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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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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調查(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邱曉秋還敢再說什麼嗎?再說什麼只怕就會少了一個媽媽了!邱曉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空氣驟然冷凝起來,比起之前四點鐘邱曉秋在過道上的那種感覺還要冷,更冷的是邱曉秋感覺媽媽看她的眼神,冷得好像是夢裏白茫茫的冷空氣。

    和媽媽夢中一樣有著的情節的寒冷居然那麼像媽媽此刻眼裏的情緒,邱曉秋真的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為什麼媽媽會爲了一張符紙而那麼仇視自己呢?而且那感覺還不像是普通仇人,真的好像是邱曉秋是個不孝女,不想讓爸爸醒來一樣。

    “算了算了,阿姨,邱曉秋不要了!”爲了打破尷尬的氣氛,陳諾言忙替邱曉秋求著情,看著邱曉秋媽媽臉色稍稍好些後,就拉著邱曉秋出了門。

    “你拉我出來幹嘛?”邱曉秋繃著一張臉,還在為媽媽的執迷不悟而悶悶不樂。

    陳諾言打趣地說道:“難道留你在裡面吃火藥嗎?”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纔是撞在槍口上了呢,可是這時要想捂住嘴巴,該說的已經說了,明顯是不頂用的。所以只有邊捂著嘴巴,邊忍受著邱曉秋寒光四射的眼眸。

    “你諷刺我啊?”邱曉秋冷冷地說了一句,慢慢地走向窗戶,將胳膊擱在窗沿上。其實她也沒有要怪陳諾言的意思,就算陳諾言不拉她出來,她也會自己出來的。

    可是陳諾言當然不知道邱曉秋這是下臺話,爲了不讓自己難堪而說出來的話。陳諾言是看見邱曉秋生氣了,便想著邱曉秋應該是很生氣了。於是急著上前解釋:“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我沒敢諷刺你啊!”陳諾言此行本來就是來探望人,討好人的,誰知道前把邱曉秋媽媽氣哭了,現在又把邱曉秋惹生氣了。

    他這是做什麼呢?也許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做什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邱曉秋不看陳諾言,看著醫院最下面的草地上,陽光懶懶地灑在地面,有人在上面慵懶地散步著。

    “我沒意思啊我……我只是想逗你笑……”陳諾言說話間滿臉尷尬,還好邱曉秋沒有看他,所以看不到。其實有的時候吧,陳諾言到希望邱曉秋看到他了呢,這樣至少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會放他一馬啊!

    “你是想逗我笑的意思嗎?”邱曉秋姿勢不動地問陳諾言。

    “是啊!天地良心,我就是這個意思!”陳諾言食指和中指向天而立,真有點像要發毒誓的架勢。希望邱曉秋能夠體諒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很可惜的是,邱曉秋還是隻看著窗外,將眼睛放在窗外下面的草坪上。根本不管陳諾言是發毒誓也好,隨便說說也好。

    “可是為什麼你願意是想逗我笑,而實際效果卻是恰恰相反呢?”邱曉秋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不苟言笑,其實心裏早就快笑死了。她說這話怎麼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呢?

    其實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盡是這樣的啊!

    聽了邱曉秋說出來的事實,陳諾言真是哭的心都有了,他本來就是那個意思,誰知道一說出來就違背了願意了呢?現在還害得邱曉秋生氣不斷,要向他討個說法,你說他要到哪裏去給邱曉秋找個證據來啊?現在只是後悔不該在邱曉秋生氣的時候亂說話得罪人!因為邱曉秋心情好的時候是不會那麼苛刻的!現在一定是很不好的時候,纔會不依不饒著他。

    陳諾言是那麼認為的,磨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不小心效仿了南轅北轍……”

    “不小心就亂用成語了啊?”邱曉秋臉上有笑,但因為沒有正面對著陳諾言,所以陳諾言不知道,還是依舊以為邱曉秋在生氣。

    “是啊!天地良心,我是不小心的……”陳諾言又做了個之前兩指向天的姿勢,面上的委屈快速漫溢:為什麼每每我做這個姿勢的時候,邱曉秋都看不到呢?

    陳諾言失望,邱曉秋卻突然憋不住咯咯地笑了出來,“天地良心”被陳諾言“天地良心”了多少次啊?

    只是兩次,邱曉秋卻突然發現似乎成了他的口頭禪一樣了。

    “你笑啦?”陳諾言狐疑地看著邱曉秋,剛纔邱曉秋是不是笑了?是笑了,因為她臉上都還藏著之前為釋放完全的笑意。“邱曉秋,你笑了就好了!”陳諾言如釋重負地笑著,終於是將邱曉秋安撫住了,不然他來這裏就是做過一件了。

    “笑了啊!笑了並不是因為你,笑了並不是因為不生你的氣……”邱曉秋嘴硬地說著,突然發現自己很愛口是心非哎!

    應該是現在心情不好,邱曉秋覺得和陳諾言鬥鬥嘴心情會好些,所以不惜口是心非不惜變得有點蠻不講理。

    “啊?那是為什麼呢?”陳諾言瞬間懵了,好不容易纔盼到邱曉秋笑了,卻又不是因為自己。那自己那麼多的解釋不是白費了嗎?而且邱曉秋說笑不是因為他,理由很明確:我還沒因為你而開心,還在生你的氣!

    “因為這下面啊!我看到好笑了的啊!”邱曉秋繼續口是心非。

    “哪裏啊?什麼好笑的啊?”什麼好笑的會比他陳諾言的真心實意地道歉還更討邱曉秋的歡心呢?陳諾言湊上前來想要一探究竟。

    邱曉秋卻很有其事地轉過來:“好笑的東西都是短暫即逝的,不是會等著你的!”繼續撒謊不臉紅,說出來後突然發現還充滿現代詩意呢!邱曉秋在心裏暗自感嘆著,伴隨著陳諾言一臉糊塗嘆息聲。

    邱曉秋突然看到前面一閃而過的腦袋,是之前爸爸病房裏的那個男人的腦袋,在知道邱曉秋看見他以後飛快地退回了病房裏去。

    “他這是要幹什麼呢?‘為什麼老是鬼鬼祟祟地盯著邱曉秋和邱曉秋身邊的一切呢?邱曉秋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著。

    陳諾言沒聽清楚邱曉秋在說什麼,但很想知道邱曉秋在說什麼,於是趕緊追問:“你剛纔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邱曉秋淡淡地說著。那個古怪男人的事情其實沒必要讓陳諾言知道,她的事情沒必要讓別人很清楚。而且陳諾言知道了又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忽而一個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入邱曉秋的視線,邱曉秋的整個心跟著灰涼了下來。和爸爸同病房的年輕阿姨慌慌張張地走進病房,很快後又慌慌張張地走出來,慌慌張張地來到邱曉秋面前:“茵茵呢?你有沒有看見茵?”年輕阿姨對女兒走失的焦灼溢於言表。

    “阿姨也沒找到茵茵嗎……”邱曉秋在阿姨點頭後突然語塞了,年輕阿姨年輕的面龐上有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顆顆沉重,跌落著那個心。

    “阿姨……您彆着急……茵茵她不會有事的……”邱曉秋趕緊扶阿姨坐下,勸慰著阿姨。心裏的自責和難過不能言語,如果不是她沒有叫住茵茵,茵茵就不會一個人跑出病房,就不會不知道去哪裏了,惹得阿姨現在那麼傷心。

    如果茵茵真的出什麼事了,那該怎麼辦呢?阿姨一定會……不會的,不會的……茵茵那麼乖,是不會出事的!

    “阿姨,您別傷心了,等下我們去找院長,請院長通知醫院裏的人找,這樣大家一定會很快找到茵茵的!”陳諾言雖然沒見過茵茵,但他也知道阿姨找不著女兒的心情一定是無比沉重的,所以趕緊安慰著阿姨想辦法找到茵茵。

    年輕阿姨在聽了陳諾言的話後,微微停止了哭泣看著陳諾言:‘這樣能管用嗎?”年輕阿姨一定是被女兒走失焦急得沒了主意,所以滿是哀泣地看著陳諾言。

    陳諾言點了點頭:“您想想醫院那麼大,那麼多人,很容易找不著一個人的,但如果大家同時找一個人這樣就很容易找到了是不是?”

    陳諾言聲音溫和,企圖安慰到年輕阿姨,年輕阿姨聽了陳諾言的話,覺得很有理,於是慌慌張張地站起來:“那我現在就去找院長,請他幫忙!”

    “好!阿姨,我們陪你一起去!”邱曉秋也說著就扶著阿姨走,陳諾言趕緊也跟著離去。茵茵不見了,她是有一定責任的,所以她一定要找到茵茵為止。

    三個人很熱衷於快點找到茵茵的事,都沒有注意到那雙在他們身後探出來的眼睛,眼睛狹長,似笑非笑,眼中有著利劍般的光芒。

    邱曉秋他們很快來到院長的辦公室,院長也剛剛纔進來,凳子都還是冷的,年輕阿姨一臉淚水地上前:“院長,請你幫我找到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見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這……”院長顯是被嚇到了,扶了扶鏡框,他得先搞明緣由,他不是警官,可千萬不能貿然辦警官的事情替人找人。

    “我的女兒不見了……”年輕阿姨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話說得含糊不明的,院長還是一臉茫然,“你先別哭……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年輕阿姨越想說,越是哭得厲害,見此狀況,陳諾言上前幫年輕阿姨說明了情況:“院長是這樣的:這位阿姨的女兒是在這裏住院的,但是突然間找不到了,也許是走失了,我們想請您通知醫院的護士和病人幫忙找下!”

    “是這樣啊?可是怎麼會不見了呢?”院長扶著鏡框走了兩步,還是不明白情況。“你們自己找過了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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