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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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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大結局

    這凌從寒就在朱雀,她會哪根筋想不開,來大街上溜達還要被看見。

    再者說,她在凌從寒的眼裏已經是死人了。

    死人怎麼可能在街上溜達呢。

    銀鳴河畔,天生有滿天星辰,橋下有碧波盪漾,四周更是花燈緊簇。

    寒泠跟在蹦蹦跳跳的沈芙芙的身後,也被這一番美景給吸引了視線。

    沈芙芙抓著寒泠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走,我帶你去買買買!”

    “???”寒泠對於沈芙芙嘴裏蹦出的詞很是不解,但是她天資聰穎,知道這是要置備很多東西的意思。

    寒泠見沈芙芙拉著她的手都不避諱,她有些不自在。

    雖說她也是女子,可是這人是不是忘了她是要來殺她的!

    “寒泠,這裏有賣金釵的,樣式都好漂亮,你喜歡那隻?”

    沈芙芙舉著兩個釵子,放在寒泠眼前。

    寒泠別過頭,“我不喜歡這東西。”

    “那都包起來,反正都是你拿。”

    寒泠:“……”

    寒泠拿著東西跟在沈芙芙後面,樓蘭女子身長都處於偏高,不過也有例外。

    就比如見歡,與沈芙芙是差不多的體量,容顏更近似。

    寒泠以前以為妹妹見歡就夠嬌小了,結果沈芙芙更是小小的一隻,怪不得流雲帝那麼喜歡她。

    寒泠若有所思。

    走著突然一股殺氣襲來。

    寒泠攔腰抱起沈芙芙,“別,有血味,這附近有人命案了。”

    沈芙芙體內的蠱引也在暗暗涌動,她比寒泠先察覺到了。

    兩人望向對街的酒莊。

    “進去淌個渾水?”沈芙芙偏頭。

    好像也玩夠了,該管管閒事了。

    “別了,少惹事。”寒泠把沈芙芙夾在腋下就要走。

    誰知,沈芙芙就像泥鰍一樣滑走了,再看一眼,都踏進那家酒莊的門,寒泠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揮寬袖只好跟過去。

    酒莊內。

    “老大,這怎麼辦,這老闆娘也跟著他那出任務死了的男人去了,我們怎麼辦。”

    “別鬧,我正煩著呢……”

    “煩什麼,煩本王?”凌從寒突然帶隊衝進來。

    而沒有防備的幾個殺手正圍著一個脖子上插著銀簪的女人,女人已經嚥氣。

    眼前官兵的到來,讓幾個愁眉不展的人頓時變得驚恐萬分。

    凌從寒順著那跑到寒王府的殺手身上的酒味尋到了這酒莊,結果來的不偏不倚。

    “拿下。”凌從寒一聲令下,官兵四動。

    沈芙芙和寒泠服用了屏息丹,兩人趴在房頂上觀摩著。

    本來想下去來著,結果她從二樓看到了寒王府的旗幟。

    沈芙芙不打算和凌從寒打照面。

    等凌從寒帶著自己的軍隊走了以後,沈芙芙坐在房頂上看著那褐色駿馬馬背上的男人,他似乎又與往日不同了些。

    寒泠見沈芙芙似乎看的有些出神。

    “走了,那人是寒王爺吧。”

    “嗯。”沈芙芙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寒泠還是第一次見沈芙芙如此溫聲。

    看來情報裡不完全是假的,流雲帝后的確和朱雀寒王有千絲萬縷的瓜葛。

    “我想去見見我妹妹行嗎?”寒泠詢問。

    沈芙芙一頓,爾後點頭,“記得把臉遮好。”

    -

    沈芙芙越想越覺得寒泠的表現不對,她和暗痕說起。

    “暗痕,你今早有沒有覺得寒泠有什麼不……”沈芙芙話還沒有說完。

    客棧外就傳道一柔情似水的呼喚。

    沈芙芙一回頭就看到了凌從寒,以及他身邊的人——寒泠。

    沈芙芙冷笑。

    看來她信任錯了一次吧

    而軍隊後面有個小轎攆,上面坐著的女人看臉就應該是寒泠的那個妹妹了。

    沈芙芙雖然震驚,但她神情淡漠。

    “寒王爺,別來無恙。”沈芙芙就那麼站著,自是一道風景,話是對著凌從寒說的。

    但是沈芙芙盯著的是寒泠,寒泠別過頭。

    暗痕不想再犯以前那樣的錯誤,他拔出劍,“不準靠近娘娘半步。”

    “暗痕,刀放下。”沈芙芙漠然,“我跟寒王親自談。”

    -

    沈芙芙到了寒王府,她沒想到寒王府居然是建在原來的皇子所的位置,以皇子所為後院,進行了延伸擴建。

    在流雲修養了幾年,沈芙芙已經恢復了以前的容貌,身上看不到幾分瀟兒的影子了。

    凌從寒含情脈脈的看著沈芙芙。

    “芙芙。”

    “別那麼叫我,叫我沈小姐亦或者流雲皇后?寒王爺,我們可曾有過什麼瓜葛嗎?”沈芙芙的模樣當真是絕情絕義。

    “我知道芙芙你最愛開玩笑了,你知道我想了你多久。”凌從寒還是那麼的執著。

    沈芙芙以前也想過,如果選擇凌從寒的話。

    她也許會過一段好日子,可是凌從寒到底是太過於執著。

    凌從寒的身份地位不會差,如果說是以前那個十五歲膽小的他,沈芙芙只會把他當弟弟。

    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沈芙芙知道自己也老了,她全靠著蠱撐著青春的容顏。

    “看完了,我就該走了。”

    沈芙芙知道來會遇到凌從寒,甚至她來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

    沈芙芙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凌從寒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談不上是感情。

    但也不是什麼平淡的情愫。

    凌從寒抓著沈芙芙的胳膊,“留下來好不好,流雲帝能給你的,我一樣都可以給你,愛和權力我都能給。”

    沈芙芙搖了搖頭。

    “寒王不用如此低聲下氣,世界上容顏近似,甚至能力超群的女人多如麻,寒王你還年輕。”

    如今的寒王已經是二十多了,她雖說實際年齡比凌從寒大一歲,可是她也不年紀了。

    這個時代的女人老的很快,她的駐顏秘術只能延緩衰老,治標不治本,就算能永葆青春。

    沈芙芙覺得她還是不會選擇凌從寒。

    因為慕容龍辰一直都願意等她的人。

    凌從寒只是意難平,而慕容龍辰是她永遠的羈絆。

    “芙芙……”凌從寒想要解釋什麼。

    可是卻讓沈芙芙先搶了白。

    “我聽說寒王爺,新得的舞姬甚是美麗?”

    “不如讓我見見?”

    沈芙芙當然不只是顧著和凌從寒拉拉扯扯,她還記著把寒泠和見歡給帶走。

    凌從寒愕然,然後點了點頭,帶著沈芙芙去往了前廳。

    見歡緊張的捏著寒泠的雙手,“姐姐你怎麼突然就來了,還有王爺帶回來那女子。”

    “就是朱雀帝后,我不能殺了她,所以就只能讓寒王提前與她見面。”

    寒泠動不下去手,可是樓蘭那邊遲早會派出其他刺客殺手。

    見歡慌了。

    前些日子刺客進府,這下哪位正牌娘娘又來了,這偌大的寒王府以後怕也容不下她了。

    見歡說:“姐姐,那我們是不是要離開朱雀了?”

    寒泠點了點頭。

    見歡面如死灰,她是不想離開朱雀,不想離開寒王爺的。

    可是她們別無選擇。

    兩姐妹敘情時,沈芙芙就在門外站著。

    見歡一扭動便看見了沈芙芙,她一怔。

    沈芙芙身量小而窈窕,青絲束在腦後,簡單的挽發素雅精緻,容顏資麗,紅唇高鼻,真的美如仙子。

    沈芙芙和見歡大眼瞪小眼。

    這凌從寒挺會玩兒,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的有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見歡輕聲道:“王爺,這位想必就是王爺日思夜想的姑娘吧。”

    四人對峙得場面有些許的尷尬。

    沈芙芙扭頭對凌從寒說,“讓我與她談談?”

    凌從寒回絕,“不必了,她只是我的內人。”

    “哦,你已經娶妻了,我還不知道,不過我替你高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沈芙芙藉着這個由頭開始偏東說西。

    只要能夠避開凌從寒的無理要求。

    而另外一邊。

    暗痕被放行後很快回到了流雲。

    告訴了慕容龍辰。

    “主上,娘娘又被寒王帶走了。”

    “欺人太甚了,去朱雀。”慕容龍辰卸下行頭。

    休滿假期回來的商陸說,“慕容兄你急什麼,那凌從寒雖然個性乖張,但不會傷害皇后娘娘的。”

    慕容臉黑。

    “把你夫人送到朱雀國如何。”

    “當我前面那句話沒說。”商陸立即閉嘴。

    暗痕見這兩位拌嘴都多少年了。

    怎麼好像一點兒不著急,暗痕插了句嘴:“那主上還要不要去朱雀國找娘娘。”

    “去,朕當然要去。”

    要不然芙芙在朱雀國喝了那小子灌下來的迷魂湯。

    就不回來了。

    不就是認錯嗎?他堂堂一國之君給自己的皇后認個錯怎麼了。

    暗痕護送慕容龍辰出城。

    現在就只有她護送慕容龍辰,浮沉閣舊部都在城外待命。

    “主上,你可知憐兒去哪兒了。”

    慕容龍辰搖頭,“浮沉閣的人一經離開,朕是不會去追查他們的去向的。”

    “對了,暗痕你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嗯,老家傳來訊息,要我回去了,恐怕以後不能再侍奉主上了,不過只要主上來我的家鄉,我就一定會為主上鞍前馬後。”

    暗痕也無心在浮沉閣呆下去了,只要能離開,誰還不會走。

    尋一個安穩的營生,躲避那刀光劍影。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暗痕這麼個想法。

    慕容龍辰頷首,“既然如此,那麼你便回去吧,林憐兒喜歡自由這一點應該是芙芙教的。”

    暗痕笑了,“皇后娘娘確實太不相同了。”

    出了城,慕容龍辰沒有帶上流雲的兵馬,他只帶瞭解藥和浮沉舊部前往朱雀。

    太大的動靜對芙芙來說未必是好事。

    而沈芙芙那邊和凌從寒爭執了許久,兩人還是不歡而散。

    “你要我說什麼才能明白,凌從寒你真的不是當年那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了。”

    沈芙芙甩開凌從寒的手,凌從寒不死心的抱著沈芙芙。

    “芙芙,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愛你,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不要這寒王的頭銜,我不要朱雀的山河,我只要你。”凌從寒慌亂的就像個孩子。

    這些話聽久了真的會心軟。

    可是她並不是一個能輕易心軟的人。

    “好好對見歡吧,你就當我早就已經死了。”沈芙芙掰開凌從寒的手,她推開凌從寒,“為何你要這般執迷不悟,我不是什麼放浪的人,我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陰差陽錯來到這裏。”

    “我們哪裏的人都講究一生一世一雙人,認定一個就不再另找他人。”

    至少沈芙芙的愛情觀是這樣,她已經認識了慕容龍辰,即使她和慕容龍辰有很多的彆扭沒有解開,她也絕對不會再和凌從寒在一起。

    凌從寒臉色鐵青,他無從下口。

    更不知如何讓沈芙芙轉變心意,“那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嗎?我真的……”

    沈芙芙:“不能,凌從寒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你這放在我的那個世界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只不過有趣的是,男小三一般會被包容得多一些。

    兩人越鬧越大,外面守著的人都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寒泠緊張極了,她聽到的多數是沈芙芙的咆哮聲,所以更害怕要是寒王脾氣被點燃,失手殺了沈芙芙怎麼辦。

    就在寒泠擔心時,她突然心一冷。

    “來人,保護好她!”寒泠將見歡一推,推到侍衛身邊,提刀進去。

    “姐姐,你不能傷害王爺。”見歡想進去,才發現房屋外突然朝著房內涌入大量黑衣刺客。

    侍衛們將見歡團團圍住,避免受其迫害。

    正在爭執的沈芙芙和凌從寒也戒備起來。

    “靠,在別人吵架時來尋仇,沒有道德心。”

    沈芙芙拿出紅繩,她今天要洗一洗內心的憋屈!

    屋內擠滿了人。

    凌從寒冷眸,“來者可知這是寒王府,雁過拔毛,人過留皮!”

    “哈哈!寒王爺,老朽原以為你早就已經動手了,可是誰知你處處袒護這個流雲國的妖女,老朽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如老朽幫你動手,省卻你一樁麻煩事。”

    凌從寒暴怒道:“本王看你們誰敢動她!”

    “上!”

    寒泠從哪老者背後架刀,“你們誰敢上,我就讓他死在這裏!”

    “寒泠你只是我的一條狗,你竟敢通敵叛國!”老者梗著脖子不能動,手中慢慢凝聚一道紫光,寒泠兩眼翻白,頓時手中無力。

    連同外面被侍衛保護的見歡一起,四肢癱軟倒在地上,見歡有侍衛攙扶著,而她卻看到刺客們將刀劍刺入寒泠的心肺。

    “不!姐姐!姐姐!”見歡肝腸寸斷的嘶吼,眼角溢位淚。

    沈芙芙驚愕,她眸光紫光畢現,手中的鈴鐺無風而響,她隔空將老者提起,“憑你也配動我?”

    她捏斷了老者的脖子,將人甩了出去。

    剩下的刺客們一窩蜂的襲來,沈芙芙撒了滿地的蠱蟲。

    刺客們還未靠近,就因為蠱蟲釋放的毒氣而倒下。

    沈芙芙紫色的眼睛紫光越來越亮,從眼角出長出了蝴蝶紋路,兩隻眼睛的眼角長出的紋路一直蔓延到下顎。

    從窗外發來一陣狂笑,老者竟歪著脖子,腦袋像橫在脖子上,畫面猙獰而驚悚。

    “老朽終於得見如此極品的女蠱人了,抓回去繁衍出來的蠱人一定舉世罕有。”

    老者發出桀桀的陰笑,老者爬行在房屋上端,速度極快。

    凌從寒保護著沈芙芙,沈芙芙推開凌從寒,“讓開,我要把他挫骨揚灰!”

    那黑髮滿臉皺紋的老者,頭髮開始變得白絲勝雪,外面的侍衛見了如此詭譎的場景。

    都守在外面,門口寒泠慘不忍睹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她那雙眼睛大大的睜著,身體上插著冷兵器,胸口再沒有喘息。

    見歡再控制不住,衝出侍衛的保護圈,上去摟著已死的寒泠。

    “姐姐,我們說好等自由了以後就去過我們的日子,可是你怎麼……”

    老者與沈芙芙鬥法,女人的哭聲讓他心底一陣煩,老者想對見歡下手,“哭哭啼啼,甚是煩人!”

    沈芙芙快速衝到見歡身邊,擋下老者的致命一擊,而手中的鈴鐺卻碎了,紅繩撕裂斷開。

    老者找準機會,催動劇毒襲擊沈芙芙的眉心,他這一招對普通人是必死無疑,而打沈芙芙只能昏迷。

    凌從寒則沈芙芙擋下了一招,“快,殺了他。”說完,凌從寒就倒了下去。

    沈芙芙掐著老者的脖子,將人摁進地板下五寸。

    將噬蠱注入老者體內,老者頃刻間邊化爲了一縷縷白煙。

    見歡拉著沈芙芙的裙襬,“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救救王爺。”

    沈芙芙臉上不知沾了誰的血,她低下頭:“你姐姐我已經無力迴天了,你身體內的蠱和凌從寒我可以試一試。”

    她只能實話實說。

    半個月之後,沈芙芙解了見歡的毒,安葬了寒泠。

    但是樓蘭那個老蠱人的毒種的很深,沈芙芙一連半個月都沒有找到解藥。

    慕容龍辰聽說凌從寒爲了救她的芙芙以後,就不再計較得失了。

    全心幫助沈芙芙配置解藥。

    “娘娘。”暗痕進入沈芙芙的藥房。

    沈芙芙詫異,這個時候暗痕來做什麼?

    “娘娘莫怪,暗痕要退隱了,因為這些日子裏娘娘對暗痕多有照顧,所以特地來通報一聲。”

    暗痕算得上有情有義,沈芙芙莞爾,“既然是退隱,暗痕你的銀錢可夠,不夠的話去支一些,以後過上尋常日子需要的都是柴米油鹽。”

    “不必了,多謝娘娘美意。”暗痕說完,鄭重其事的單膝跪下,抱拳,“屬下告退了,這一退以後山水再見。”

    沈芙芙不語,只是點頭。

    -

    正在朱雀國境外的林憐兒收到浮沉閣的訊息,雖然是半個月前,但她還是擔憂主上與娘娘的安危。

    立馬放棄了自己閒雲野鶴的生活,著急的向朱雀國往回趕。

    “姑娘你就放心吧,俺家這馬好著嘞,就是這銀子……”

    賣馬的粗漢見林憐兒身後那批因勞累而口吐白沫死掉的汗血寶馬,就知道這姑娘是有急事兒。

    於是打算訛她一筆。

    誰知,林憐兒直接丟給粗漢一袋銀子,“不用找了,架!”

    “姑娘,前面是不能過了啊,天黑了那邊懸崖峭壁的……”

    林憐兒早已翻身上馬,聽不到粗漢的呼喊了。

    這漢城距離朱雀主城還是有很大的車程,沒了浮沉閣專屬的快駒,林憐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到。

    就在林憐兒急趕忙去時。

    她路過漢城外一個小村莊蕭,漢城卻迷了路。

    在夜間行走間,林憐兒不查連人帶馬掉入深淵中。

    “姑娘你從哪裏來?”

    “我不知道,我記不清了。”

    “那你來當朱家的媳婦兒好不好,我們夫妻倆不忍女兒與心上人分離,你代嫁進朱家。”

    “好!”

    林憐兒點了點頭,她身上穿著素色的衣裳,摸著額頭,額頭上裹著一層紗布,她……她是誰?

    她只知道是眼前這對老夫妻救了她,給了她水喝,給了她飯吃,既然要她嫁人,那就幫這兩夫妻一把。

    嫁人?嫁吧……

    林憐兒眨了眨眼,一晃第二天。

    她被請出這棟小房子,身批紅蓋頭,在上花轎時,林憐兒說:“現在什麼時候了,這是那國?”

    “這裏是流雲國蕭銀城……”

    “蕭銀城……暗……暗痕……”林憐兒動了動嘴皮,突然念出了這個名字。

    但她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但腦海裏浮現出一張俊逸冷漠的臉。

    “蕭小姐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林憐兒搖頭。

    她現在有新的身份了,蕭銀城城主的兒子蕭月牙,因為蕭城主與一戶商賈之家打賭輸了,便要把自己女兒嫁過去。

    蕭家當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一個小商人家裏做小。

    在途中撿了她,林憐兒記不得自己是誰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只不過從今以後,她應該會用蕭月牙的身份繼續生活。

    蕭月牙早與她的情郎私奔,也得到了蕭城主的許可。

    林憐兒到了朱家以後。

    就在新房裏呆著,她只覺得肚子很餓和頭上的裝飾很重。

    林憐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悄悄掀起蓋頭,露出一雙靈巧的眸子,環視著一片紅綠的房內。

    她看到床上的吃的以後不由摘下頭上的髮飾、發冠。

    坐到桌前,也不管什麼規矩,坐下來就剝了一個桂圓吃,她吃著吃著。

    全然不顧開門聲,明明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可是卻突然停了。

    林憐兒的洞察力極爲準確,她無所謂的翹著二郎腿,說:“誰啊,要過來就過來,幹什麼扭扭捏捏的……咳咳。”

    林憐兒嘴裏含著吃的,邊咀嚼邊說話,一不小心噎著了。

    結果手邊遞來一杯酒,林憐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過喝了一口,扶著胸口。

    “謝了,你……”林憐兒抬頭去望。

    只見一眉目清冷,眼中帶柔的男子滿目深情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暗痕半跪下,掌著林憐兒的雙肩,“憐兒?憐兒這一年你去哪裏,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暗痕的力道不由的加重,收攏手掌,箍的林憐兒齜牙咧嘴,她扭曲了表情:“我的肩膀快被你捏斷了!”

    “對……對不起,我……我是暗痕,我也是朱弄影。”

    “那我叫什麼,我是誰,你知道嗎?”林憐兒突然激動了。

    眼前的男子認識她!

    那是不是意味著瞭解她的過去,還又分別一年是什麼意思。

    “你是憐兒,你叫林憐兒,是我的搭檔,一年前你同我接回夫人以後,就說要環遊四國,我再也沒有你的訊息,我在跟隨夫人去樓蘭時遇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我就退隱了,我的孃親見我已經二十六了,還沒有娶妻,就讓我娶蕭月牙,我不願意……因為我想等你。”

    所以他終於還是等到了她。

    以後她不會是浮沉閣的林憐兒,而他也不是暗痕。

    她是他的蕭月牙,他是她的朱弄影。

    -

    流雲四十六年,流雲國皇帝與慕容沈氏孝賢皇后雙雙仙逝。

    “皇上,朱雀國儲君求見。”太監弓腰稟報。

    慕容無陵回頭,嘆息。

    這麼多年了,母后的那位故人還是未曾放下。

    “迎人進來吧。”慕容無陵捏著眉心。

    雖然喪失雙親對他來說,無異是精神上最大的打擊,可是母后說過,無論如何。

    他是繼承了流雲的大統,他是千秋一帝。

    流雲皇城外,凌從寒頭須花白,臉上俊俏模樣已經被褶皺給覆蓋,他的雙眼已經變得灰濛濛,不再是年少輕狂時那麼的明亮。

    “父王,你小心。”凌搖月,攙扶著凌從寒從皇家馬車上下來。

    凌從寒下去了後,還需要杵著柺棍,他身板偉岸,可人到風燭殘年,已經挺不直了。

    但凌從寒不願以一副醜態去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凌搖月要扶著凌從寒,這個頑固的老頭兒硬生生拽回了自己的手。

    “跟在身邊就好,我要好好進去,走著進去。”

    凌從寒回眸,對凌搖月說:“搖月就在外面等著吧,咳咳!”

    凌從寒咳了幾聲,咳的蒼白的臉紅潤了起來,凌搖月看著心疼。

    可她知道父王最是要強的人。

    凌搖月看著父王一步步向了高高的流雲皇宮城門進去。

    她呆呆的站著。

    也不知道父王什麼時候會回來。

    原來癡念的了一生的人,是真的放不下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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