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哼著歌從浴室裏走出來，熱氣散去，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應該這麼冷啊，看來空調溫度還得調高點。

    “寶貝兒，幹嘛呢？”程曜喚了一聲，沈雲嶠趴在那裏，只能看見被子下面的一個身形。

    沈雲嶠沒說話，程曜走近了看見自己平板電腦的邊露了出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嶠嶠？”程曜趴過去挨在沈雲嶠旁邊。

    螢幕上不是他最擔心的畫面。

    程曜鬆了口氣，剛想說話，沈雲嶠就轉過頭看他，眼淚“啪嗒啪嗒”全都滴在了螢幕上。

    他說不出話，只能一直抽噎。

    一萬多條便籤，就和日記一樣，從一開始在一起到現在，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有的寫的很長，比如最近發生了生麼，有的有很短，比如最近喜歡聽什麼歌了，全都是關於他的

    不過有一段的日期空缺了，但還是偶爾有幾條便籤。

    “乖乖，不哭了啊。”程曜伸手攬他的肩膀，卻被一把拍開了。

    沈雲嶠把平板一把塞在他懷裏，轉身就蒙上了被子。

    淚水像止不住一樣向外滾。

    眼淚是熱的，眼眶是涼的。

    程曜的心又懸了起來，他鑽進被子攔住沈雲嶠的腰，輕嘆了一聲：“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怕這麼多年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所以才試探你的，當時我想，如果男朋友了，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就把你搶回來，如果對你好我就只能祝你幸福了。”

    沈雲嶠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以前比較好？”

    程曜的手握住沈雲嶠的手，輕聲道：“沒有，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他知道沈雲嶠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不管怎麼樣，這都是當年他用盡全力想保護的小孩，現在也一樣。

    “所以一開始，你就知道那個山喬是我，然後就……”沈雲嶠轉過身和程曜面對面，狹小的空間裡，空氣潮溼又溫熱，彼此的呼吸交纏著，沈雲嶠對上那雙溫柔注視的眼睛，猛地一下又翻了回去，還往旁邊挪了挪，儘量離程曜遠一點。

    “回來。”程曜一伸手又把沈雲嶠給攬了回來。

    “你好變態啊。”

    其實沈雲嶠一開始是很生氣，任誰被這麼騙了都會氣到爆炸，有的脾氣不好的可能當場就炸了，但是沈雲嶠又看到了那個便籤，從那天開始，這個人的生活就全部有關於他了。

    “不變態怎麼追到你啊。”程曜埋在他的頸窩，輕輕吹氣。

    “你知道嗎，你現在好像慾求不滿想要滿足的小狐狸精。”

    程曜：“……”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騷話這麼多？他寧願沈雲嶠揍他一頓。

    “是啊，官人滿足一下吧，方圓十幾裡，就你最靚了。”

    比誰騷？

    “不要，滾開，我以後不直播了，那APP你姐公司的吧，估計他都要嘲笑死我了。”沈雲嶠踹了程曜的小腿一下，閉上眼睛，如老僧入定一樣，怎麼撩撥都沒反應。

    “……手拿走，別摸！那分手的時候我在她心裏的好感度肯定就成負分了，程曜！嘶——”

    “寶貝兒，嶠嶠，不許說分手，誰和你說分手了，我當初都沒答應，不算數的，而且我姐是喜歡你的，你忘了當初去我家她多麼熱情了？”

    “她當時也不知道領回家了個男朋友啊……”

    “嗯？什麼？什麼男朋友？不是男朋友，是老婆。”

    沈雲嶠渾身都軟了，眼睛紅紅瞪著他，程曜被看的一陣燥熱，腦抽了一樣說道：“看你這勾.引人的樣子，來讓大爺爽爽！”

    沈雲嶠踢了他一腳，可是軟綿綿的沒用力，根本就不當事。

    程曜抓住那雙罪惡的小腳，露出了一個村裏惡霸強佔良家婦女的笑容。

    “程曜！你你你，明天還要去寫生呢，要是起不來，我就就就……”

    “噓——”程曜吻上他的嘴。

    ……

    “就算這樣我也不原諒你騙我的事……”最後沈雲嶠小聲嘟囔著，然後想了想又說道：“反正最近是不會原諒的……”

    “還有時間想這個呢？”程曜村裏惡霸演上癮了，咬了咬他的耳朵，很惡霸的說道：“這種時候除了想我很厲害之外什麼都不要想。”

    沈雲嶠：“……”一點感覺也沒了。

    -

    “程總早。”竇甜甜向他身後看了看，問道：“小嶠呢？”

    程曜輕咳了一聲，說道：“昨天他洗澡的時候在浴室裏滑了一跤，摔到腰了。”

    “誒呦那沒事吧，沒摔到哪吧？”路過樑漠接話道。

    程曜：“沒什麼大事，不過可能今天是不能和你們去寫生了。”

    “抹藥了嗎？我帶了瓶紅花油要不要給你們送去？”

    程曜微笑拒絕：“不用不用。”

    “哎呀沒事，程總你和我客氣啥，都是好兄弟，不要不好意思！”

    程曜：“……”

    竇甜甜：“……”梁組長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