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

    “你要這樣問我的話，我也只能說不知道。”江天林搖搖頭，接著說道。“阿麗他們應該是回到安塔麗婭的店裏麵去了，但是你的話，因為我半路干擾的原因就落在了這裏···但是這裏具體是哪裏我就說不上來了。只能說還在臨風城的範圍裡。”

    “但是現在臨風城變化也挺大的就是了。”

    說著，江天林的身體忽然“飄”了起來。

    說是飄應該不太準確，江天林的身體是直直的上移了幾米，高過房頂，就好像一個人站在空間裡。

    薇薇婭皺皺眉，江天林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當下不再猶豫，三兩步爬上房頂，薇薇婭這江天林並肩站在一起。

    首先看見的，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立方體。

    “那是···什麼！”

    薇薇婭愣住了，她記得很清楚，臨風城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東西的···那分明就是混沌好不好！它不是在那個大到誇張的淺坑裏準備一級展開嗎！怎麼會出現在臨風城的上空，而且還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是的，就好像那個巨/大的立方體一直都在那裏一樣，路上的行人根本沒有多看它一眼，只是正常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小販依舊賣/力的推銷自己的商品，衛兵依舊扛著長槍挎著長劍大搖大擺地走過大街小巷，冒險者依然莽莽撞撞地來來去去，整個臨風城還是曾經見過的模樣。

    除了那個不管怎麼看都很齣戲的巨/大立方體。

    “那是混沌的分/身。”江天林手搭涼棚看著半空中的巨/大立方體。

    巨/大立方體目測邊長百米以上，也就是說放在地上就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大樓。

    藍紫色的紋路就想呼吸一樣在立方體上游/走明滅，即使體積變得這麼大，薇薇婭依然看不到任何加工的痕跡。

    “混沌在整個大陸所有的生物聚集點都投射/了自己的投影，雖然也是投影，但是這個和我用的可不一樣，比我這個要高階多了。”江天林感慨道，“混沌的投影就相當於另一個自己，也就是另一臺量子計算機，只是沒有升階運算的功能，也沒有超維儲存體而已。”

    “藉助這樣大量的投影，混沌就可以輕易地收集這個世界的情報，精度甚至可以達到奈米的程度，爲了之後在資料空間裡重現做準備。”

    “混沌現在已經開始和世界同化，獲得了一定的許可權。它直接修改了概念層的內容，讓自己的分/身變得‘合理化’，表現出來就是不管你問誰他們都會覺得那個立方體是一開始就在那裏的，但是如果你細究它的來源，他們就不知道了。”

    江天林收回自己的視線，往前幾步在屋頂上站住。但是說是站住，其實也就是讓自己“看起來”站在屋頂上而已。他現在是一個沒有質量的投影，聲音都是透過大管家模仿出來的。

    “行動這麼快嗎，也許用不了五天就能結束這一切？”

    薇薇婭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傷感，雖然混沌說資料空間中重建的阿瓦拉世界會和現在的一模一樣，江天林也說重建的精度會達到奈米層級。但是這就像是克隆一樣，就算克隆出來的人一模一樣，但是那個人也還是已經死掉了。

    回憶終究是不會回來了。

    這不是糾結或者矯情，只是事實。

    “五天時間不會變，雖然現在看上去變化很大，但是這些都只是前期準備而已，真正的工作還沒有開始。”江天林揚了揚下巴。“我們下去說吧，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我們了。”

    薇薇婭低頭一看，已經有行人注意到屋頂上站著的兩人，衛兵也帶著武器正在靠近。

    說完，江天林往前幾步“跳”了下去。

    雖然他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自然，但是薇薇婭還是看得出來，江天林並不習慣現在這個投影身體。

    跟在江天林後面從房頂上下來，薇薇婭問道。

    “混沌不是已經深/入到這個世界的概念層了嗎，還有什麼能阻止它嗎。”

    概念層並不是某個切實存在的一個空間，而是世界的一個管理層級，相當於程式的許可權後臺。

    對於魔術師來說，能夠影響概念層就相當於神明一般了。

    就算是現有的魔術師等級中最高的靈級魔術師，也只是能夠有限影響概念層，而不能做出大規模的改變。

    但是這就已經很恐/怖了。

    “是甘左拉。”江天林說道，“只要還在這個世界裏麵，只要利用的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和框架，就沒有人能戰勝它。這是寫在世界的框架裡不可更改的。”

    “現在混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把生物從阿瓦拉世界帶走，然後脫離這個世界。”

    “混沌不會阻止甘左拉，也沒有必要阻止它。世界的輪迴是世界發育的必要過程，只有渡過了這段時間，這個世界才能正常發育。到時候，再把你們送回來也沒有關係。”

    江天林抬手指了指遠處，街角，安塔麗婭的身影剛剛消失。

    “我們回去吧，最後的五天時間，再去想這些事情就太煞風/景了。”

    薇薇婭笑了笑，確實，這些事情她就算煩惱又能改變什麼呢。

    最後能夠做決定的就只有混沌而已，雖然這樣做可能有點開脫自己的責任的味道，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阿瓦拉世界的所有人，能做的就只有相信混沌，並且等待。

    “走吧，讓我們回去，看看阿麗和潔莉婭回來了沒有。”

    “對了，還有潔莉婭！”江天林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潔莉婭天下第一可愛！”

    “你個該死的蘿莉控。”薇薇婭眼睛一撇，呵了一聲，“要是混沌像是你這樣子，我還不如干脆和甘左拉決一死戰。”

    “你怎麼能這樣！蘿莉控吃你家大米啦！”江天林不甘示弱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已經衝了出去，仗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質量，直接把投影變得模糊然後直線穿過路線上的房屋。

    “啊！你作弊！等等我！”

    薇薇婭一驚，發現路人沒有注意到江天林的異樣才悄悄鬆了口氣，快走幾步跟上江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