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趣
在街邊的一個買油條豆漿的小吃攤上,坐著一個長髮及肩,一身著黑皮夾克,鼻子架著一副黑墨鏡的男人,此時的他,與周圍的那些吃客不同,他坐的那個位子周圍沒有人,他也沒有點任何的東西,一直用左手夾著一支燒了半截的香菸,右手拿著一部淺藍色的翻蓋手機,大拇指上數字鍵上來回的跳動著,手機上顯示出一串數字,他撥通電話,說的話很簡單:“我在你家樓下的早餐攤等你,之前的計劃改了。”
過了一會一個剃著毛寸的男人,走了過來,坐在了長髮男的對面。
那剃著毛寸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重冰!
“盧哥,大早上叫我過來,啊,他馬的,也不給我來個早點兒,剛起來我就過來了。”張重冰話裏帶著些痞氣,和之前在楊雨晴面前的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
“行,你要吃什麼,你過去跟那個老闆說。”盧哥說完,把手裏的香菸掐了,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煙盒,開啟剛要拿出一支菸時,突然,被張重冰眼疾手快地把香菸搶了過來。
“你呀……”盧哥此時只能無奈的咬牙切齒。
“謝謝啦啊。”說完,張重冰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點上香菸,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起身去找前賣油條的人,那裏要了五根油條,兩碗豆漿,和兩碗豆腐腦。
東西上桌後,盧哥看了一眼張重冰一臉震驚的問道:“你吃的下?”
張重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隻油條,咬了一口後說道:“沒……是……事……這不還有你呢麼。”
盧哥眯著眼睛臉漸漸的貼近著張重冰問道:“敢情,你小子吃不下啊?”
張重冰不答話,喝了一口碗裡的豆漿說:“我也沒說我吃得下啊,我就說讓你請我吃個早點。”
看著張重冰一臉無辜的眼神,盧哥此時只想把張重冰的嘴巴撕爛。
“哎呀,這都是小錢,咱們幹這一行的,這天天進錢不快嗎?那是嗖嗖的啊!”張重冰用左手誇張的做出數錢的動作。
盧哥聽了這話,突然噗哧一聲笑了,看了看周圍後,確認安全後小聲的對張重冰說道:“賺的那錢你花能得出去?”
“那有什麼花不出去的,又不是假鈔。”張重冰笑著說道。
“咱們是警察。”盧哥的聲音雖是有些低沉,可卻是擲地有聲的,這五個字彷彿像是五塊巨石壓在了張重冰的心上。
盧哥的這句話說完後,張重冰之前的得意,與痞氣樣子,竟全都消失了,取爾帶之的是一張略顯落寞的臉。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初一初二的學生都下課出來了,有的去食堂,有的去外面的餐廳,去校外吃飯的,大多都是一男一女結伴而行,男女朋友的關係,因為那裏不會有人突然在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不會有人突然跑過來說:把手都放下,這裏可是學校。
這話還算是一個仁慈的老師說的,有些嚴肅的直接打電話叫家長過來,之後講明他們的孩子在談戀愛後,藉助家庭的力量來聯合強拆了這對兒“鴛鴦”。
林影彷彿是勾了生死簿的孫悟空,全不受那學校“閻王”(老師)的管束,本是初三了的學生,應是備考時的狀態,卻毫無緊張,出來在校外遊玩。
在外面的飯館裏吃飯,突然看到苗爽也進來了,於是起身過去搭話:“小妹妹,這裏以會要少來啊。”
苗爽恬靜一笑後問道:“這裏怎麼了?”
“怎麼了?”林影故意瞪大了雙眼反問道。
“恩?”苗爽的表情略微帶了些疑惑之色。
“你看看,那。”說完,林影指向一個左面的桌子。
苗爽看到那個桌子上只有一盤炒飯,一個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看兩人的相貌都就十三四歲,兩人在互相拿著勺子給對方的嘴裏喂著炒飯,身上的穿的是啟林中學的校服,但是那校服卻是傷痕累累,好比是剛經歷直奉大戰後的模樣,衣服上和褲子上,都破口,口子很大,甚至能夠看到衣服裡面的膚色,那口子是故意用刀劃的,女孩的褲子下面可以的割出一個方塊來,在距離膝蓋幾釐米的位置下面,那女孩估計是想做“乞丐褲”,來引領一下學校的時尚潮流,卻不想影響力並不大,不少對褲子實施“迫害”的人之後,都被政教處請去喝茶了。
“可怕吧?”林影看到苗爽有些害怕的表情後,滿意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怕的。”苗爽攤開雙手說道。
“好吧,這裏不是純潔的地方,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進來了,就會被色狼盯上,之後你哭都找不到地方。”林影故意壓低了聲音,想要製造出一種恐怖的感覺。
苗爽突然雙目圓睜,一臉害怕的樣子。
林影得意的笑了一下。
突然苗爽的表情迴歸了正常,甚至還對林影嫵媚一笑。
“想嚇我,沒門!”苗爽頑皮的笑了。
“看來你這是在演戲給我看啊。”林影笑著說。
這時,一隻大手突然搭在了林影的肩膀上,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你是林影吧?我大哥找你。
“你……你放開我!”苗爽此時正被一個男人用胳膊勒住了脖子,說話顯得有些困難。
林影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和他說話的男人,一身黑西裝,戴著墨鏡,有些像湯姆.史密斯演的《黑衣人》裡的裝扮,唯一顯得不搭的,則是那男人的啤酒肚,好比是一塊上好的鋼板,本應平滑僵硬,卻不想中間穿了一個大洞。
林影被迫和苗爽一起去了校外的一箇舊樓的死衚衕裡面,兩人的雙手被韁繩綁著,難以掙脫。
一箇中年男人此時正坐在石凳上玩著手機,可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一會手機,在看一會遠處啟東中學的教學樓,終於看到兩人被押了過來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把腰帶上配備的小刀拿了出來,走到林影的面前。
那人留著半白的頭髮,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顯得像是個老謀深算的人。
用刀割開了綁在苗爽手上的繩子,苗爽此時早已哭的帶雨梨花,那中年的男人好比像是老父親一樣,左手上還拿著鋒利的匕首,右手卻在給苗爽拭去眼角的淚水。
“姑娘,對不起啊,我的派去的人不夠禮貌,我向你賠不是。”那中年男人說完,還朝著苗爽鞠了一躬,很有一種風度。
“你……你……你不會……”苗爽聲音哽咽著說,她的一雙大眼睛中早已寫滿了恐懼。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孩子,趕快回學校吧,外面很危險。”那中年男人說完,便走開了。
林影看出苗爽的害怕,於是對苗爽:“你要保持鎮定,告訴陳逸雲,讓他多帶些人,現在快走。”
班級裡,此時的陳逸雲卻沒有什麼吃飯的興致,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著那塊雲羅玉,不停的換著角度觀賞著。
“炫富炫到這種程度了,都帶到學校來了。”聲音從陳逸雲的身後傳來。
陳逸雲聞聲回頭去看,是何白樺。
陳逸雲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說道:“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個月跟我有感情,所以我就帶來了。”
“感情?你當你是賈寶玉呢?離了通靈寶玉,就活不了?”何白樺還是那副模樣,言語中帶著些許刁鑽刻薄。
陳逸雲只當何白樺是小弟弟,不去理會,接著看那手裏的玉。
何白樺自認為自己完勝,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以勝利者自居,孰不知這只是一場他的愚蠢比賽罷了。
這時從門外,苗爽突然跑進來,衝到陳逸雲的座子前面,神色慌張的說道:“你快出去吧……就在學校後門的那個衚衕裡,林影正和一群人打架呢,他讓你多帶些人過去幫他。”
“一群人?都是什麼人?是那天和我們打的人嗎?”陳逸雲麵露疑色道。
“對,就是那個想騷擾我的人。”苗爽點頭道。
陳逸雲聽後,便起身要走,這時苗爽卻問道:“你要去哪裏找人?實在不行我們報警吧。”
“放心我自有辦法,不用報警,這裏的警察都太善良,助長了這些瘋子們的惡習,早就該給他們個教訓了!”說完,陳逸雲便拿起桌子上的雲羅玉,迅速的走出了教室,在走出班級門口後的那一剎那,他的大腦能夠隱約的聽到何白樺對他的“詛咒”,和一些嘲罵他的話,看了是真瞧不起他啊,陳逸雲冷笑了一下後,下了樓梯。
校門外,那錢飛虎雖是恨的林影牙直癢癢,帶著兄弟們也都與林影過了好幾招,說白就是群毆,打了好一陣下來,林影卻是不落下風,倒是錢飛虎帶的兄弟裡被打傷了二十幾個。
兩邊打了太久都有些累了,於是面前站住身子,喘著粗氣對峙著。
林影突然聽到了一些聲音,林影尋聲去看,卻見陳逸雲正帶著自信的笑容朝著他走來,後面全是初三的男學生個個都擺出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種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樣子。
林影此時沒有力氣大喊,但是在心中給陳逸雲點贊:好小子!
錢飛虎的手下阿彪看陳逸雲身後的人數,大概要有幾百人,而帶來的現在還有點戰鬥力的,也就四十人,這要是來了根本就不是對手,於是小聲問錢飛虎:“哥,咱們先撤吧。”
錢飛虎此時也想走,但是他知道走不了,因為想走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陳逸雲那裏。
林影看出錢飛虎的恐懼,於是笑著說道:“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啊!”
說完,就等陳逸雲帶著幫手登場了,但是陳逸雲走的極慢,非要擺出一種大哥的威嚴,林影在心裏罵了陳逸雲一句:“懶馿上磨屎尿多。”
這時一輛大貨車開過後,就剩下陳逸雲了,後面的學生都分別散開,有的跑去食堂吃飯,有的去小攤買油炸好的雞排……
林影這時明白了,敢情陳逸雲這是剛好趕上初三學生中午放學啊。
對面的錢飛虎看來心裏大喜,於是笑著嘲諷道:“看來你兄弟帶來的天兵天將都沒了,不是打算自己單上嗎?還是說他瞧不起我帶的這些人?”
錢飛虎說完後,林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胳膊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應該是之前躲避不及被一混混的鐵棒擊中了。
“幹他!”錢飛虎大聲怒吼道。
手下一群兄弟開始,緩緩的用的試探的步伐朝著林影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變得越來越近了,正當就要動手時,陳逸雲突然擋在了林影的面前,用著一副笑臉說道:“兄……”
陳逸雲本要說:兄弟,有話好商量。不想對方直接給他來了一個電炮,打在臉上生疼著。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陳逸雲朝著那人怒目道。
“逼你能怎樣?你馬的。”那混混說完,又想朝著陳逸雲揮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