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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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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慘淡月光下的尷尬

    而在邱曉秋身後確實有一個人跟著,那人就是陳諾言。本來邱曉秋後來還是勸陳諾言不要送自己回家的,但他卻仍是堅持要送邱曉秋回家一次。此刻他一直看著邱曉秋的後背,那個在月光下給人有種隱約飄渺感覺的背影,讓他感覺一眨眼似乎就再也捕捉不到。

    吞了吞唾沫,他忽然覺得今夜的月色很迷人,邱曉秋的背影在他眼前散發著迷人的氣息。心中突然騰昇起一種慾望,令他不知不覺地把手緩緩伸向前。

    觸碰到邱曉秋披散在腰間的柔軟髮梢,似乎那和著初秋吹來的夜風裏的清香是來自邱曉秋身上的。指尖一直輕輕沿著秀髮輕盈而上,快到脖頸的時候卻突然像觸電了一般縮回來。

    怎麼回事?緊緊攥在胸口前的手心裏,仿似烈火般燃燒著疼痛。

    邱曉秋腳下的步子慌亂地快了些,方纔錯覺般她感覺有隻蟲子沿著她的頭髮襲向她的脖頸。不自覺伸手去撫,卻什麼也沒有。

    黑夜可以掩飾每個人的動作,在含糊不明的月色中可以當那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

    二人一路無語,各人心中隱隱尷尬氣氛,卻還是誰也不願率先打破這氣氛。邱曉秋以為有陳諾言在身旁,他身上的陽光氣息會讓自己在第一次走陌生夜路時不那麼害怕的,只是沒想到陳諾言也不說話。他在做什麼?是否也像自己一樣雙眼望著地上呢?

    兩人寂靜尷尬的氣氛,終於在看見樓道微醺的燈光時慢慢消逝了。但是另一種不安惶恐的感覺卻在邱曉秋心中隱隱躥升,小雅不是說五樓的燈壞了嗎?

    從這裏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好像這裏的居民都很早入睡。一眼看下來除了邱曉秋家的燈還亮著外,其他的……全滅了!

    “邱曉秋,你住這裏?”陳諾言略帶詫異的聲音突然自耳旁傳來嚇得邱曉秋渾身不由得一顫,心臟也在狂跳中。

    “……是啊……”邱曉秋僵硬地迴轉身,在看到陳諾言時心裏的波瀾才總算平復,還好沒什麼綠眼睛的妖怪。這麼想著邱曉秋也不禁責怪自己居然能把陳諾言往鬼怪身上想,真是誤了他一身的陽光之氣了。

    月亮才升起不久,還沒有打到他們頭頂,無法看清陳諾言臉上的表情。他背對著月亮,四周是慘淡的月華。

    已經到樓下了,不知道陳諾言會不會送我上樓呢?邱曉秋在心中躊躇著要不要請求陳諾言送她上五樓。她心裏是這麼期望的,只是還不知該如何開口。陳諾言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邱曉秋的心中又是一驚。陳諾言的手機鈴聲沒換,但是為什麼從前沒覺得那聲音那麼尖銳刺耳呢?

    陳諾言走到一旁接手機,那是被慘淡月光遺棄的地方,更加黯淡了他的身影。他像是隻在聽對方說一般,邱曉秋一直都沒聽見他的聲音。

    邱曉秋的心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晚上總比以前都跳得快,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緊張了。伸手摸了一下臉,才驚愕地發現那掌心早已摻滿汗水,如果臉上的溫度正常時,興許還會感覺那手心裏的是冰水。

    恍惚中,陳諾言走過來了。邱曉秋還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聽得他的聲音有些焦急慌亂:“邱曉秋,送你到家,我就放心了。我的朋友找我有點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啊!”

    他的話隨著匆忙離開的身影飄遠了,邱曉秋剛張開嘴打算簡單道別,卻已不見了他的身影。那麼晚了會有什麼事,走得那麼着急啊?

    邱曉秋落寞地轉身,看著不被燈光照射到的陰暗樓道,透著黑暗的氣息。邱曉秋的耳朵裡一直迴響著陳諾言走時說的最後那句:“你自己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啊!”

    上面真的有危險嗎?要小心點!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剛要準備上樓,突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更加攪慌了她那顆複雜斑斕的心:“邱曉秋妹子,這麼晚了才放學回家啊?”

    這挑破黑夜寂靜的聲音令邱曉秋渾身陡然一顫,不用想,無疑就是那個人,房東的兒子。侯正矮小的身影出現在房子的拐角處,那個月色燈光打不到,鋪滿斑駁樹影的地方。尤其暗了他的頭部,邱曉秋覺得此刻向着她緩緩走來的是一個沒有長腦袋的人。

    更或許是不能稱作是人的東西。

    只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還是人話,還帶著人性的輕佻:“邱曉秋妹子,你男朋友送你回家怎麼不把你送上樓去呢?不如我送你上去吧!五樓的燈壞了……”

    邱曉秋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小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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