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能言說的代價
在王琳去給兩人衝咖啡的空隙時,嚴小風對馬蒂小聲說:“我要不要把方海的事情告訴他?”
“別說……呃……算了,還是說吧。”
“誒,那個——”還不等嚴小風把話說完,馬蒂一把將小風拉了回來,“你幹啥啊!”小風不解的問道。
“我覺得還是別說了,不然我怕她受不了。”
“那好吧。”嚴小風只好點頭說道。
“可是我們要是不說的話,到了之後讓王琳發現了的話,她一定會責備我們的。”馬蒂抓著嚴小風的手說道。
“那我們還是說吧。”
“也行,你去說吧,我支援你。”馬蒂鬆開了緊抓著嚴小風的手。
“那個……王女士……”
突然間,一隻玉手擋住了嚴小風的嘴。
王琳回過頭來撩發笑道:“抱歉哦,家裏的咖啡機壞了,我在給你們現磨呢。”
“哦,那真是辛苦了。”馬蒂邊笑著,邊用手緊捂住嚴小風的嘴。
“對了,剛剛我聽到有人叫我來著,是小風嗎?”
嚴小風拿開馬蒂的手,鄭重其事的對王琳說:“有件事,我不知——”
隨後就見小風突然面部猙獰,發出一聲豪豬般的吼叫聲。
“這是怎麼了?”王琳問。
“沒事……他……啊……他只是想上廁所了……那個請問一下廁所在那啊?”
“就在哪裏。”王琳用手指給馬蒂去看。
“哦,謝謝啊……那個……我帶他去上廁所。”馬蒂說完,拉著一臉怒氣衝衝的嚴小風去了廁所。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已經親密到了,一起去上廁所的程度了嗎?”王琳暗自疑惑道。
廁所裡,“你要幹什麼?讓我說,又不讓我說的,剛剛爲了不讓我說,還特意掐了我一下,現在我右面的屁股還疼呢,你到底想怎樣啊!”嚴小風憤怒的說。
“我這不是怕王琳傷心嘛,你看看之前的影片裡面,他們兩個感情多好啊。”馬蒂解釋道。
“那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吧,我怕我要是之後再說你會不會不惜用殺死我的方法來阻止我呢?”
“誒呀,對不起啦,我錯了嘛。”
“撒嬌賣萌都無效。”
“不要這麼絕情嘛。”馬蒂眨著一對迷人的藍寶石大眼睛說。
就在這時,廁所的門開了兩個人嚇的恍若是在溪邊喝水的小梅花鹿,突然看到了“鱷魚”,都慌忙做出反應,兩人都想擺出最放鬆,最自然都姿勢,結果一不小心嘴唇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對……對不起,打擾了。”王琳此時已經特地把髒紅的警服換了,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換完了裙子出來后王琳就聽到兩個人激烈的爭吵,於是自己害怕廁所裡的兩個越吵越兇,便忙把廁所的門拉開了,結果看到嚴小風和馬蒂正靠在牆壁上接吻。
這下可好,這個尷尬的時刻被王琳目睹了。
過了一會,當嚴小風和王琳在沙發上喝完咖啡,將咖啡杯放回茶几後,三個人都面面相覷無言。
“這是個誤會。”嚴小風第一個打破了僵局。
“這的確是一個誤會。”馬蒂神情極為嚴肅,就像是一個義正言辭的律師,而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她要保釋的小風。
“其實,我啊早就看出你們兩個是戀人了。”王琳拍手笑著說道。
“我們不是戀人。”兩人異口同聲。
可是王琳似乎根本就聽不到一樣,就開始興奮的問馬蒂:“你們相處多久了,有沒有那個?”諸如此類必須要省略的話。
說到最後竟然能把馬蒂這個性感火辣的女孩說的滿臉通紅,嚴小風此刻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王琳卻依然是不依不饒的追問。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也會害羞嗎?”
“呃……王小姐你穿這麼漂亮是要出去嗎?”嚴小風拼命的撇開話題問。
聽了嚴小風的話後,王琳喜形於色,忙誇著小風嘴甜。
之後馬上又回到廁所裡的尷尬事件上,又繼續問。
終於馬蒂再也受不了了,於是對王琳說道:“我……我還是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們兩個特意過來是要告訴你一個訊息……呃……你要有心裏準備。”馬蒂的話好似象棋,步步都謹慎,慎言。
“沒事啊,說吧,怎麼突然這麼嚴肅了。”王琳雖說是笑著,可聲音裡卻是有些害怕的意思,就像是微微盪漾的水面一般。
“方海……死了。”
“怎麼死的?”
“他選擇的是自殺,放心他死後很快樂,他還接著星火傳聲了。”
王琳的雙眸漸漸暗淡下來,低著頭雙眼看向茶几上的一個咖啡杯子口裏,彷彿想要將自己的失神憂愁都填滿進去。
“這個是他要給你的,裡面是他要對你說的話。”嚴小風從牛仔褲兜裡掏出那塊方海的優盤,隔著茶几將優盤遞給了王琳。
“那,我們就先走了。”嚴小風說完,自然的拉上馬蒂的手兩人就開門的方向走去,此時他們纔不管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只要兩個人能逃出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等等。”王琳看了一下掌心上的藍色優盤,它在投進窗戶裡的陽光下,鍍了一層金輝,突然一下開口叫住了兩人。
“王小姐,還有事嗎?”兩人在走進拉門後,正要穿鞋結果一下子就被叫住,猝不及防。
“我……我害怕你們兩個留下來陪我好嗎?”王琳的語氣,更像是被拋棄了的人,向同伴求救。
於是,兩人便只好答應了。
之後嚴小風幫助王琳將優盤和電腦接好,下面的通知欄提示著有新的硬碟顯現。
點開裡面的資料夾後,裡面躍出一組數字,和之前在實驗裡的一模一樣。
“請問,這個上面記的日子是不是和你有關。”小風問道。
王琳此時已經難抑眼眶裏的眼淚,邊用左手擦拭淚水邊回答道:“是的,我那個時候很喜歡去吃西餐,可是我那個時候身上沒多少錢,當時在上大學,我的父母一直都不怎麼支援,他們兩個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在他們看來讀書就是費錢的東西,根本不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覺得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讓我去挑著兩個扁擔去集市上買菜。”
馬蒂和小風都聽的極為認真,茶几上王琳給兩人又填了兩杯咖啡兩人也不曾去喝。
“好在之後,在大學裏我遇到了方海,那個時候方海對我特別好,他笨笨的,可是我能看出來他和一些書呆子不同,他的雙眼裏總是迸發著一種希望的光芒,像是在這個世界中的一種不平衡力量,我被他的眼神給吸引住了,就這樣我們之後就戀愛了。”王琳說完看了看上面的吊燈臉上露出一種甜蜜的微笑,似是在回憶著大學往事。
嚴小風一直做好一個沉默優雅的聽眾,而一旁的馬蒂卻顯然無法做到,便像是一隻討厭的烏鴉一般追問著:“之後呢……之後呢?”
氣的,小風突然也想掐一下馬蒂,於是心動不如行動,當即便將“魔爪”伸向了馬蒂左邊的隔壁上掐了一把,嚴小風本以為馬蒂會連連喊疼,可是沒想到馬蒂臉上的表情卻是坦然自若,毫無一絲的波瀾,和王琳說著話,可是卻有一隻手如同黑蛇一般,偷偷的在身後潛伏著,找準腰間的肉後,狠狠一掐,逆時針旋轉180°,讓嚴小風再一次像豪豬一般發出一聲痛苦的鳴叫。
“你又怎麼了?”王琳問。
“沒事……沒事……他只是想喝咖啡了而已。”馬蒂一把將疼的滿臉通紅的小風拉了回來。
一邊把茶几上的咖啡杯杯端給小風,一邊摸著小風的頭說:“孩子一定是渴了,你看臉上表情激動的,都紅了,來趕緊喝杯咖啡。”
嚴小風偏偏不去接那杯子,結果馬蒂硬把咖啡杯對著嚴小風的嘴,爲了出於禮貌嚴小風不能再去反抗了,只好張口喝著,咖啡此時還是溫燙著的,嚴小風強強嚥下這咖啡,就好比是一條赤焰火蛇深入喉嚨蔓延而下,心臟都能感覺到滾燙。
“咳咳……”嚴小風不住的咳嗽著。
“誒呀,不要喝的那麼多啊,你看看你嗆到了吧。”
看著馬蒂這副做了虧心事卻不怕鬼敲門的坦然樣子,
嚴小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話好,怒氣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嗓子眼裏。
“咳……咳咳”小風雙手放在茶几上,將身子撐著,表情還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誒呀,怎麼了,你好像很難受,要不要緊啊,不如現在去醫院吧。”王琳看著嚴小風的樣子說。
“不用……咳……王小姐您不要再逃避了,看完裡面的影片吧……咳咳……方海對你其實沒有仇恨的,即使是在他最為痛苦的黑暗時刻裡,他也不曾恨你……”
王琳怕的忙用雙手堵住耳朵,連連說著:“別說了,我求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別再說了……你別再說了!”
小風忍著喉嚨被灼傷的疼痛,雙手抓住王琳雙臂大聲說:“他沒有恨你,只是他的第二個人格在恨你,你看了優盤裏的影片後,你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