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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驚醒

    秦宇畢竟是個小少女的身子,靠山對比他年紀小太多的女孩都沒什麼反感,畢竟也是人畜無害的。

    可靠山樑錦週一想到秦宇背後的勢力,怎麼也喜歡不起老。

    所以說,這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最終取決的是你的個人。

    秦宇一來,就有些敏感的發覺氣氛不對。

    儘管表面上兩人都是彬彬有禮的邀請她去前廳吃些茶點。

    秦宇:“我現在還不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她揚起下巴對著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小太監小李子示意讓他趕緊跟上,並小聲的抱怨道,“你今天和那些老幹部是怎麼溝通的,不是說好今日小王爺是獨自一人在這裏嗎?”

    其實秦宇用了僅憑最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但是楚良耳聰目明,這些話落入他耳中,有些不解。

    待四公主和身邊的人徹底走遠後,楚良問道:“老幹部是什麼意思?民間話還是家鄉話?”

    “老幹部?”梁錦周用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沒聽說,或許這是北原的家鄉話。”

    “不對。”楚良立刻否定,“她沒那麼傻到這樣暴露自己,我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句話?”

    但是他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楚皎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站在一旁給她結賬的掌櫃不幸波及,掌櫃用手抹乾淨臉上的口水,笑僵了臉:“你看你是將這些布料一起買下來還是?”

    “阿嚏!”楚皎月轉頭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後,鼻子緩過來後才說道,“不用,就要這件就行,那麼多問用不著。”

    她對衣服的要求不高,有那麼一兩件換洗的就成,多了她也懶得洗。

    現在身邊沒個得力的下人,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她爲了節省時間,只能從日常生活中節流,要不是自己實在沒有衣服穿,她連門都捨不得出。

    這幾天估計是到了二次發育,整個人食量大增,各自又在蹭蹭的往上長,往年的衣服都已經露了一大截來。

    要不是這古代思想封建,說不定楚皎月還真敢穿著露腳踝手臂的舊衣出門晃悠。

    現在她個子高挑,縱然五官依舊清冷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多變的世事沉浮,使她原本出衆發臉蛋變得愈發清麗逼人,骨骼基本已經定型,她若是不去刻意的易容,還真就不能隨隨便便穿上一件男裝就能安誰辨她是雌雄了。

    楚皎月拿上目測布料尚佳的淡青色衣袍,迅速回府。

    沒辦法,現在時間就是金錢。

    而一直暗中觀察楚皎月的兩名暗衛在一個看不見的角落,你看我我看你,用面部神經生動形象的表達了兩個字。

    見鬼!

    這楚姑娘居然出門了!

    這是入冬以來她第一次出門!這件事他們一定要報告給殿下,也算是不枉他們日日夜夜監視的唯一一條有用的線索,這說明什麼!

    不!這說明什麼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終於在五個月以來,終於不用每次都想殿下稟告同一句——楚姑娘在屋習字未成出門無動靜。

    不管怎麼說,買衣服也算得上一件大事。

    原以為還能那好不容易得來的結果告訴殿下,能討個賞賜,可祁北辰的反應相當平靜。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以後也不用去監視她了。”

    暗衛不解其意,難道是太子殿下也認為這位楚姑娘也實在是太無聊了嗎?

    祁北辰:“我的意思是以後有任何任務,你們都不要去了。”

    暗衛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飯碗即將離去。

    皇宮裏培養的暗衛和暗影閣的規矩除了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和太子以外,比如他們有進無出的規矩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他們想走就得橫這出去。

    兩名暗衛大驚失色,均幹練的下跪詢問:“屬下不明白殿下的含義,請殿下明示。”

    祁北辰也不想在這事上繞彎子,直接講手中的卷宗砸在地上,冷言:“明示?你們連個女人都看不好,居然還好意思穿著你們這身飛魚服!”

    卷宗應聲開啟,一名膽大的暗衛低頭細看,頓時汗如雨下。

    “哼,你們可真是幹得漂亮啊,人家都已經在你們眼皮下暗箱操作這麼久,你們卻給我說一句,她今天出門買衣服!”祁北辰橫眉冷對不怒自威,“她今天表面上的去布莊買衣服,實際卻是在暗地裏互通訊息!自己睜大眼睛看看上面都寫了什麼!”

    另一位年紀稍大發暗衛有些奇怪的想,為什麼主子的情報是寫在卷宗上?不麻煩嗎?

    不對!他突然回憶起卷宗的材質不是普通的青竹製成,這是皇室用南海那邊進貢來發玉竹製成。

    非常的罕見,因為這種玉竹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夠存放千年不壞,一般皇室都用來記錄一些極為重要的資料。

    如此看來……年紀較大的這位暗衛也開始不由得全身戰慄。

    有皇家一手培養出來的暗衛們,無論在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或者危機時刻,都能臨危不亂冷靜自持。

    方纔祁北辰發怒要解決他們的時候也未見一絲慌亂。

    而此刻,他們卻在看到卷宗的這一刻總於戰慄了。

    這世界上能讓自小在魔鬼訓練下的暗衛們感到到害怕可以說幾乎沒有,他們也能和江湖上的暗影閣一般無孔不入,沒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結果卻敗在了一個小女子手上,如果不是自身太弱就是敵人過於強大。

    這兩名暗衛自從接到祁北辰的命令開始雖然被無聊日常閒出屁來,也絕不會怠工,他們對這幾個月來的工作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他們甚至都事無鉅細的把楚皎月今天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飯,說了什麼話,幾時熄的燈,幾時如廁等這些瑣事都有被他們記錄下來。

    這怎麼可能?

    祁北辰:“不相信是吧?實話告訴你們最開始我也不信,若不是今天我得貴人相助,恐怕也和你們一樣,可如今證據都已經在擺在你們面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屬下無能!”兩倒黴暗衛齊聲道。

    可祁北辰要的不是什麼道歉,要是的解決辦法,他現在已經嚴刑逼供出那位掌櫃藏下的信封,但無奈卻看不懂上面的文字,確認的說上面不是什麼文字,而是一串莫名其妙的符號。

    而這符號掌櫃也不知道具體都寫了些什麼,只是作為一箇中間聯絡的人。

    祁北辰:“我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封信將在今晚子時交接給另一位人,我今晚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位給我帶回來,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我次日一定要見到活人。”

    “屬下儘量。”

    顯然祁北辰對他們的回答很不滿意,“儘量?什麼意思?如果做不到我就換人,宮裏不缺有用的人。”

    兩名暗衛實話實說:“他們能在我們眼皮下行事這麼久,一定是有所方便的,所以屬下不能保證。”

    宮裏的暗衛是絕不會對皇帝或者太子做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若。

    他們將愚忠這兩個字進行到底。

    年輕的那位暗衛直言:“若殿下有信得過的人就還牢飯另請貴人吧。”

    行啊!祁北辰怒極反笑,這還開始學會威脅了是吧!

    祁北辰:“倒是伶牙俐齒,近年來宮裏養出的這幫飯桶還是真的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好在祁北辰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分析利弊。

    說實話,目前這兩位暗衛是最瞭解楚皎月的人,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還沒開始就已經被迫結束了。

    楚皎月的手腕祁北辰不是沒有見識過,她能不動聲色的收拾掉當朝最大的貪官,那也能不動聲色的把任何人都糊弄過去。

    祁北辰恨得牙癢癢:“我說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

    年長的那位問道:“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按理說,這世上除了暗衛也就是隻有暗影閣能做到滴水不漏了。

    可如今暗影閣自己都內憂外患,不可能顧得上這些。

    何況楚皎月還是暗影閣未來的閣主,是自家人,他們不可能把胳膊肘往外拐。

    祁北辰皮笑肉不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

    當晚,已經成功易容成老太爺的楚離月出現在那家布莊門外,按照約定她先敲三下門才問道:“好心人,求你給點飯吃吧。”

    門後雙腿打顫的賬房先生勉強擠出一點平靜,努力鎮定道:“今日我家掌櫃不再,三更半夜的來找什麼打!”

    楚離月:“好人一生平安,行行好,給我點吃的吧。”

    賬房先生憤怒的把門開啟,佯裝怒道:“你這龜孫是死了兒子嗎!大半夜在這裏裝死相!”

    楚離月從善如流的一倒,有模有樣的昏了過去。

    賬房先生心驚膽戰的對著門後兩位大爺示意——就是她,人已經來了。

    可以讓他走嗎?

    暗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位好吃懶做的賬房先生能夠活過今天。

    其中一名暗衛說:“算算時辰,如今似乎還未到子時。”

    另一位暗衛則是在他說話的同時,乾脆一掌利索的直接將對方打暈,免得突然咬舌自盡。

    賬房先生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沒了生氣。

    他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暗衛:“我們把她帶走交給殿下。”

    與此同時,楚皎月突然在夢中驚醒,她最近忙成了狗,一有機會是倒頭就能睡,就算是噩夢她也捨不得醒過來。

    而這次她什麼噩夢都沒有出現,只是腦海反覆出現那位算命的當初對她說的話——印堂發黑必大凶,蛟不是龍,真終究成不了假,近日思慮過重若不成器必煞必血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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