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碰了她
何琛表情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力的點點頭,“如果能抓到那個畜生。”
把小孩送到學校,跟著何琛來到別墅區,漂亮的獨棟別墅整齊的排列著,翠綠的行道樹在陽光下肆意舒展。
窗簾緊閉的房間裡,何婉婷正蜷縮在床上沉沉的睡著,輕輕擰著眉毛,不時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何琛看見心疼不已,放緩腳步悄聲靠近,伸手撫上何婉婷的頭髮,平常柔順的棕黃色捲髮現在像秋天的雜草一樣亂糟糟的互相糾纏。
拋去厚重的妝容,何婉婷這一刻才真正像一個恬靜美好的少女,除了她微微紅腫的眼睛和下面淡淡的青色。
蕭逸還是第一次在何琛臉上看到這種溫柔到極致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多說話,只是站在何琛身後看著。
雖然他加上剛穿過來那會只和何琛見過兩次麵,但這並不影響蕭逸感嘆何琛的至極溫柔和一閃而過的脆弱。
“唔......”,被頭髮上細微的動作弄醒,何婉婷抬起哭的紅腫的眼皮,視線還有點模糊,眨眨眼睛揉了揉,這纔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他的親哥哥還是永遠端著那張絲毫不變的笑臉溫柔的看著自己,即使那裏麵裝滿她看不到的悲傷。
何婉婷把頭往他斜後方一揚,蕭逸正頂著半邊腫的老高的臉站在她哥身後。
蕭逸咧開嘴朝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何婉婷愣了愣,表情從驚訝逐漸變得扭曲不堪,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指著蕭逸大聲的質問何琛,“他來做什麼?”
何琛急忙討好的解釋道:“婷婷,他說可以抓到那個畜生,只要能證明......”
“夠了,閉嘴,現在找他出去,立刻!”,厲聲打斷,尖銳的嗓音還夾雜著剛剛睡醒的沙啞。
“婷婷......”,何琛開口,還想讓蕭逸留下來幫他,“你特麼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人被弓雖.女幹了嗎,滾出去!滾!”
何婉婷不顧形象的辱罵何琛,聲音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銳聲尖叫的貓。
“無所謂!弓雖女幹就弓雖女幹吧,我不管了!”
“婷婷你別......”
看著何琛手足無措的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安撫何婉婷,蕭逸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一把抓住何琛的小臂,把他半拉半拽的拖出房間,在他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房間裡聲嘶力竭的一聲悲鳴,隨即是何婉婷啞然失聲的痛哭。
“婷婷,婷婷。”
何琛聽著何婉婷的聲音,一下跌坐在地捂著頭也嗚了一聲哭出聲。
蕭逸頭痛的看著何琛抱頭痛哭的樣子,可憐惋惜之際,只能無奈的蹲下身,在他背上輕輕拍打。
看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放聲大哭,實在不是一個多好的經歷。
“蕭逸。”,何琛把臉埋在大腿中間,沉悶的開口,聲音變了調,“我和婷婷算是‘相依為命’長大的。”
何琛悶聲講述著她們兄妹的事:“小時候父母忙,一直沒時間照顧我們兩個,他們唯一的照顧可能就是每月卡里多出的一筆錢。”
“我和婷婷一直都很獨立,能自己做到的事絕不求助別人,包括我們彼此。”
“我從來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即使是當初拉你賣貨的時候,因為她,我也可以選擇忘了有你這麼個人。”
蕭逸挑挑眉,難怪那時候他沒來找麻煩,原來還得多謝何婉婷。
何琛:“這次這個事,我一定得查出來,我要親手弄死那個畜生,我特麼打不死他我就不是人。”
蕭逸聽著何琛的陳述,垂下眼瞼輕輕抿緊嘴唇,“可是沒法查監控。”
“可以......”,何琛苦惱無助的開口,彷彿是在平淡的敘述某件事,“海哥可以,他局子裡認識人。”
何琛充滿希翼的抓住了蕭逸的手腕,“我去求求他應該就可以吧?是不是。”
蕭逸愣了一下,在腦子裏尋找了一下他口中的海哥的印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嘴上卻無意識的回答,“有沒有別的方法,你父母呢?”
何琛悶聲搖了搖頭。
“他們不會承認有一個被弓雖女幹了的女兒的。”
蕭逸緩緩抬頭看向那個簡約的木質相框,輕聲嘆了口氣。
別人家的事太複雜,不是他這個外人所能言道的。
道別了何琛,蕭逸站在陽光下眯了眯眼,索性也沒去上學,順路去了趟超市買好菜直接回家了。
蕭逸正拿著兩袋綿白糖對比選擇,“媽媽,這個哥哥臉長的好奇怪呀。”,一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含著棒棒糖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一個目測40多歲的女人立刻小跑過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跡,她穿著一件已經泛白鬆弛的米黃色襯衫和藍色牛仔長褲,戴著一條沒有光澤的銀色項鍊,一把拉過小女孩按著她的頭給蕭逸鞠了個躬。
“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苗苗,快給哥哥道歉。”
女孩也是個聽話的,聽到媽媽這麼說立即乖巧的說了聲對不起,雖然聽她的語氣好像並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只是一個聽媽媽話的小孩罷了。
“沒事沒事,她還小。”,看著被媽媽教育的小女孩,蕭逸突然想起了自家弟弟,在自己面前也是這份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
女孩和蕭與和的影子逐漸融合,蕭逸看小女孩不免也多了些許憐愛。
弓下身子在女孩扎著麻花辮的頭頂輕輕摸了摸,也不敢像摸小孩那樣使勁,只是手半懸在女孩頭頂。
給女孩買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看著她得到糖歡天喜地的拉著媽媽的手,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笑牽扯到臉頰,小女孩看著蕭逸笑的呲牙咧嘴的口水都要“笑”出來樣子,也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女人看著蕭逸紅腫的臉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試探著開口,“那個,小哥,你的臉。”
“嗯?”,蕭逸摸了一下,“啊,這個,我今天不小心磕的,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