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心理變化
聽了貢布扎西的話,梁小飛竟忽然開始冷笑:“哼哼,你這老禿賊說話真是好笑,你怎麼就敢肯定妙逸師太就不會看錯人?任何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貢布扎西瞪了梁小飛一眼,此刻他實在忍不住想要除掉梁小飛,可是他一直都自認為自己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既已答應劉星雨放過樑小飛一次,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食言。
他只得冷冷道:“妙逸師太執掌峨眉四十餘年,實屬德隆望重,更何況千年以來峨眉更是常享名門正派之美譽,妙逸師太的眼光怎會有錯?”
梁小飛卻道:“照你這麼說,凡是名門正派的掌門都不會有錯了?”
貢布扎西道:“正是此意!”
梁小飛又再冷笑道:“青城派雖不及峨眉,但在你們的眼中想必也算得上是名門正派了吧?”
貢布扎西道:“那是自然!”
梁小飛忽然大笑著道:“哈哈哈,看來青城派掌門率眾歸降魔教之事諸位怕是還不知道。”
貢布扎西怔住,劉星雨也怔住!
貢布扎西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麼!?”
梁小飛冷笑道:“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青城派掌門勁鬆道長如今已是魔教的雲角神君天王,他的弟子陸千夜更是中了邪術,正提著一口劍在街上胡亂殺人呢!”
貢布扎西看著梁小飛的眼睛,她絕不是像在說謊。
劉星雨忍不住問道:“你說誰…誰在街上胡亂殺人?”
梁小飛瞟了劉星雨一眼,略帶譏誚道:“據說那青城劣徒十分喜歡你,你怎麼連他的名字都聽不清楚?莫非是與你有關係的男人實在太多,連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劉星雨的手忽然攥緊,瞪了梁小飛一眼,冷冷道:“你若是敢說一句假話,我立刻便殺了你!”
劉星雨可以忍受梁小飛對自己的無端侮辱,卻無法忍受她侮辱陸千夜。
這實在是一種很突然的變化,她本該對那個青城劣徒愛答不理的。
可是,她現在的心裏卻起了一種很奇妙的變化,她突然想要維護陸千夜的名譽。
梁小飛的目光轉向了那冢孤墳,她的眼神極是悲涼,淡淡道:“我懶得騙你!”
劉星雨忍不住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梁小飛道:“就在前邊的鎮子裡,我想他還沒有走遠。”
劉星雨不再說話,她已朝著前方的鎮子匆匆趕去…
梁小飛卻突然喊道:“你要去幹什麼!?”
劉星雨頭也不回道:“去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梁小飛雖然因為嘉央秋措的緣故,對劉星雨說話一向很不客氣,可是她卻知道劉星雨是一個善良的人,無論如何善良的人是不該平白無故去死的。
她又喊道:“真是不自量力!你現在去就是去送死!”
劉星雨淡淡道:“不關你的事!”
話罷,身形一展,人已在三丈之外。
梁小飛怔了怔,她又想起了那個人,她相信只有那個人才能救劉星雨,所以現在她一定要快一些見到他!
貢布扎西依舊站在原地。
梁小飛正要走,又看了貢布扎西一眼,問道:“你不出手了?”
貢布扎西淡淡道:“我已說過我今日暫且放你一馬。”
梁小飛卻不屑道:“誰要你放我,想要殺我儘管出招便是,我若是怕你,我就不是…”
她沒有說下去。
貢布扎西道:“我遲早會總殺你的。”
梁小飛已沒有時間再在這裏耽擱,她冷冷“哼”了一聲,便也運起輕功朝嘉州而去。
……
一團厚重的烏雲籠罩著地獄一般的嘉州城。
這裏潮溼而且寒冷。
除了嘉央秋措和四郎刀登之外這裏很難再找到其餘的活人。
嘉央秋措並沒有急著離開,他知道這一切纔是剛剛開始,還有更險惡的戰鬥在後麵等著他,所以奔波了數日的他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子,而且對於嘉央秋措來說,嘉州豈非正是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
孤獨寂寞的人當然是待在同樣孤獨寂寞的地方最合適。
藤椅看上去也很孤獨,他不光孤獨而且也是潮溼而冰冷的。
可是,這樣的一把孤獨的椅子上卻正坐著一個孤獨的人。
嘉央秋措睡得很晚,起得卻很早。
只有幸福的人才會有舒適的睡眠,纔會睡得安穩,可是嘉央秋措卻不能。
他已在這張椅子上坐了很久,從黎明一直坐到天亮。
椅子正對著門,趙斯文正從門外走了進來。
嘉央秋措的心裏雖然有些吃驚,可是他並沒有急著站起,他只是靠在椅子上,手裏依舊緊緊握著他的刀。
刀似乎早已與他的精神合為一體,在任何時候他的刀都隨時有可能拔出。
但絕不會有人看見他的刀!
趙斯文緩緩地走進來,微笑著道:“大俠別來無恙?”
嘉央秋措道:“有事?”
趙斯文道:“當然有事,否則豈敢打擾。”
嘉央秋措淡淡道:“什麼事?”
趙斯文道:“關乎你我生死的大事!”
嘉央秋措道:“哦?”
趙斯文問道:“大俠可知道如今你在明處,而敵人卻在暗處?”
這是一件很明顯的事,嘉央秋措不願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趙斯文卻接著道:“敵人或許就在大俠的身邊,或許就是大俠的朋友。”
嘉央秋措淡淡道:“我不喜歡聽繞彎子的話。”
趙斯文笑著道:“果然痛快!”
於是,他開門見山道:“如今魔教四大天王已亡其二,魔教元氣大損,可是還有一位天王卻正在趕來的路上!”
嘉央秋措道:“是誰!?”
趙斯文的瞳孔突然收縮,一字字道:“梁小飛!”
嘉央秋措雖然一直都不願意相信梁小飛,可是當他聽到趙斯文的話時,心中還是一沉!
或許他自己早已猜出,只是不願去面對!
他已站起,卻在沉吟。
趙斯文忍不住問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嘉央秋措淡淡道:“相信。”
趙斯文又道:“你絲毫不感到吃驚?”
嘉央秋措道:“吃驚。”
趙斯文倒吸了口氣,緩緩道:“可是我卻絲毫看不出你在吃驚。”
嘉央秋措依舊淡淡道:“我在想一件事。”
趙斯文問道:“想什麼?”
嘉央秋措嘆了口氣,道:“我在想她為何要不止一次地幫我,甚至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