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端截圖給他，是一個密碼本里的遺漏程式碼：這串程式碼的意思，我不用解釋吧。

    顧燁沒回訊息，一眼就看明白這串遺漏的殘損程式碼是什麼意思了。

    有人犧牲了。

    那就意味著，有人要去補位。

    看看睡在自己腿上的杜曉曉，顧燁把電腦扔到一邊，小心的把她抱起來，看了一眼桌上的戶口本，煩的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一大早，鬧鐘都沒響杜曉曉就醒了，靜悄悄的看著顧燁等著他睜眼，他的手機亮了，杜曉曉爬起來去拿，剛抓到手上，顧燁突然就睜開眼睛把手機拿走。

    “醒那麼早？”他揉著眉心，因為驚醒還有點迷糊，一手攬著杜曉曉把她拉下來，一手拿著手機掃了一眼，也不點開就放回去了：“再睡會吧。”

    窩在他懷裏，杜曉曉說話悶悶的：“不是說今天去領證的嗎？”

    顧燁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看了一下黃曆，今天日子不好，過幾天去。”

    她鑽出來：“你不是著急嗎？”

    “著急也不能什麼都不顧啊。”他儘量做到面色如常：“離你拿畢業證還有一個月呢，你又不用找工作，想去哪？”

    “去旅遊嗎？”她來了精神：“就我們倆？”

    “嗯，想去哪？”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不想去哪，我就想這麼和你待著。”

    她膩起來的樣子顧燁最喜歡，今天卻高興不起來，抱著她把螢幕亮了幾次的手機拿起來，把訊息一條一條翻過去。

    總教官：結婚申請不透過，立刻回校。

    張哲端：有任務，回校。

    張昊：回校。

    他丟下手機，心裏更煩躁了，忍了又忍才調整好情緒。

    把杜曉曉拉起來親了一頓，他利索起床換衣裳：“我出去一趟，你再睡會兒，要是餓了就先自己做點東西吃，不用等我。”

    “你回學校？”看他把衣服換上杜曉曉就猜到了：“那你晚上回來嗎？”

    “要是不回來我提前告訴你。”他把袖子捲起來：“冰箱裏還有煮好的飯，昨天做的咖哩牛肉在砂鍋裡，你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他去洗漱，杜曉曉跟著過去，抱住刷牙的他靠在他背上：“不會又是幾個月吧？”

    “不會。”顧燁摸摸她的手：“最多幾天，最近沒什麼大任務，可能是軍訓。”

    “軍訓？”她蹭蹭鼻子：“你不會又勾搭到什麼小學妹吧？”

    顧燁朝她晃晃手：“我戴著這個呢。”

    “軍訓的時候又不能戴，你少騙我了。”

    把他放開，杜曉曉跑去熱牛奶，等顧燁收拾好要出門了，她立馬把水杯給他：“你肯定來不及吃早餐，拿著路上喝。”

    顧燁接過來，摸摸她的頭拿上鑰匙出門，杜曉曉等著他進電梯了才把門鎖上，收好戶口本，利索的起來收拾屋子。

    到了軍校，氣氛很壓抑，張昊在大門口等著，顧燁一來就帶著他跑去大禮堂。

    大禮堂裡擺滿了花圈，卻只有學校領導和他們十五個學生弔唁，擺著的相片很年輕，笑容燦爛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