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下一次如果再遇見他，你可千萬得說自己不會再借他任何東西。”裘白認真為他倆分析，“他反正只能一時半會兒，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你們不如聽我的，就去換個肉身。”

    “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九九看著裘白，沒想到這傢伙還算是有些腦子，不是一個特別沒救的笨蛋。

    “但是新的肉身不會讓我得到這麼強的力量。”歸一果然對這份力量產生了一些迷戀。他還記得揮動刀刃時那種爽快的感覺，彷彿是已經揮動了幾千萬次，積攢了足夠多的力量和經驗，對待任何戰鬥遊刃有餘……這可不是僅換一個新肉體就能夠得到的……

    “小子，那是20年後的你，歷經千錘百煉，當然會比現在這個小鬼頭厲害千百倍。”裘白聽完歸一說的細節之後，就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了。以前他雖然不上戰場，但因為那些在戰場上受傷的天兵天將，都會把武器送到他這裏修理。而一般情況下，他修武器的速度都會比滿月娘娘治療他們的速度快。這群好戰的傢伙又耐不住見不到武器的寂寞，總是要求他把修好的武器第一時間送給他們看。

    這也是為什麼裘白對滿月娘娘以及他的療養院這麼熟悉的原因，因為他去送武器的時候，經常會看見那幫天兵天將爲了獲得更強的力量，與滿月做交易，願意把他們的仙壽提供給滿月保持年輕不老，於是滿月就會催動時間咒術，讓他們的身體快速的進展到下一個階段，他們會年紀更大，但會更強。這是完整的恢復法術，透過改變時間，來加速療養。十成的法力之下，這群人再也不可能回覆他們的青春。而月蟾所借到的一成，卻是半吊子，能夠讓人在下一階段和這一階段進行反覆切換。

    現在歸一就是這種情況。

    他如果放棄與月蟾的約定，就等於是放棄了秒變更加強大的自己。

    “你聽著啊。我在天上打兵器，靠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最開始的時候，我打得並不好，可我也沒有想過自己要跳過自我修煉的這段漫長時光。因為我知道，我之所以有未來的我，就是因為現在的我在努力。”裘白雖然搞不懂職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也總是被大家坑，但是他對打造武器是認真的，甚至有些固執。他從不會把自己打造了一半的兵器，委託與他人完成，因為他認為，做事就是要自己做到底。“你可以依賴他的力量，去尋求多年後的你來渡過難關，但是我告訴你，你之所以可以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天機命盤給你安排了這樣的命，而原因就是現在的你在努力。若是你現在不努力修煉，很快，即便你變成了幾十年後的自己，也不會得到力量。”

    “我聽不懂。”歸一搞不明白為什麼會得不到，但99倒是聽懂了。

    “裘白，你這麼說他是聽不懂的。”九九制止了裘白還想說教的舉動，決定自己親口上。“歸一你聽著。天機命盤，是我們的天命，但是天機命盤不是一個死物，而是一個連著所有人命運的輪盤。若是你沒有按照他的步驟走，隨後的所有一切事情都會改變。這件事情你絕對沒有聽過，因為上那節課的時候我記得你睡了三次。”

    “嗯，對。”反正他是沒有什麼印象。

    “好的。那師姐我現在就給你補課。”九九坐在他身邊，繼續拿起金瘡藥給他敷藥。這傢伙手上的傷還沒好呢。

    “我舉個例子。後天的你精神很好。那是因為明天的你睡了覺，如果明天你沒有去睡覺的話，後天的你就很疲憊。現在天機命盤安排你明天睡覺，後天精神好，這就是你的天命。今天你感覺很累，可是需要保持精神狀態，我們可以用法術讓你的身體跳到後天去，但是如果你明天不睡覺，後天的身體就一定會很疲憊。到了第四天你又很累，希望能夠恢復到精神狀態，卻因為你很累無法恢復又不去睡覺，導致你在去借第五天的好精神時，你已經沒有好精神了。”

    裘白聽完之後感覺很汗顏。

    他怎麼感覺九九講得比他還繞彎子啊？

    “你這麼講他是不明白的，還是我來講……”

    裘白正要插話，就聽見歸一說：“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借月蟾的力量了。”

    “啊？”他怎麼就聽懂了呀？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九九點了點頭。

    他從以前就發現了，小師弟非常聰明，基本上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天才一般來說看起來都是笨蛋，這個原理用在歸一身上依然適合。不管是再難的事情，只要用睡覺作比喻或者舉例子，她都能夠毫無困難的理解到其中的真諦。

    也就是說重點不在於怎麼去維持內容的邏輯，都要保證這個內容是睡覺就可以了。

    “好了吧，現在。癱瘓了。你可以天天在床上睡覺了。”九九用紗布把他的手腕包起來，說著讓裘白聽著就目瞪口呆的話。

    這真的是親師姐和親師弟嗎？

    師弟都站不起來了……她竟然還能講這個話？

    “也對。下山之後都沒好好睡過覺。”

    更讓裘白驚訝的是，歸一居然還答應了……

    “那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弄。”九九收起藥瓶子來，從包裡掏出了隱身咒。“我就暫時讓你隱身，不能讓那群村民知道你現在的狀況。”

    “好。”

    說完之後，九九把符咒貼了上去，歸一消失後，他轉身對裘白說：“裘白，就麻煩你照顧他了，如果有任何問題的話，你就趕緊飛奔來找我，我會立刻趕回來。”

    “行。”裘白點點頭，“不過你要怎麼跟他們解釋，歸一小兄弟不在了的事情？”

    “歸一不會不在的。”99揚唇一笑，將一個小小的東西掏出了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