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凌亂
首先,我要說的事情,你們可能無法去相信,但是它確實是真實的存在了,所以,請你們相信我,並收下這個可能有些奇妙的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夏天。
2013年,陳逸雲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考入了省城第一的中學:啟林中學。
今天是登校的日子,天氣很是悶熱,烈日炎炎當空懸掛。
啟林中學的操場上站著很多的學生,男孩還有女孩,有的表情有些嚴肅,有的表情略顯平靜,有的則嬉笑著和之前就認識的小學同學,一起走著,或是跑著,手裏麵都攥著的是入學的通知書,而且這種通知書出現了兩個樣式的條子,一個之前在入學考試的排名在前三百的條子,一個是則是前一千的,上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圓形印戳。
陳逸雲的手裏攥著的是前一千的條子,那條子在陳逸雲的手裏緊緊的攥著,由於自己有些緊張,條子上面甚至沾了些手上因緊張而沁出來的汗水。
他緊張的不停的挪走著步子,找著在學校舊樓的牆面上,所貼好的對應的班級,還有教師的名字的白色單子。
學校之前找好了的本校學生,都一字排開,站成一排,個個手舉著班牌,上面寫著每個班級的序號。
陽光仍在不停的投射下來,似乎恨不得把世界給燒化了一般。
“誒,六班。”陳逸雲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條子,再看牆上的單子一一的對應後,再看教師的名字,呵,厲害了。
“王……王佔山!”陳逸雲驚訝的叫出了聲來。
這一聲,還是蠻大的,陳逸雲怕周圍人集聚的目光,不過好在大家都忙著找入學的班級,聲音很是嘈雜,所以自然就沒人注意到他了。
陳逸雲心想,之前只聽說過抗日名將馬占山,今日卻見老師的名字叫王佔山,以此足以可見父母對自己兒子的未來,是有多大的期望了。
於是走到了,手裏舉著標有13.6班牌的女孩的身後去,那女孩後面此刻早已經是大排長龍了,林言走到了最後面的位置站好,就見前面的兩個男生正在聊著時空獵人的遊戲如何通關,之後又聊到了化學公式,陳逸雲聽的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之前考完小升初考試後,在家裏也就背了七年級英語書的單詞,學了數學書上的正負數,語文書上面的內容純屬是因為無聊,就瞎翻了一通,然後自己騙自己預習好了。
現在聽了前兩個男生的話後,便自知相形見拙了。
之後,新生們都找好了自己的佇列後,站在前面的初二學生,便帶著各自的隊伍去了教學樓,找各自的班級,陳逸雲所在的隊伍,此刻剛好經過一片草坪,離著草坪稍遠些的距離,有一個小木亭,在太陽的照射下彷彿是金子製成的一般耀眼
。
陳逸雲跟著隊伍走進了教學樓內,瞬間就覺一股清涼的感覺,沁人心脾,與外面的炎熱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上了三樓後,那個初二的女孩帶著大家進了班級,把牌子放到桌子上跟一旁正在閒坐的老師說了聲,老師再見後,就走出了班級。
陳逸雲看那老師,剃著平頭,眼睛很大,眉毛最為有趣,像是山川一般連綿起伏,不過,整體看長相還是看得過去的,想必此人便是王佔山了。
王佔山看了一眼進來的學生後,從椅子上懶洋洋的起身說:“進來的同學,自己先找個位子坐好。”
陳逸雲在最後一個,這其實也是個好處,省的他再去想自己要坐那了,等同學們都找好自己座位後,陳逸雲看後面還有個空位,於是走過去坐好。
班級裡的桌子是兩張並在一起的,所以陳逸雲有個同桌,是個女生,戴著紅框的眼睛,看起來極文靜的那種。
王佔山在一旁看大家都落座後,自己站到講臺的中央,用著彌勒佛般的微笑說:“名字我就不介紹了,想必諸位在外面,已經看到這個霸氣的名字了。”
王佔山的話剛一說完,下面學生們的笑聲就響作一團。
陳逸雲也笑著心想,王佔山,這名字的確是霸氣啊,其實主要還是這個姓好,姓王,名字的擴意就是佔山為王。
王佔山等班級裡的笑聲散去後道:“同學們現在出去排隊,領夏季和秋季的校服。”
外面毒辣的太陽,班裏的學生都是領教過了的,聽了王佔山這句話後,自然都是叫苦不迭的,可還是要出去,一個個臉都皺的很難看,這就是所謂的“備戰準備”,先前,古時人們在陰天打雷的時候,都要聞聲色變,來表現對天的一種敬畏。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曾經的神話,玄術,被現在更具有說服力的科學理論所代替。
如現在陳逸雲所在的操場上,王佔山正帶著同學們排隊去領校服,一個個學生的臉上都顯得同仇敵愾,大家的敵人都是太陽。
陳逸雲似乎總是跟老末(最後一名)有緣,之前報考啟林中學時,考的是最後一名,小學時由於個子高坐最後一桌,現在取校服也是最後一位。
王佔山剛好和陳逸雲一路走,問陳逸雲入學時考的是第幾名,陳逸雲不好意思說自己考了最後一名,於是裝作自己聽力不濟,只顧著走不去說話。
回到班級後,王佔山拿手裏的名單點了名字,發了些初一的新書後,就放學了。
登校嘛,也就發個新書,再認識一下班裏的學生的事兒,這在王佔山看來很容易,好比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的事情,可卻百密一疏,落下了一顆豆芽——說錯了,落下了一個學生。
這個尷尬發生在了第二天,當時王佔山正在給同學講正數,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王佔山聽到後,意猶未盡的把手裏的半截粉筆扔到了講桌上,說了聲請進後,一個女孩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來,那相貌,實在是漂亮,一雙大眼睛,如水晶般晶瑩,微微翹起的鼻子,嘴唇似是上好的水蜜桃一般水潤嫩滑,肌膚白如冬雪,扎著一個馬尾辮。
此時一堆形容美女的成語都一同在陳逸雲的腦中涌現而出: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楚楚動人。
這些成語全部用在這個女孩身上都不為過,陳逸雲這樣痴痴的想著,突然間想起自己還有個“特異功能”沒有用,他是靠著這個本事才進的這所初中的。
陳逸雲會讀心術,他現在決定用這個能力,來讀下那女孩心裏的想法。
他把筆丟到一邊,身體緊靠著桌子,正當要發動自己的特異功能時,同桌孫瑤問了一句:“你肚子疼嗎?”
陳逸雲剛要讀心,突然被孫瑤這句話給拉了回來,心中很是惱怒,可是又沒法發火,畢竟兩人第一天認識,又是同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要留下些好印象。
“沒事,沒事,我趴會就好了。”陳逸雲笑著對孫瑤說道。
之後,陳逸雲繼續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個女孩,希望能讀到些什麼,可卻什麼都感知不到。
讀心術這個能力,是在陳逸雲上五年級時獲得的,當時他剛要去開電視機,突然間一道閃電從螢幕飛躥而出,圍繞在陳逸雲的身上,陳逸雲只覺得頭暈目眩,自己彷彿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後,又落了下來,迴歸了平常。
之後又過了幾天後,小逸雲發現自己的腦中總有莫名其妙的聲音出現,他當時害怕極了,怕自己得了什麼怪病,於是告訴了自己的父母,之後小逸雲的爸爸就帶著他,去了醫院,掛了一個號。
看病的是個老大夫,戴著一架金絲框眼鏡,看了小逸雲一眼後,不由分說的就開始朝著他的耳朵大喊,小逸雲被嚇的不輕,那老醫生騙人騙慣了,嚇完後,看陳逸雲沒什麼大事,只是臉色被嚇得有些難看。
於是妄下決斷,說陳逸雲沒什麼大病,只不過是耳朵長時間得不到休息而已。
“大夫,不再看看嗎?”陳逸雲的老爸,陳言行一臉擔憂的問道。
大夫只是搖頭,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道:“不必再看,自古望,聞,問,切,便可知其病根,只要吃些我開的藥,定會好了。”
說完後,撕開一張紙,開始他的狂草書法字,在上面寫了三四盒藥後,自己拿起紙來,又看了一陣,八成在自我欣賞。
看完後,把紙條給了陳言行,讓去藥庫開藥,陳言行只好無奈的帶著陳逸雲走了,可卻沒按大夫的話去辦,而是直接出了醫院,又走了不少的路,找了一家藥房進去買藥,把寫好藥單給了店裏工作的女孩,那女孩先是看了一眼,之後突然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大,可還是無法看懂上面的字,自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寫的什麼破玩意兒啊。”
聲音不大,陳氏父子沒有聽到,這小女孩現在挺無奈的,沒想到,自己剛大學畢業,今天剛上班,就碰到了一個“硬茬”,而且還不是個人,而是個物。
只好找周圍一起工作的姐妹來認字,可都因為功力尚淺,而無法認清上面的字。
終於,滅絕師太出馬,其實是個老店長,大概有五六十歲的一個老太太了,陳氏父子聽女孩說,老店長之前在大醫院裏當了三十多年的主治醫生,經驗豐富。
的確,當師太——不對,是老店長,當老店長看到上面的字後,就像一首歌的歌詞:確認過眼神,遇上了對的人,老店長直接就說出了上面藥品的名字,之前圍起來的女孩們,聽到後,都四散開去拿藥了。
說完後,老店長的眼睛仍然無法移開單子上的字,彷彿久別重逢的好友,陳逸雲的老爸,陳言行有一個好的習慣,就是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沒有去要那條子,而是拎著包好的藥,帶著陳逸雲走了。
過了良久後,老店長才從自己的“情感世界”裡走出來,便問在收銀臺的那個女孩道:“收錢了嗎?”
女孩聽完後,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突然間聞聲色變,慚愧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