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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領域

    陸旭銘聽後微笑的擺擺手道:“知道啦,知道啦,快去上學吧。”

    陸旭銘坐著看着兒子的背影,忽然發覺已經不是以前小少爺嬌貴的身子了,而是一個能夠承受痛苦與磨難的少年,想到這裏陸旭銘欣慰而笑,陽光在這是恰到好處的撒進了中藥鋪,使他瞬間感覺屋子裏是無比的溫馨,甚至那刺鼻的中藥味道也覺得好聞不少。

    陸易在去學堂的路上高興極了,見了熟人皆打起招呼,直到了學堂的門口,忽見程利把在門前,後面跟著七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

    陸易見狀問道:“程利,你要幹嘛?”

    程利聽後壞笑:“這還看不出來啊?揍你唄!”

    程利和後面的一幫孩子,攥緊拳頭正朝著陸易走過來,陸易也舉起了拳頭,突然一個聲音從陸易身後響起:“程利,這樣過分了啊!”

    陸易回過頭去看,說話的人是蔡梁,表情嚴肅的走到陸易的旁邊。

    程利看後,氣得像只憤怒的猴子,對蔡梁說:“那頭的你不知道啊!”

    蔡梁走到程利的面前憤怒的說:“之前幫你找陸易的麻煩,是因為你跟我說,陸易偷了你的毛筆,其實根本不是,是你偷放到陸易包裡的,是不是?孫璃,張欣昨天已經告訴我了!”

    程利聽後心虛一陣後,磕磕巴巴的說:“連……兩個……兩個丫頭片子的話,你也信啊。”

    蔡梁接著說:“不止她們兩個,還有林三,吳四,王石都說是你乾的,還有今天你找了幫手,我就能看出來你的心有多小!”

    程利憤怒至極,對蔡梁晃了晃拳頭說:“讓開,不然打死你!”

    蔡梁聽後,卻依舊紋絲不動的擋在程利的面前,表情變得冷冰冰的,似是被程利的那句話所傷,程利見蔡梁不動,於是用手狠狠的推了蔡梁一把,蔡梁沒來得及提防,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第五章

      “陸易,現在到你了。”程利說完,向陸易走來,氣勢洶洶,朝著陸易的臉上,就要揮上一拳,還好陸易躲開了,卻怎奈那程利還帶了七個幫手,於是四人過來扯住陸易的腿腳及手臂,使陸易動彈不得,程利則和餘下幾個對著陸

    易的肚子和臉上一通毒打

    蔡梁幾次過去,卻因為天生體弱的身子,而被連推倒了好幾回,程利直打的陸易鼻子流出鮮血,方纔罷休離開,四個人鬆開後,陸易卻早已因為疼痛而站不起身了,倒在地上。

    蔡梁爬起身來詢問陸易:“你沒事吧?”

    陸易禁閉雙眼,身體蜷縮著,牙關緊咬,直叫的疼。

    蔡梁攙扶著陸易到了蔡府,此時蔡梁的父親蔡雲忠正端坐於堂中,聽著管家報明近幾日的賬目,管家年事已高,已有七十,故說起話來含糊不清,使蔡雲忠聽的很是彆扭,只得不停的飲茶。

    忽見兒子從外面回來,臉上有著幾處傷痕,再看右邊的孩子傷的更甚,臉上,手臂上都是傷,老管家也驚了不少。

    蔡雲忠急忙走過來問蔡梁:“這臉上的傷是如何弄的?”

    蔡梁聽後,喘著粗氣,憤怒的說:“是程利乾的,他和陸易打後輸了,氣不過,結果找了幫手。”

    蔡雲忠聽後,眉頭一皺,叫了下人來為陸易和蔡梁,包紮,換藥。

    過了一會,兩人的傷口包紮好了,便到了中堂去見蔡雲忠。

    蔡雲忠讓兩個孩子坐下,陸易和蔡梁便找了座位依次而坐,蔡雲忠先前見陸易的臉幾乎都是血口,無法看出相貌如何,現今洗去了血水,包紮了傷口,方纔看清,一雙眼睛生的是大而明亮,鼻子高挺,嘴巴小巧又可愛。

    蔡雲忠之子,蔡梁,長的也是好看但和陸易相比,卻也遜了三分,這倒也是自然,陸易從小在陸府就深得家裏人的喜歡,就連雲南巡閱使,林慕山,看過陸易後,更是送了一個“小美男”的美稱呢。

    蔡雲忠正望得有些出神,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尋聲去看,此人身著粗布衫,且有幾處打了些補丁,再看此人面目,眼神似炯炯武將,鷹鉤鼻,整齊漂亮的鬍鬚則說明是個講理的人,此人正是陸旭銘。

    原來陸旭銘回到家後,見兒子陸易,已過了放學的時辰卻仍未回來心中擔心,幸好有個幹活回來的漢子,告訴他,陸易和蔡梁一起走了,陸旭銘便來了蔡府。

    蔡雲忠看後怔了一下,往日的事情,猶如浮雲一略,那人正是當年曾和自己在北平打拼的兄弟,陸旭銘。

    陸旭銘卻因光陰似箭而忘了,可蔡雲忠卻是記得,激動道:“陸老哥!”陸旭銘聽後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連蔡老闆的謙詞都忘了。

    蔡雲忠依舊激動的說:“陸老哥,怎麼忘了,想當年你還救過我一條命呢!”

     “一條命?”陸旭銘默唸道,往事已浮現腦中,一把淋了鹽的鞭子,從空而降,狠狠的抽了下來。

    陸旭銘想起來了:“你是……阿忠嗎?”

    “是啊,是我呀!”蔡雲忠急忙起身,朝陸旭銘走去。

    “陸老哥,好久不見了啊。”說完,淚水縱橫。

    “嗯,的確是啊!”陸旭銘說著,眼淚卻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爹。”陸易叫道。

    陸旭銘看見兒子的臉上幾塊紗布,忙問道:“景東,你的臉?”

    “程利乾的。”陸易說。

    “什麼!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孩子!”陸旭銘稍有些憤怒。

    “就是他,這孩子的父親,我認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那孩子的伎

    倆估計都是他出的,要不是我跟他爹有些買賣要做,否則……”蔡雲忠狠狠的說道。

    “總之,今天這事情,必須要好好說道說道了。”陸旭銘說

    “那是自然,我已經叫下人去程府找他爹了,才小小年紀,就能下這麼狠的手!”蔡雲忠憤怒的說道。

    卻說那程利狠打了陸易一頓後,心中害怕,回程府找程至虎:“爹,我把陸易給打了。”

    程至虎正叼著手中的菸斗,有滋有味的抽著,聽了程利的話後,放下手中的菸斗,吐了口煙說:“好,看他以後還敢還手。”

    說完接著要抽,程利又說:“可是,也得罪了蔡梁。”程至虎聽後,停止了手中的菸斗,表情納悶的問:“咋回事啊?”“他知道那毛筆是我放進蔡梁包裡的了。”程利小聲說。程至虎聽後,憤怒的把菸斗朝地上一摔,指著程利的腦袋說:“你個小兔崽子,就你這屁事,把老子都要搭進去了,那老蔡家跟我有買賣上的關係,之後的事,還指仗他家呢!你這麼一整,弄的我裏外不是人!”

    程至虎又連罵了幾句,程利嚇得不敢做聲,就在這時蔡雲忠派去的下人到了。

    第六章

    “我家老爺,有事請您去蔡府。”

    程至虎聽後,平靜的對蔡府的下人說:“好,我收拾下,稍後就到。”

    下人走後,程利慌張不已,程至虎低頭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菸斗對程利說:“你慌個什麼玩意,你這敢惹事,你就得敢擔事。”

    說完讓程利回屋換件像樣衣服,就帶著他去了蔡府,那程至虎見了蔡雲忠忙寒暄:“哎呀,蔡老弟啊,我這今天來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就帶了兩根千年參,拿來啊,泡個茶酒,補補身子。”

    蔡雲忠冷眼一掃那人蔘,確是上成好品,年頭自不必說,但蔡雲忠卻沒有叫下人來收,表情仍是冷峻的與程至虎的一張喜笑顏開的臉,倒是形成了鮮明的比照。

    “你家少爺找幫手,來打了兩個孩子,且打成了重傷,程老闆,能否給我們一個說法?”聲音清亮,鋒利的無比,說這話的人,正是陸旭銘。

    程至虎見陸旭銘一身的粗布破衫,便認準是個下人,臉上露出一臉的不屑。

    陸旭銘看出了程至虎,並沒有把自己當回事情,於是用手向正坐著的陸易和蔡梁的方向指去:“程老闆,好好看看,嚴不嚴重!”聲音中已難抑憤怒的烈火。

    嚇得程利直想躲,若不是程至虎的手狠狠的攥著他的手,怕是早就跑了。

    程至虎拽著程利走到蔡梁的面前,鬆開了程利的手,擺出一副心疼的樣兒對蔡梁說:“誒呀,我的大侄子怎麼這麼多傷?”

    蔡梁扭過頭去,只覺得程至虎虛偽,做作。

    程至虎說完,扭過頭對程利板著一張鐵臉說:“我讓你去學堂學習,是叫你學些好的,沒讓你學那下三濫的東西,快給穆初賠不是。”

    穆初這字,乃是當年一雲遊四海的老道士,為蔡雲忠的兒子所起,蔡雲忠和妻子恩愛有加,因此沒有另娶,也沒有納妾,就生了了一個孩子,叫蔡梁,夫妻二人當是心尖的寶貝兒疼著。

    老道士佔完卦後,說:“這孩子是富貴之身,且他日後機智過人,及有遠慮啊。”

    蔡雲忠聽後大喜,身旁的妻子亦是高興。

    “不過……”那道士眉頭一皺。

    蔡雲忠聽出不妙,便忙說:“先生但說無妨。”

    “不過,貴公子卻有一命劫呀。”

    “啊!”蔡夫人聽後不忍驚歎。

    蔡雲忠表情凝重問道士:“那不知先生可有解法?”

    道士聽後卻是隻搖頭無奈的嘆氣,忽然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從門外吹來,隨後風勢變得極大,捲起了風塵,桌上的茶杯銅錢都晃悠的厲害,蔡雲忠忙叫下人把門關上。

    待門被關上後,那道士再看桌上的卦象被風吹的早已面目大改,便開始定睛細瞧,一雙眼足足看了良久,而後感嘆:“這可真是,造化啊!”

    蔡雲忠問道:“先生又看出什麼了?”

    道士對蔡雲忠笑著說:“哈哈,這可真是天意啊,正是這風點明瞭我,貴公子的命劫可解,只需待十年之後,貴公子要見到與他年齡相仿都男孩,且左手背上會有一個小小的疤,兩人只要見過,公子的命劫便可消了。”

    蔡雲忠聽後大喜,正要拿錢給道士,但那道士擺擺手對蔡雲忠說:“你與我有緣,盤纏便免了。”

    說完便起身推門而走了。

    卻說回到蔡府,此時的陸旭銘早已是怒火難耐,說道:“這下三濫的手段,不知是那個天殺的混蛋教的。”

    程至虎聽後心想,找人這事是他教程利的,這麼說是在自己了,於是也是不對付的,衝着陸旭銘吼道:“你不過一個下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說完,伸手就要給陸旭銘一個耳光,那陸旭銘早年在北平,和一些闖江湖的俠客們學了不少本事,所以輕而易舉便可看出人體的那裏是緩慢,薄弱,那裏是迅猛,有力的,於是左手開啟程至虎伸來的巴掌,右手則朝著偏心口的位置打了一拳,程至虎受了這一拳後,頓時倒在了地上,疼得直打滾。

    “這一拳,是叫你長些記性,以後叫你家少爺少目中無人,欺強凌弱!”陸旭銘說道。

    程利嚇得,忙蹲下,程至虎揮手開啟了程利的手,站起來說:“這是我跟蔡老弟的事,跟你無關!”

    “那就我來說吧,你兒子把人家孩子打的如此重,是不是,該讓程利給他先賠不是啊!”蔡雲忠走過來,面目憤怒的說。

    程至虎聽後心想不過是個普通平民,怎配受兒子的賠禮,還有剛剛被打了一拳,現在還有些痛呢,於是話鋒一轉質問道:“那,那下人還打了我一拳呢,這個怎麼算?”

    陸旭銘聽後怒目圓睜的吼道:“我叫陸旭銘,不是下人!”

    陸易狠狠的咬牙,攥緊了拳頭,就要起身揍程至虎,但陸旭銘朝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不準,陸易之後在心裏打架,任五臟六腑之間交流。

    程至虎聽完陸旭銘的話後,嘲笑道:“那也不過如此,窮人就是窮人,沒錢就沒錢,還非要讓自己的傻兒子上那種富家的學堂,你兒子也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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