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都還沒有明說，但是孫夜明顯聽得出這話裡包含不詳的預感。

    “十三年。”

    孫夜凝視江流，道。

    “什麼時候能結丹？”江流又問。

    “……經此一役，隨時都可以”

    “嗯。”為免意外，江流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轉而道：“你起來吧，你既知錯我便我不罰你，希望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最後，早點結丹吧。”

    “江月，你把他領走吧。”

    江月頷首，待孫夜站起，兩人一同離開房間。

    在離開前，孫夜回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說的也不過是

    “師尊，好夢。”

    江流一笑，想說他並不準備睡覺，最終也沒打擾氣氛，只是點頭，道：

    “兩位徒兒，好夢。”

    離開房間，孫夜蹙眉望向江月，眼神裡分明是在詢問：

    ［你說師父會相信我們嗎？］

    江月搖搖頭，他也不知。

    不過……他微啟薄唇，做了個兩個字的口型：

    ［化神］

    “！！！”

    孫夜震驚，修為越是到了後面越難，遑論元嬰進階化神！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奮發的衝動，別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但是該有的努力修煉他一分也不少。

    孫夜眉頭緊鎖埋頭走路，在兩人房間的分岔路口，孫夜忽然道：

    “師兄，我想結丹。”

    江月疑惑的看著孫夜：“所以？”

    “就今晚，請師兄為我護法！”孫夜眼神堅定。

    “……”江月看著燃燒莫名鬥志昂揚的孫夜，道：“可以。”

    於是過了今晚，這事兒翻篇，孫夜成功進階金丹。

    江流其實在昨晚孫夜進階時就知道了，不過直到一大早孫夜進來報告好訊息時才笑摸孫夜頭髮，道：

    “不錯不錯，金丹了啊。”

    江月端了熱茶上來，並不做聲。

    江流又緩緩道：

    “你們一直待在我身邊，可能不知道，在修真界，徒兒修為過了築基，甚至有的師尊在徒兒練氣期的時候就會讓他們出去歷練。”

    “！！！”x2

    江月手一抖，茶盞落地，砰然摔成碎片。

    江月和孫夜確實不知道這個徒兒築基之後就要去歷練的規矩，不如說在江流身邊他幾乎不定什麼規矩。但另一方面，江月孫夜二人進階金丹的速度時間，差不多也就等同於一般修士進階築基的速度了。

    江流隨手一揮袖子，茶盞又變回原來完好無損的模樣。

    江流含笑看著驟然抬頭的孫夜和靜立的江月，道：

    “你們呀，就是被我慣壞了。”

    窗扉大開，微風徐徐，然而即使是溫暖的陽光似乎也照不進師徒三人幾近凝固的沉悶空氣。

    當然，江流一直是嘴角勾起的含笑模樣，漫不經心的，就宣佈了這個對師兄弟二人來說最不願聽到的訊息。

    孫夜此時可算明白了一向對他們修煉速度不甚關心的江流昨晚為什麼突然問他結丹進度了，可笑他居然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結丹。

    隨著門扉“咯吱”的一聲聲響，小和尚行定端著早飯走了進來，打破了房間幾近凝固的氣氛，他奇怪的看著師徒三人，道：

    “前輩好，這是今天的早點……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