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杜曉曉聽不見，顧燁依舊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聽著她的呼吸聲好一會兒，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他才掛掉電話。

    “喂。”

    “你的內線出問題了，小心。”

    “嗯。”

    掛了電話，他看了看電話亭外面，街角的車跟了他很久了，從他進電話亭後就一直停在那裏，根本不怕被他發現。

    顧燁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有些微嗆，但他馬上就適應了，電話亭裡煙霧繚繞，他靠在裡面，等著雨停。

    COLU管理的極為嚴格，內部人員幾乎都是他們信得過的人，上級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安插人員的機會，顧燁相信他們一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至於為什麼會出問題他還真想不到。

    現在內線出問題了，那下個月COLU的總部交流會，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街角的車一直沒走，顧燁的藍芽耳機出聲了：“他們盯你多久了？”

    藉着吸菸的功夫，顧燁不經意的回話：“兩個月了，一直跟著我。”

    “好的。”

    那邊的人沒再說話了，大雨很久才停，有人過來電話亭打電話，顧燁只能出來，拉了拉外套一手插兜走人。

    杜曉曉自然醒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她看了一眼時間就跳起來了，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洗漱：“爸，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啊？”

    喊著出去一看，屋裏沒人，看樣子他們去晨練買菜了還沒回來。

    電話響了，是張佳打來的，聽著很著急：“曉曉你在哪啊？楠楠被她爸媽拉去醫院了，你快來。”

    杜曉曉慌了，抹了一把臉鞋都沒換，拿上手機就直接跑了。

    趕到醫院，劉琪琪和張佳已經到了，湊在一起什麼都不想說了，王楠的父母恨她們都來不及，根本不想搭理她們，沉著臉等著婦產科外。

    “楠楠呢？”

    張佳吸吸鼻子：“進去了。”

    杜曉曉跑著過去，王楠爸爸手裏拿著化驗單，一言不發的坐著，王楠媽媽看見她也是滿臉不高興。

    “你給我們家楠楠介紹什麼物件啊？把她害成這樣你高興了？”

    面對王楠媽媽的呵斥，杜曉曉不想解釋什麼，盯著婦產科的門看，頂上的燈滅了，劉琪琪和張佳也過來。

    護士開門帶著王楠出來，王楠媽媽依舊沒有好臉色。

    “王楠家屬，王楠已經成年，不經本人同意，醫院是不允許引產的，你們商量好了再來吧。”

    “什麼？”王楠媽媽急了：“你想幹嘛？你真想把這個不清不楚的孩子留下？”

    王楠總算是強勢起來了：“我不引產，我要留著這個孩子。”

    她立場堅定，王楠爸爸站起來就是一耳光，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指著王楠怒氣難忍：“我和你媽，沒生過養過你。”

    說完，王楠爸爸拉著王楠媽媽就走了。

    杜曉曉抱住王楠，她捂著臉哭的不行，但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卻又傻笑出來。

    躺在手術檯上了她才徹底想明白自是真的捨不得這個孩子，都到這個時候了，張昊回不回來她已經不在意了，她只在乎肚子裡這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