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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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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陰謀

    城心區晚宴的第二天,元/首府批下的審查檔案就到了卡提埃得手上——她正赤身裸體在床上像條蛇一樣扭著,突然的訊息提示擾亂了清夢不說,看到內容更是讓她氣得恨不能砸掉轉換器。

    “看看看看,這‘柳下惠’對你的興趣還不如對那塊蛋糕!”她終究是褪下轉換器朝人扔了過去。

    對方穩穩接住她的手環,不緊不慢地朝床邊走來。蔥青長髮掃著後腰,這身軟緞看不出個形狀,讓他往身上隨便一裹,能露的地方都露了,只用右臂纏了幾圈固定,曳曳走出一陣風/騷。他撥弄鬢髮,點開那則訊息檢視,眉間帶笑。晚間舞蹈時的濃妝都已卸掉,男生女相的容貌別有風韻,雖沒有那般豔絕群芳,也可謂動人心絃。

    “這麼說人家可有點傷心吶。”他站在床邊,將手環遞回去,“誰教你非要用那麼大的傢伙充面子,早按我說的,用小糕點來掩人耳目不就省了這麻煩?”

    “虧我還拿出王牌來籠絡他,這人也太不知好歹。”卡提好不窩火,“敬酒不吃他可得給我提防著點,讓我逮到把柄可就不是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小卡提?本一兄弟那邊都可以打點妥當,查不到咱們頭上來的說。”對方散漫地繞床踱步。

    “澤爾森要是長了這個心眼,親自下查就不好辦了。”

    “吶,要說現在為這種事焦慮,那就只能怪自己當初非要發國難財了吧。”

    卡提瞪他一眼,對方笑而不語。

    “上次要查他和渧爾源之間的私情也沒查出結果,我真的要絕望了啊——”卡提抱住被單翻滾。

    “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呢?澤爾森沒有家室,渧爾源又喪偶,就算搞在一起也無可厚非。”

    卡提真的很絕望了。對方在床邊坐下,把手伸進她的被子。

    “說來他真的對我沒有興趣嗎?還是……”他拈起沾滿了體溫和脂粉香氣的面具端詳。

    “我看他未必一點都沒有,而是因為識破了我的圈套,所以凡是和我沾邊的一概都不接受。”卡提對境況的認知還清醒,“早知道我不該在他身邊晃,讓你直接去和他交際成功率反而高一些?”

    “這個可沒準吶。”他在面前比量著面具,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但是現在已經暴露了就別想了,還是先應付檢查吧。”卡提抬起赤腳踩在他胸脯上,“你小子少心癢,這傢伙天天紮在‘蠍子尾’,你見都見不著就別打他主意了。下次機會到來之前,你就老老實實服侍我吧~”

    對方諳熟她嬌俏的暗示,把面具向地上一丟,捉住了腳腕子把她雙腿吊起,引得卡提嬉笑不住。

    “下次機會嘛……”他低語。蔥青長髮從肩頭腰側滑落,如一條條遮/羞布,垂拂在對方的身體上。

    -

    “去,但你別指望他能鬆口。”

    “你去就足夠了。”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澤爾森沒有回答,他伸直了兩條長腿搭在面前的課桌上,鞋尖的夾角卡著對方的腦袋。對方厭煩地走開,擺脫了鞋尖後的要挾。

    “我必須回來,學校這邊一旦脫管,吉爾本一肯定要趁虛而入。”河之成在講臺上兜了幾個圈子,月色下他的黑眼圈顯現不出,反而讓他的模樣看著舒服了一點。

    但他還是一副惱人的苦相,澤爾森頷首不看:“你提防他也是正常的。”

    “他最擅長滲透關係,我覺得最好還是別給他空子鑽。再說埃得家族現在有一家獨大的傾向,他再兩邊摻和……”

    “他是我的人,這你不用多慮。”

    “但他是依附埃得家族起來的……”

    “他是依附著我起來的。”

    河之成回以懷疑的表情。

    “雖然我建議你關鍵時期留在‘脊椎’,但你要是捨不得這邊,敘敘舊就回來也無妨。”澤爾森注意到他依舊不放心。

    “我看你現在有點膨脹。”

    “別對我要求太苛刻,比起年輕時我收斂多了。”

    “隨便你……”河之成走下講臺,卻依舊和他保持著幾個桌子的距離,“那我今晚就動身,‘校長出差’,你是打算這麼說嗎?還是我前腳走後腳你就要換個後補上去?”

    “放心,你在學生中人氣這麼高,當然不能說撤就撤。現在還是長假期間,你不在校也屬於正常情況,職位我會給你保留到我活著應付完渧爾德。”

    “別扯淡了,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回來。”

    “我還是建議你多躲一陣,你的血統在兩代基因庫裡都是唯一的,你的命多寶貴不需要我說太多次。”

    “我不相信基因庫。”河之成轉來對著他,“即便是她和帕洛師士都堅持,我也不相信,如果基因庫是可行的,瘟疫就根本不會發生。”

    “你把因果弄反了。”澤爾森不更多辯解,放下腿來準備離開,“這些我們沒必要再多說,你去吧。”

    -

    一條銀亮的絲帶從城心區升起,騰雲駕霧,穿越長寧屏障直飛向荒蕪的外野。光帶橫空掠過驚動了夜色下潛伏的暗流,正在山丘和城市交界處蠕動的車隊在指意下靜如死蟲,戴面具的人仰頭目送那條超出常識的怪獸飛遠,纔在轉換器上下令繼續行進。

    “那是蛟嗎?”穿黑斗篷的少年交貨下車。前面的地界便是長寧城內了,許多揹着鍍銀步槍的人攔在這個地方,將黑斗篷和麪具人隔絕在兩個世界。

    少年退開,只幾躍便攀上了附近高樓的樓頂,黑暗中發亮的雙眼望著遠去的光帶。

    他的同伴跟著爬上高樓,同樣是幽亮的眼,大張著嘴打了個哈欠,毫不遮掩尖銳的犬牙。

    “少見識了吧?”同伴抓了抓少年的頭頂,“我在冢谷見過這一條,氣味是一模一樣的,論理我們算熟人,你想知道他的血喝起來是什麼滋味嗎?呆子李。”

    “吹牛,你根本沒喝過蛟的血。”

    “你知道什麼?”

    少年李迴避不言。

    忽然他們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都趴在樓沿往下望著地上那個比螞蟻還小的小人影,他們的視力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飄蕩在風中的青色髮絲。轉換器彈出呼叫提示,李看到樓下的面具人舉起右手上的轉換器,明顯在向他們示威。

    李不喜歡這種威脅,但他還記得和這人之間的種種契約,如此看來面具人算是上司吧?既然是上司打來的,不好不接。

    “吶,你們最好不要太放肆喲。”對方一貫的警告語氣。

    李和同伴對視一眼,前後張開黑斗篷從樓頂跳下,人影變成兩隻蝙蝠,朝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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