油燈的照亮,那不算高階的脂粉簌簌的往下掉,驚魂未定的老爺在看清她面容後,險些直接翻白眼:“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滾開!有誰知道那位擊鼓鳴冤的逃犯現在在哪,本官要見她。”

    管家畏畏縮縮的從夫人後麵露出個頭來,說道:“可是有些書生氣的那位?”

    縣令老爺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問道:“哪位?”

    管家回答:“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小白臉。”

    “早說!”老爺一拍大腿上的肥肉,“帶路,本官親自去見他。”

    管家道:“這道不必,他現在人就在主廳。”

    老爺聽著他的大肚子,走著外八字搖晃著身體來到主廳,見了裡面正赫然站立,穿著乾淨青衫的男子,劈頭蓋臉的問道:“你這身行頭倒是體面得很,你不會是逃出大牢後還特意去換的衣服吧?”

    還真讓他猜對了,這也不能怪他,原那套衣服就是因為無意撞見了美人沐浴而濺溼後,才迫不得已換上的。

    郎子行單手握拳放在下巴上清咳兩聲:“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想辦法抓到他們。”

    “呵呵,我已經派人了,想比不出多久,就會落網。”老爺嗤出聲,眼底的不屑幾乎都要化為實質。

    郎子行反問:“若是如此,為何老爺還要來見我?”

    不等他愣神回答,又繼續道,“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今夜大人您把動靜鬧得太大,難免會讓這些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人鋌而走險。”

    縣令老爺艱澀道:“你什麼意思?”

    “他們對這裏應當是瞭如指掌,只要自己不作死往城門那裏跑,勢必是會躲起來等到天亮,而那時正是百姓們耕耘勞作的開始,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一定會擄走些百姓來做人質,到了那時,你當如何?”

    縣令老爺瞬間啞然,他說得句句屬實,眼看馬上就到了三年一度的京察日子,這個時候出現紕漏,而且還牽涉進了大量無辜百姓,那麼他這輩子多半是別想升職了。

    “小兄弟有什麼主意。”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意識的想要去找靠山了。

    郎子行冷靜道:“沒有。”

    你他媽沒有還在這裏拽什麼!說了一大堆廢話,簡直浪費他表演,縣令老爺的黑山羊的鬍子吹得老高,憋了半天才道:“……那你來這裏所為何事!”

    要是敢說他就是來這裏說幾句風涼話,他對著列祖列宗保證,這個小白臉一定會被他收拾成小黑臉。

    郎子行笑而不答,慢悠悠的從腰中掏出一塊令牌扔到對方手中。

    在看清上面亮瞎眼的龍圖騰後,縣令老爺當場雙腿一軟,直接給跪下,誠懇的大喊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是你是……”

    “噓!”還未說完,郎子行就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下懂了?”

    “懂了,懂得不能再懂了!”老爺趕緊稟退了左右的下人,屁顛屁顛的湊上來,壓低聲音問道,“陛下派你來,是因為早知道這裏有祁北辰的餘孽在此!”

    郎子行剛要解釋,對方就欣喜的邀功道:“我說那個新娘子不對勁,他果然就是受祁北辰的指示,大人你放心好了,我們這地方雖然比不上京城的兵力,但是那城牆可是銅牆鐵壁,就算是大炮也轟不下。”

    廢話,你的兵力要是比得上京城,皇帝還能容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真是天真!

    “你們是不是已經在城外集結了大批士兵,就等著餘孽自投羅網。”繼而,又自作聰明道,“需要本官現在下命即刻開啟城門嗎?”

    “不必!”郎子行趕緊阻止,“只要在今夜之前把那批逃跑的犯人找到,明日恢復正常便可。”

    那時他就立即傳信到皇宮,稟告這裏的異常。

    “好說,大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老爺相當狗腿的說道。

    “先等捕快他們回訊息再說。”能儘快找到是最好,如果天亮之前……那就麻煩大了。

    “對了,你把那位新娘和她的情人關在哪裏。”這纔是他此行的目的,“她應當不會和我關在一處的大牢吧。”

    老爺拍著胸脯保證:“這女子這麼能和男子關在一處,她們都是被關押在北邊城牆的大牢中,你放心好了,他們沒有鑰匙,咋們這裏的牢門也是堅不可摧的呢!”

    “那好就好。”郎子行鬆口氣,“那鑰匙你放在哪裏保管?”

    “獄卒呀!”

    “具體是哪位?”郎子行涌上了不好的預感,“嘴角下有顆黑痣的那位?”

    老爺吃驚道:“呀!你怎麼知道!就是他,那黑痣比黃豆還要大!”

    看著對方突然冷沉下的可怕表情,老爺才意識到,自己是把所有牢門的鑰匙交給一個人保管,如果那些犯人是透過獄卒身上的鑰匙放走一屋子的罪犯,那麼西方城下的專門關押女犯囚的地方豈不是!

    老爺臉色刷的白了,六神無主道:“完了,這才徹底完了!怎麼辦呀大人,這是不是影響你們抓捕餘孽了!”

    郎子行顧不得那麼多:“這個地方離那個牢獄大概最快速度能走多久?”

    “騎馬的話,得一個半時辰。”

    “現在把你府中能拿刀的全部叫上,備好馬匹即刻去那裏。”但願能夠來得及,那群犯人中有位就是新娘的情人,雖然不見得那位殺人犯會去帶人救女人,但以防萬一,還是得去一趟。

    然而,他們終究是來晚了。

    牢獄門外數十條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死相殘忍。

    裡面有不斷有女人傳來的鬼哭狼嚎,在郎子行帶領下清點人數。

    果然他們只帶走了新娘子,其餘人一個不少。

    “這裏麵的女子都犯了什麼罪?”郎子行被裏麵的聒噪吵得靜不下心,只得走到外面,讓拂面而來的涼意吹吹。

    老爺鞍前馬後的跟在後麵,解釋道:“一部分是在外面偷人被婆家發現,一怒之下就交給我們官府,大人這知道,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光彩,刑法裡也沒具體規定這些女人給丈夫戴綠帽要怎麼判刑,就只能把他們暫時關押起開,還有一部分是貨真價實的女刑犯,謀害公婆的有不少,還有在大宅院裏犯了事,丟進來的也有。”

    “我知道了。”從慘不忍睹的現場看來,這不得那個情人單獨行動,而是一個集體特別照顧這位新娘的做法,“你撥批人給我,他們應該沒走遠,我帶人搜查。”

    縣令老爺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將看家護院的能手全給了郎子行。

    只是幾個時辰過去,整個縣城依舊找不出任何可疑的人影。

    因為他們都去了同樂客棧,一家生意窮困潦倒的店,裡面恰好還住著鄧琴涵。

    由於生意實在不好,這家店是全城唯一個十二時辰都不歇業。

    老闆正在前臺打瞌睡,大門也是虛掩著,裡面的大堂只留了一盞燈。

    “喂!整個客棧我全包了!”

    趴在櫃檯上的老闆被震醒,看了一眼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吧大刀架在脖子脖子上。

    “各位好汗,大俠。”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老闆還是出奇的冷靜,至少說話條理還是清楚,“你看這寒店幾年來客人稀少,就連洗澡水都不夠,住進來恐怕是委屈了各位,不如去對面那家?”

    殺人犯伸手拿著那盞不時會發出刺啦爆響的劣質油燈,湊到他眼前,露出個猙獰的表情:“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燈光昏暗,燭光搖擺。

    老闆啊了聲,就沒了後文。

    這不是半年前殺了一家老小的那位殺人犯嗎,說的是秋後問斬,怎麼出來了?

    殺人犯沒給他多餘的時間,說道:“那我就說最後一遍,這家客棧暫停關門,各個房間的鑰匙都交出來,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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