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很快就成了公司內眾多未婚女性的yy物件，就連身說要與黑惡勢力抗爭到底的竇甜甜也沒能倖免。

    殊不知眾多女性的夢中情人，此時正雙腿交疊，慵懶的坐在辦公椅上，笑眯眯的看著今天上午剛在辦公室出了風頭的小透明。

    “我看了你的場景設計，整體構架還算不錯，不過有很多細節上需要注意。”

    “謝謝程總。”沈雲嶠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些侷促地說到。

    “嗯，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失落感一瞬間涌上心頭，沈雲嶠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其實我叫沈雲嶠……”

    其實程曜早把他忘了吧。

    他聽見程曜哂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叫什麼，行了出去吧。”

    “哦……”沈雲嶠失落離開了辦公室。

    畢竟當初說出那麼傷人的話，討厭他也是很正常的，現在能這樣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為什麼這麼難過啊。

    那時候說分手的是他，現在想挽回的還是他，真是犯賤啊！

    -

    “抱歉，今天有點晚了。”

    回家之後，沈雲嶠開啟直播軟體，那點失落感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他擺弄了一下麥克風，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電腦面前。

    他是個小主播，因為直播的時間短，而且畫人只畫一半，所以來看的人很少，撐死也就二百人。

    -巧笑倩兮：怎麼回事呀，我們山喬小弟弟從來不遲到的。

    -美目盼兮：沒事沒事，來了就好，最喜歡看你畫小人了哈哈哈。

    -流鼻涕兮：求弟弟翻牌啊，明天想看畫騎乘式擁抱！

    “那個，今天畫埋肩窩。”

    “因為公司調來了一個新的藝術總監，爲了留下好印象所有人都加了班，所以纔回來晚了，很抱歉！”

    “家裏離公司不是很遠。”

    沈雲嶠認真的把對話方塊裡的問題都回答完，這纔開始專心畫畫。

    他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竇甜甜跟他說讓他去直播和別人聊天，擋住臉就行了，又沒人知道你是誰。

    可沈雲嶠還是受不了，第一次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他就那麼幹等了兩個小時，事後決定還是乾點什麼，於是開始直播畫畫。

    沈雲嶠深呼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問道：“我一個朋友，他高中的時候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是是迫不得已的，後來他男朋友成了他上司，還是放不下，該怎麼辦？”

    聊天框裡死一般的寂靜。

    畢竟沈雲嶠畫畫的時候很少說話，小粉絲們就很享受筆在數位板上摩擦的“刷刷”聲，今天突然問出這麼勁爆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行。

    -泡泡龍：那個，一般說我的一個朋友……

    -流鼻涕兮：樓上不用多說，我們都懂！

    -巧笑倩兮：怎麼回事？小喬喬你有男朋友了？放不下？放不下就幹他呀！！

    -美目盼兮：幹他！！

    -蛋小龍：直接堵到茶水間壁咚，邪魅一笑，道：“該死的男人，我還是放不下你，一千萬，從了我。”

    -泡泡龍：醒醒，弟弟要是有一千萬還用得著來直播？

    -喬兒麼麼噠：醒醒，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上司反過來對弟弟說嗎？

    沈雲嶠一臉黑線的看著對話方塊，有點後悔問出來了。

    -日日日日日翟：[打賞了50朵花]

    -泡泡龍：日老闆又來了，姐妹們，爭搶小喬弟弟的時間到了！衝啊！[打賞了10朵花]

    -流鼻涕兮：算了吧，到最後肯定是日老闆打賞的最多。[打賞了一顆幸運星]

    “那個，你們不要送禮物啦，我主要就是想和你們聊聊天！但還是謝謝你們啦。”

    -蛋小龍：母愛氾濫，弟弟太可愛了吧嗚嗚嗚。[打賞了一顆草莓]

    -泡泡龍：這輩子是註定不能把日老闆從頭號粉絲的位置上頂下來了。

    -日日日日日翟：你朋友的前男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沈雲嶠一邊畫着一邊回想記憶里程曜的樣子。

    他有一個秘密相簿，裡面只有兩張照片，一張是高二運動會的時候，程曜和喬鎧的合照，另一張是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程曜非拉著他拍的自拍。

    是個很溫柔，很乾淨的人。

    不管是現在的程曜還是以前的程曜。

    “是個很帥很溫柔的人，對感情特別認真，對朋友對家人也特別好，特別是對我……朋友！特別好！”沈雲嶠說道。

    -泡泡龍：噢這詭異的回答，彷彿不是你朋友的前男友而是你的。

    -流鼻涕兮：嫁出去的喬弟潑出去的水。

    -日日日日日翟：讓你朋友再努力努力吧，如果真心喜歡。[打賞了一座菜園子]

    菜園子是直播平臺最貴最有牌面的禮物，一般只有女主播過生日或者有什麼重大活動的時候纔會顯示，雖然平常的時候偶爾會有大主播收到，但畢竟是少數。

    像沈雲嶠這種透明到不能再透明的主播，還是想也不要想了。

    -泡泡龍：？？什麼情況？

    -流鼻涕兮：？？日老闆你在鼓勵弟弟追他上司嗎？

    -大榴蓮果：慕名而來，發生了什麼？

    -彩虹彈彈堂：慕名而來！這個直播間發生了什麼！？

    -一串彩虹屁：慕名而來！我連刀哥的晉級賽都沒看！課代表呢！？

    -美目倩兮：被日老闆的財大氣粗晃瞎了眼……

    ……

    聊天框刷的有點快，沈雲嶠這邊延遲了，還顯示著幾分鐘前的介面，他靦腆的笑了一下：“謝謝日日日日日翟，我會和我朋友說的！還有以後不要破費啦，今天就畫到這裏，下次畫流鼻涕兮的騎乘式擁抱。”

    說完，頁面一關，直播間黑了。

    程曜也順勢關掉直播頁面，一邊翻看著沈雲嶠的微博，一邊給自家姐姐打了個電話。

    “喂！？幹什麼！！？”

    程雪憋了一肚子氣，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提前下班，結果因為人數太多導致一號線系統崩潰，又開始加班加點的維護，查明原因才知道是他這個氣死人的弟弟搞的鬼。

    “你問問那個叫山喬的繪畫主播簽約嗎。”

    “什麼！？”程雪氣得眼前一黑，怒吼：“你見那個遊戲直播平臺籤繪畫主播的！？繪畫也就算了！他自己還他媽歸到生活類！？”

    “他是小嶠。”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接著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大約一分鐘過後，程雪傳來了一份合同模板，簡明扼要道：“自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