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看，高一鳴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繞著那兩個痘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去，驚奇得好像這輩子都麼看過一般，還躍躍欲試地伸出手去碰觸那幾個新長出來的小痘痘，被晏家禾一爪子拍開。

    沒掌握好力道，晏家禾的牙刷也隨之呈拋物線狀飛到了水槽裡。

    “啪!”

    一瞬間，晏家禾竟分不清這是牙刷墜落的哭泣聲還是他孤寂的心碎聲。

    ......

    高一鳴感覺晏家禾在暴走的邊緣，趕緊呼嚕了把毛，給晏家禾順順氣。

    “鬱悶啥，你們都在複習階段，我可是還在預習階段呢。”

    原本還氣鼓鼓的臉就那麼癟下去了，晏家禾就笑了，眼睛都快笑彎了。不是他吹，高一鳴的自黑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算了吧，化學公式我都沒背下來，語文還要求......”

    高一鳴見晏家禾越說越來勁，趕緊打斷。

    “咱倆都這樣了，還有啥攀比的必要嗎？答就完了。”

    高一鳴此話說得也在理，男子漢大丈夫，幹就完了。晏家禾吐了口水，拍了拍高一鳴堅實的肩膀就回去了。步速太快，以至於高一鳴還沒來得及晏家禾離開，水房裏只回蕩著晏家禾猙獰的聲音。

    “賠我個新牙刷！”

    第一天考的一科語文一科數學，都算是晏家禾比較拿手的，不太擔心，倒是第二天的理綜比較難捱，讓晏家禾很憂傷。而每考一科都要重新打亂座位順序，以免他們作弊。

    和班裏嚴肅緊張的氛圍不符，就像是在兩個圈子裏一樣，高一鳴和拿著課本做最後掙扎的學霸們格格不入。相反，高一鳴像個世外高人一樣，無慾無求。

    反正昨天的考試已經過去了，暫時也不用去考慮老班的威脅。

    雖然這個班裏除了晏家禾就沒人再願意借他抄答案了，但這次的數學有幾道題他還會呢！

    他感覺自己穩了。

    高一鳴越想越為自己驕傲。

    從小他爸就說他腦袋瓜聰明，就是不用！不過他是不用則已，一用驚人。

    這麼想著，高一鳴陷入了沉睡。

    下午最後一科考理綜的時候，晏家禾運氣很好地和陸嘉麟坐得很近，雖然他沒有別的想法，可一看到陸嘉麟，腦海裏那些自我否定的想法就都消散了。

    我是最棒的，嗯，優秀!

    注意到晏家禾“痴迷”的目光，陸嘉麟也看過去，作了個“加油”的口型，還附贈了個幸運的微笑，晏家禾跟著就笑得更開心了。

    學霸笑一笑，我這科就穩了。

    下午一兩點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晏家禾又是像蛇一樣的體質，一到冬天就困得厲害，偏偏這次的座位還正正好好就在暖氣旁邊。

    才答了半小時後，晏家禾就神奇地發現他已經把這滿滿十幾頁的卷子上會答的題都答完了，而旁邊的陸嘉麟和別的同學還在刷刷刷寫，筆就沒停過。

    強撐著睏意，晏家禾又看了一遍填空，靈機一動，想起昨天看的陸嘉麟的物理筆記，又填上了幾個空，最後還回光返照一樣想起來幾個化學方程式。

    等忙完這些，離考試結束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晏家禾又困又絕望，在嘗試了搓臉，掐大腿等種種方式後終是扛不住了，抱著熱乎乎的暖氣管子沉沉地睡過去了，睡得一臉愜意。

    幾乎是在晏家禾睡著的同時，劉浩的小眼睛就標住他了。本是無聊在地上瞎晃悠，一轉頭，就遇上個不讓他省心的。

    這麼多年了，能在考場上睡著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不，這應該是第二次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