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應總,二少又欠高利貸了
他手上得動作也收緊了一些,勒得本就受傷的季塵更加難受,但季塵感覺這具身體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他呼吸了幾口氣,也不知道一會兒救治還來不來的及,他還是趁著現在沒斷氣試著看能不能把好感度刷滿,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應池接到電話後到底去幹了些什麼,不然他會死不瞑目的
他抬了抬頭,虛弱的開口:“哥,當時應衛東打電話讓你去幹什麼?”
應池看著應舟蒼白的臉,把下巴輕輕放在他凌亂的頭髮上,聲音溫柔中帶著顫抖:“他給我打電話,我當時一聽他聲音便怔住了,和爸的聲音一模一樣,他說他是爸,他沒死,三年前的事情另有隱情,讓我去鹽水灣327號,他在那裏等我。我就去了,我確實見到他了,他帶著一個很厚的面紗,人也比較瘦,他說他出了點意外,毀容了。我也沒在意,畢竟兩三年沒見了,他又是從恐怖襲擊中死裏逃生的。然後他讓我跟他走,他帶我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裡,把股份轉讓權的合同交給我,讓我簽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問他還記不記得你最喜歡吃什麼,他說時間太久了,他忘了。我說那我呢,他說也不記得了。我就知道這個人不是,誆著他往外面走,他發現了我意圖,招出了幾個大漢逼著我簽字,之後拿著我簽過字的合同,他幾乎已經瘋狂了,說什麼老天有眼,應家終於回到了他的手裏,我就問他是誰,他讓人把我綁在柱子上說起了那些往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在他說的時候我一直在柱子上磨繩子,然後趁他說完欣賞手裏合同的時候跑了出來,之後就遇見了景北。”
真是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啊!季塵感嘆。
應舟皺著眉:“那合同?”
應池摸了摸應舟的頭,笑了笑:“我的股份,早就轉給你了。”
臥槽!他現在死了是不是有點虧?季塵覺得心好痛,那都是錢啊!錢啊!活生生和總裁位置擦肩而過,手動拜拜。
要當總裁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還是隻能刷點好感度度日了,他又咳了兩聲,道:“哥,我有一點累,我想睡會兒,你記得千萬不要再接到什麼電話一個人行……咳咳行動了,要多帶幾個人,我會擔……擔心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咳咳……照顧好你自己。”
應池慌了,一雙赤紅的眼睛裏滿是鮮紅的血絲,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滴在應舟凌亂的頭髮上,他將應舟的頭往懷裏攬了攬,聲音哽咽:“別睡,小舟,你別睡好不好,我給你唱歌。”
“男主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五,當前好高度百分之九十五。”終於聽到久違的提示音,季塵別提有多欣慰了。
應舟微眯著眼,輕輕點了點頭。
應池真的唱了起來,他唱的是一首古風歌曲《霜雪》。是應舟平時很喜歡聽的一首歌。季塵覺得應池的嗓音唱這首歌真的很好聽,很有韻味兒。
“警告!警告!宿主失血過多,開始進入五分鐘的死亡倒計時,宿主好感度還未達到百分之百,請儘快努力。”370機械的聲音給正在欣賞音樂的季塵潑了一盆冷水,嚇得他一個抽搐。
應池也被懷裏突然抽搐的人嚇到了,連忙捧著應舟的臉問:“小舟,你怎麼了?”
應舟搖搖頭:“沒事,差點睡著了。”聲音低得應池險些沒聽見。
應池突然聽見應舟虛弱的聲音說:“哥,你別動。”他便呆愣的望著他,真的不動了。
應舟揚著嘴角眼裏都是笑意,他望著應池,將一隻手撐在應池腿上,使力把身體往上提了提,將手掛在應池脖子上和他面對面,閉上眼睛咬住了應池鮮紅的唇:“哥,有些話,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就沒機會說了。”
應池伸手攬著身前的人,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眼裏滿是悲痛與絕望。
應舟順著他的嘴唇一路吻到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灑在應池耳邊,溼溼癢癢的,卻又格外溫柔,應舟伸出舌頭舔了舔應池的耳垂,輕聲道:“應池,我愛你,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說完他靜靜地靠在應池的肩上,帶著笑意仰頭望著應池。
應池將眼裏的淚水憋回去,低頭輕輕吻了吻應舟的額頭,衝他笑著說:“好。”
“男主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五,當前好感度百分之百。”370的聲音適時響起。
應舟嘴角的笑意渲染開來,他身上鮮紅的血跡像是鋪開的一朵朵玫瑰花,點綴著他此刻的幸福和滿足。
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季塵感覺自己被拉出了應舟體外。
隨後他便發現自己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見了貨車裏相擁著的應池和應舟二人。
應池抱著應舟的屍體呆呆的坐著,眼神空洞,彷彿失了魂一般。季塵搖了搖頭,他其實也不喜歡悲情路線的,卻忽然瞥見應池的手腕在噴血,他第一眼沒發現是因為這車裏本身就有很多應舟的血,他居然是想殉情!季塵突然感覺心臟驟然一疼,他著急的想要去叫景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370,370,在嗎?快想辦法提醒提醒景北,應池快死了,他快死了!”他嚎著向370求助。
370罕見的沉默了,半晌它才道:“抱歉宿主,我沒有許可權干預。”
季塵感覺自己的血液彷彿在這一瞬間被抽乾,他要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放血而死。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過來的救護車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樣或許他還能有救。
最後還是晚了,景北和救護車相遇的時候應池已經快沒氣了,當聽到醫生那句搶救無效的時候,季塵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裏那種複雜的心情。
誰都沒有料到應家兩兄弟會突然去世,更沒料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拿著簽有應池名字股份轉讓權合同的人,說自己是應池的伯伯,更沒料到經過警方多方驗證,那人還確實是幾十年前失終的應家老大應衛東。
一時間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景家在景北的堅持下,也涉及了商業,並一掘而起,成爲了A市的商業巨頭,涉及多個行業。這幾年來一直在打壓應氏集團。
應氏集團在應衛東的帶領下,業績下滑,大批優秀人才帶著團隊離職跳槽,其實早就名存實亡,外強中乾,沒撐多久便被景北收購了。
景北還找到了應衛東的犯罪證據,將他送進了監獄,被判了死刑,緩行十年再執行。就這麼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他的情人熊溫兒也被視做從犯,判了無期徒刑。
景北抱著兩束菊花分別放在應池和應舟墓前,微紅這眼眶說:“舟舟,我替你報仇了。”
以旁觀者身份看完整個事情的季塵,很想抱抱這個爲了應舟黑化的小北。
“恭喜宿主再次完成任務,宿主還有十秒鐘進去下一個世界。”
季塵感覺,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連熟悉的被吸入漩渦的感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