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那天，監控攝像頭都安排上了，還安排了兩個監考老師過來監考。

    我沒抱太大的希望，期中考試能抄到誰的答案。劉洪浪這個渣渣膽大包天，趁監考老師晃神之際，伸長脖子偷瞄我的試卷，竟還沒被老師發現。

    我坐他前面，回頭很容易被監考老師發現，心裏很不平衡。好想把試卷遮起來，不讓他抄，但又太不講信用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把語文、英語試卷放邊邊讓他抄，他抄到旁邊考生數理化試卷的答案會遞給我。

    結果這渣渣被監考老師逮住了，沒收了試卷。之後的每場考試，監考老師都把凳子搬到他旁邊，直勾勾地看著他做試卷，防止他做什麼小動作。

    這渣渣沒得抄了，直接當著監考老師的麵趴在桌子上睡覺。考試期間，是不允許考生睡覺的。監考老師發了好幾次飆，劉洪浪這渣渣無動於衷。監考老師肺泡都要氣爆炸了，取消他的考試資格，把他趕出考場，讓他在辦公室罰站，直到考試結束。

    劉洪浪這渣渣囂張到不行，被趕出去前，還對我說：“老子這次跟你搶定倒數了。”

    最後還是沒能如他所願！

    我考了全班倒數第一。數學考得都是我不會的，會做的，分值不高；物理化學這段時間都沒認真聽課，選擇題能做出來就燒高香了。

    這劉渣渣還跑過來嘲諷我，“莊可愛，我都讓你這麼多了，你TM的怎麼這麼不爭氣，還要給我墊底。”

    甩他一耳刮子，讓他瞎逼逼。

    禍不單行形容我此時的處境最好不過了，前腳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訓了一頓，後腳我就看到我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辦公室看著我班主任喝茶。我預感不妙！

    我步履沉重地走過去，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姿態站在他們面前。

    我班主任嚴肅臉看著我，將一沓成績單扔在辦公桌上，啪嗒的一聲落在我心尖上，嚇得我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可愛她媽媽，你看看她這個學期的成績，除了語文英語還過得去，數學偶爾能考個兩位數，其他的沒幾門是看得過去的。”

    “不還是有幾門看得過去嗎？”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但說出這句話後，我就後悔了。

    我媽看著我高一班主任臉色由蠟黃變成一青一紫，她扯了扯我的衣襬，厲聲怒斥道：“莊可愛，給你們老師道歉。”

    沒等我做出一副認錯的姿態，我媽臉轉向我班主任，硬扯出僵硬的笑臉，唯唯諾諾地說：“咳呵，老師，可愛這孩子不懂事，我回家好好教訓她一頓。”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班主任面目可憎地讓人噁心。

    他說我是一顆老鼠屎，壞了全班那一鍋粥；他說班上倒數第二的都沒我差勁；他說我拖了全班的後腿，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那些話難聽到我的大腦自動刪除了它們出現的痕跡。

    回家的路上，我媽出奇的安靜，步伐緩慢地踩著地上的落日餘暉往前走。她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不踏實，心臟像是被誰攥緊在手中，呼吸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