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之人像是已經料到了這一幕，一邊喝著茶，連半點驚嚇的表情都沒有。偷聽的兩人自覺失禮，乾脆上前給兩位上神行了個大禮。

    “既然決定偷聽，就要有點防範之心，你說是不是啊，凌波。”衍行上神笑眯眯的對凌波說。

    然後將她倆喚上前，“你們倆啊，真的是太不小心，帝君的宮裏居然有人敢偷聽，這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啊，帝君。”衍行將話題甩給對面坐著的歸雲帝君。

    “那自然是。”

    “那怎麼罰呢。”衍行摸了摸莫須有的鬍子，狀似很苦惱的說道。

    “小九是我管教不嚴，至於凌波嘛…”歸雲帝君好像很苦惱，但是他根本沒有苦惱的樣子。

    雁知魚看著兩位戲精上神唱雙簧，心也跟著忽上忽下，她終於知道人間話本子裡的那些罪臣一心求死不願多留一秒的原因是什麼了。因為這個實在是太煎熬了。

    “舅舅，凌波不願苟活！”凌波也像是女英雄一樣豪情壯志的說。

    雁知魚閉了閉眼，暗暗捏了捏凌波的手，對她密語傳聲道：“受罰又不是什麼好事，你還是別逞能。”

    “不，你是我小舅媽，也是我好姐妹，我們倆這樣是應該的。”

    雁知魚被她逗笑了，雖然只是一瞬，但還是讓眼尖的衍行上神發現了。

    “知魚仙子貌似很樂意受罰，帝君啊，既然她們這樣姐妹情深，你有礙於和凌波的關係，不如你罰你徒弟，我來罰凌波啊。”

    “這個主意甚好。”

    衍行上神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雁知魚總感覺他沒想什麼好事。”

    果然，最後帝君讓雁知魚去抄寫經書，衍行上神讓凌波去洗鉛池為茉凰上神守墓。兩個懲罰雖然不算重，但都磨人得很。

    抄經書對雁知魚來說已經算是小菜一碟了，想到凌波還要自己去守墓，怕她害怕，於是決定先陪凌波去守墓。順便瞻仰一下茉凰上神的英姿。

    洗鉛池是隕落的仙人供眾神觀瞻的地方，那麼多年都沒有幾個神仙能躺在這裏。

    一是因為那些仙人品階過低，沒有資格在此，二是因為那麼有地位的仙人還沒有隕落。像是歸雲帝君這樣的，隕落之後一定是要放在這裏的。但是也有例外，如果這位仙人不喜歡這樣的話，也可以拒絕。

    此地較其他地方冰涼，看著那麼多不認識的仙人躺在那裏，雁知魚生怕哪位仙人顯了靈。萬一還說著什麼要自己陪他的話，那得多嚇人啊。

    雁知魚攬著凌波仙子的胳膊說道：“我真是腦子抽了纔要過來和你一起掃墓。”雁知魚搓了搓胳膊上氣的雞皮疙瘩對凌波仙子說。

    “噓，別說話，別吵醒了他們。”凌波仙子神叨叨的說，雁知魚的雞皮疙瘩起的更多了。

    一聲輕咳不知從何處傳來，雁知魚停在原地不敢動了。“喂，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雁知魚小聲的說。

    “你們幹嘛呢。”雁知魚緊抓著凌波仙子的衣袖，沒想到她反而放鬆了下來。揚手就要抱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