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曉秋還是不敢相信，柔柔輕快地微笑著說：“這是侯正的秘密！相信姐姐以後一定會知道的！”

    邱曉秋沒有說話，柔柔甜甜的聲音又響起了：“侯正有個嗜好就是愛騷擾新的漂亮女房客一個月。所以姐姐，我把這條手鍊送給你，你這個月只要帶著它，侯正就不敢再來騷擾你了！”

    邱曉秋髮誓，她從來沒有聽過有哪個女生會有小女孩般那麼甜美可愛的聲音。

    侯正有騷擾漂亮女房客一個月的嗜好？

    怎麼聽起來那麼的怪癖，剛好是一個月！一個以後就沒事了嗎？

    柔柔邊和邱曉秋說話，邊將手腕上的手鍊取下放在邱曉秋手中。便微笑著輕快跑開了，再次融入墨色的夜中。

    柔柔家住在哪裏？

    邱曉秋剛想開口，她都已經走遠了。手裏握著那條冷冷的手鍊也轉身很快往家裏跑去。

    邱曉秋一口氣跑上五樓，門是虛掩著的，裡面傳來邱曉秋爸爸和媽媽對話的聲音。邱曉秋剛奇怪地推開門的一角後，身體頓時僵住了。

    “你不記得馨兒八歲那年的事情啦？”是媽媽的聲音，“我和你趕到的時候，馨兒昏倒在地上，而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已經死了，而且是被蛇咬死的……”

    寧芳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邱揚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到：“那時小區前面有那麼一長排的草坪，那老太太又愛天天坐在那裏，從草裡鑽出條蛇來也是正常的啊！”

    寧芳沒有理會丈夫話裡的無奈，還在更加激動地說：“如果是那樣，那老太太的雙手又沒有事情，一個好好的活人怎麼可能等蛇爬到額頭再咬死自己呢……”

    “別說了你……”邱揚聲音裡透露著越來越多的煩悶和厭惡。

    寧芳像是聽不到丈夫的話一樣，還在自顧自地說著“當時我們家馨兒送去醫院的時候，不是就發現她身上有條蛇……”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馨兒死啊……”邱揚突然從沙發上蹭起來，衝着妻子大吼道。邱曉秋感覺心裏有朵雲，摸不著邊際。有東西突然砸在自己腳上，有點疼。

    靜悄悄的屋內因為這一點小小的響動而變得詫異敏感，門一下被拉開。邱曉秋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到的是爸爸驚愕的表情。

    “邱曉秋，你……”回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妻子，邱揚心裏很是不安。這是他兩夫妻當初決定一輩子不說的事情，現在卻……

    “爸爸！”邱曉秋甜甜地叫了一聲，很快蹲下身抱起剛纔跑出來趴在自己腳上的喵喵，“爸爸，喵喵真是越來越乖了，耳朵靈得不得了。我還在老遠，它就知道開門迎接我呢！”

    邱曉秋嬉笑著抱起喵喵，輕快地走進屋裏：“媽媽做好飯沒？我肚子都餓了！”

    還愣在原地的寧芳，趕緊緩和僵硬的面容：“快了……邱曉秋……”

    寧芳還在欲言又止，邱曉秋抱著喵喵邊走邊說：“媽媽，我先把喵喵抱進屋裏，再出來吃飯！”

    門很快關在自己身後，邱曉秋倚著門慢慢滑到地面，將頭埋在膝間，抽搐著低聲哭泣。

    怎麼會這樣？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站在門口聽爸媽說話的時候，邱曉秋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小的片段。那年那天自己慢慢地靠近奶奶，奶奶一直微笑著，就在邱曉秋快要靠近的時候，她額頭的那條蛇出來跑出來，向着邱曉秋額頭的地方飛過來……

    現在感覺自己的額頭好痛好痛，耳旁響起一句蒼老卻安詳到極致的話：“有點疼，有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