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夜雪光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們走的時候特意收拾了一下。”羅明爬上自己的床鋪說道。
“這還差不多。”
“真的不是我說……我說這話你可能又不願意聽了,但這話我必須要說,人家林佳不喜歡你,你也別等了,你又不是沒有別的女孩,之前我去你家的看到的那個女孩就不錯。”
“你別在那瞎說了,誰喜歡林佳了啊?我纔沒有呢?”嚴小風極力否認,聲音挺大的,驚動了旁邊正打盹的大爺,看著大爺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嚴小風只好急忙道歉。
“喂?怎麼不說話了?”電話裡傳來羅明的聲音。
“我快要被你害死了,快說吧還有什麼事?”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叫馬蒂,長得那麼好看,換做是我的話,我早就給她睡了,你怎麼就不積極呢?”羅明似乎很是激動。
嚴小風回了一句有病後將電話結束通話了,天氣很冷,恰巧開前面的車門出了些問題,總是合不嚴實,坐在駕駛位的司機正盡力的把空調開到最熱,可是仍然有冷風趁虛而入,從門縫裏飄進來,乘客們都恨不能把自己包裹成個粽子來抵禦嚴寒的侵襲。
在趕走小風之後,林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學長譚旋冰也走了,林佳自己就站著看著桌子上的菜餚,一種寂寞感覺好似是迷霧一般將林佳遮繞在其中,眼淚突然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自己走到沙發的旁邊提起那袋橙子,拿出一個來,放在手裏,已經恢復了恆溫,走到林意華所在的房間裡,淚水一下滴在了橙子光滑的果皮上面,順著橘子的弧形軌跡流到了地上……
小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習慣性的從褲兜裡面掏出鑰匙,開啟後首先聞到一股香氣,緊接著引入眼簾的是一頭巨大豬。
“哇。”小風看到這頭大豬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樣驚喜吧?”一雙手從嚴小風的身後伸出,矇住了嚴小風的眼睛。
“馬蒂,我知道是你。”嚴小風說完,將馬蒂的雙手緩緩的拿了下來。
“沒意思。”馬蒂從嚴小風的身後繞進了屋子內,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嚴小風看著馬蒂身上穿著紅色的柔毛長衣,可能是之前爲了從背後遮住小風的雙眼但又害怕冷,所以特地出去在外面‘埋伏’座子上有兩個高腳酒杯,一個裡面還剩下半指的紅酒,而另一個酒杯裡卻是空空如也。
“我可不喝酒的。”嚴小風看到後說
馬蒂笑了笑,臉頰上略顯紅潤,左手提起紅酒瓶對嚴小風說:“我知道啊,再說了這是我和我妹妹喝的……我……給你準備了餃子,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開心……”嚴小風用著一張苦瓜臉說道。
馬蒂拿起盤子搖搖晃晃的向着廚房走去,看到這裏嚴小風不經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將自己的棉襖脫下打算放到沙發上,結果走到沙發時,真的讓他感到震驚了一個美麗佳人正側躺在棕紅色的皮質沙發上酣睡著,夢裏似乎看到了有趣的東西正甜甜的微笑著,這個女孩就是之前馬蒂給嚴小風發來的圖片裡的那個女孩,柔順的黑色長髮好似是河水不息還透著油亮,一對長睫毛好似都有著神奇的靈性在微微顫動。
嚴小風就這樣手裏攥著棉衣看了良久,他不想錯過這個女孩睡覺時的每一個瞬間,在他看來這每一刻都是能夠作為永恆的定格,而自己雖然對攝像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小風心中敢斷定這樣一個美麗且藝術的時刻,攝影師們絕不會憐惜自己手上的膠捲,很可能會每一張都拍下來當做藝術品來珍藏。
想象的時間有些過長了,小風忙回過身來將衣服放在掛鉤上面,露出自己身上的灰色長領毛衣,向着餐桌看去馬蒂已經趴在睡著了,旁邊還放著一碗餃子,小風微微一笑走到桌子旁邊。
“醒醒。”嚴小風伸出左手輕拍了一下馬蒂的後背。
馬蒂像是一隻田鼠一樣動了動身子可就是不醒,仍在夢中和周公探討人生,之後不管怎麼叫她就是不起來,小風笑著嘆了口氣,只好將馬蒂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來了一個側身公主抱,抱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喔……真的好沉啊。”嚴小風在將馬蒂放在自己的床上後,靠著床邊喘著粗氣說道。
“敢說……我重……你是不想活了麼?”
突然嚴小風感覺脖子有一種緊緊的束縛感,身後還有一股香氣,原來是馬蒂正勒著自己的脖子呢,長衣還沒有脫,所以小風還感覺到有一種癢癢的痛感在脖子上,如同蔓延生長出的青苔一般,越生越多。
“你一點都不重,我投降,饒了我吧,馬大姐。”嚴小風說著,舉起雙手示意投降的樣子。
“晚了,罪加一等。”馬蒂醉醺醺的說道,之後把嚴小風當成了蘿蔔非要提到床上來。
“啊。”嚴小風忍不住叫疼。
“上來吧!”馬蒂藉着酒勁說著。
小風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生拉硬拽的方式,只好自己起身結果被馬蒂又是一勒剛好到了床上。
“今天,老孃就睡了你。”馬蒂說著,將外衣脫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嚴小風。
小風看著馬蒂嬌媚的面容,好似玻璃窗外的皎潔明月,透出一種神秘的氣息,小風終於明白為什麼各國自第二次戰之後,日子變得開始逐漸太平時還要研製火箭和太空梭登月了,就是因為好奇心在作祟,而現在馬蒂就像是那個觸發他好奇心的人,“嚴小風,你可真行……你竟然在我爸面前你都能說謊……他對你比對我都好。”這句話好似是魔咒一般再一次的響在小風的耳畔中,響在小風的腦子裏麵,彷彿是一個烙印無時無刻不讓他痛苦。
馬蒂將內衣脫掉後,扔在床下,將身子漸漸俯下要親小風的嘴,可是小風卻突然推開了她,滾下床去,忙跑出了自己的房間,棉衣也不去拿來穿了,直接穿上棉鞋開了門,逃了出去……
晚上十一點整,市內因為禁止燃放煙花爆竹而少了些許的年味,外面極少有行人走動,雪下得越來越大了,似乎是要將整個城市都覆蓋下來,一個坐落在郊區的車庫旁,一輛電動車正從遠處開過來,車上的牌子上面寫著“美團外賣”四個字,外賣小哥下來後看到車庫正被一個藍色捲簾門緊緊關閉著,他從衣服兜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我到了,你點的外賣,來取一下唄。”
“真是辛苦你了。”一個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沒事,你快點出來就行,我這著急回家過年呢。”外賣小哥聲音顫抖的說道,是被這天給凍的。
一種金屬撕拉的聲音,不停地響起來,顯然已經老化了很多,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手裏拿著手機,兜帽下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
“誒呀,快要凍死我了,來吧一共是127元。”外賣小哥搓了搓手,將左手伸出來打算接錢,可是對面的兜帽男卻並沒有打算付錢的意思,那隻手就這樣懸在兩人之間好一陣子。
“你是外國人麼?那就請給moneyOK?”外賣小哥搓著手指裝作數錢的樣子。
“你很有幽默感,可是我不太喜歡別人向我要錢。”兜帽男說完,手中甩出一把匕首直接刺穿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傢伙的心臟。
“哦,抱歉了,其實你要是把外賣送到這裏直接走開就好了,我肯定不會殺你,可是你的廢話真的太多了,多到我實在難以忍受,迫不得以我才痛下殺手的。”兜帽男說完露出一個略顯憂傷的表情,那表情真的很真實,真實到讓人覺得他真的是在懺悔一般。
“好了,你殺了多少人了,都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怎麼還開始惋惜起來了啊,用網路裡的語言就是你這是要當聖母,還是白蓮花啊,哈哈哈。”一個禿子走到電動車的後面把載著外賣的箱子開啟。
兜帽男笑了笑說:“你懂什麼,這世界無趣的人太多了,難得找到一個有趣的靈魂還被我給殺死了。”
禿子點點頭看著後面盒子裏的外賣說:“你說的都對,這個我可不管,我只關心的是填飽肚子,這纔是老子要關心的事情。
隨後兩人又走回了車庫裏,一輛深黑色的越野車正停在中央的位置,這是之前在惠源東路時撞留望者的改裝車,裡面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駕駛位上把玩著一個滑蓋打火機,車門開了,一個剃著平頭的小子對裡面的男人恭敬的說道:“老大,開飯了。”
男人從車子裡面走出來,拿了一盒蒸餃拿了一次性的木質筷子正打算吃,突然一個下面做事的小夥說:“老大,咱們真的要回新城市啊?”
旁邊一個在側頭上也印著紋身的小子用腳踢了那小夥,罵道:“快tm吃吧,不該問的。”
那個中年男人將手中筷子放下,舔了一下嘴唇說:“這阿廖也跟了有三年了,應該讓他知道,沒錯,我們回去不爲了錢,而是要把這最後威脅給剷除了,之後我們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外面的雪仍在下著似乎絲毫沒有要減退的趨勢,夾雜著黑夜交集著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