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術士們開著車頭加了裝甲板的消防車，緩緩向古堡推進，鋪天蓋地的步兵跟在消防車後面，像蝗蟲一樣席捲而來。

    斯拉夫人雖然悍勇，但是羅剎國境內已經幾十年不曾發生過戰爭了，看到鋪天蓋地的黑衣術士，不由得人人有些頭皮發麻。黑衣術士們全身都隱藏在黑袍裡，就連臉上都戴著面具，行進途中一聲不發，陰森森恐怖無比。喬遠山手下的一個年輕教士在胸口不停地畫着十字，嘴裏不停唸叨著：“天神保佑，鬼兵退散。天神保佑，鬼兵退散。”

    恐懼是會傳染的，斯拉夫人中信奉天神教的人不在少數，看到教士都念叨著鬼兵退散，也紛紛在胸口畫着十字。

    安德烈右手握住了腰刀的刀把，殺心頓起，要把這個霍亂軍心的教士斬在城頭上。喬遠山按住安德烈的手腕，搖了搖頭，然後用斯拉夫語高聲喊道：“天神附體，鬼兵退散，如有不從，灰飛煙滅！”

    米哈伊爾·巴熱耶夫悄悄對炮塔上的炮兵做出了一個手勢，炮兵們會意，開始裝填炮彈。這麵城牆上一共有十二門火炮，都是上個世紀留存下來的古董，但是保養得當，金屬配件發光鋥亮，隱隱透出世界大戰時的殺氣。上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世界上人口損失數量是按億計算的，參加過世界大戰的武器，自然殺氣極重。能用榴彈炮當城防武器，可見十大豪門雄厚的實力。

    十二門203毫米口徑榴彈炮炮口高高揚起，噴吐出道道火舌。燃燒彈和高爆彈越過消防車的頭頂，落在了步兵陣中，瞬間騰起一片火海，殘肢斷臂飛起一片。慘叫聲和火炮震耳欲聾的聲響同時響起，喬遠山趁機再次高呼：“天神保佑，鬼兵退散！”城頭上歡呼一片。

    裝神棍在這種情況下是非常鼓舞士氣的，雖然每個人都知道是榴彈炮的威力，但是喬遠山的話語還是激起了斯拉夫人的氣勢，本來就是戰鬥種族，剛纔被壓下的氣勢再次被提起，斯拉夫人們嗷嗷直叫，城頭上彷彿是一群人立而起的棕熊。

    每個斯拉夫人左手拎著一瓶烈酒，右手端著突擊步槍，後背揹着闊背沉重的砍刀，從他們的身上透出了歷代祖先積累下來的勇敢和剽悍，那種骨子裏的強大，是羅剎國稱雄東西兩塊大陸的根本。當年瓦剌騎兵橫掃天下，最後在天竺、古埃國、羅斯三處鎩羽而歸，羅斯就是羅剎古代的一座城邦，由斯拉夫人組成，斯拉夫人的強悍可見一斑。

    羅剎國自古就以重炮聞名於天下，在上次世界大戰的時候，203毫米口徑的榴彈炮更是屢立奇功，今天也不例外，一輪炮擊過後，黑衣術士們鬼哭狼嚎，再也無法保持裝神弄鬼的姿態。

    安德烈大喊道：“他們只是人，肉體凡胎，他們一樣會流血，一樣會死，我們可以贏的！”

    “開炮！再來一輪！炸爛他們！炸掉他們的蛋|蛋！”米哈伊爾·巴熱耶夫喊道，“要是我的喀秋莎火箭炮沒被調去炸酒廠，他們來再多人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