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山頂。

    除了22號的大雨之後，一直都是放晴的天，再不濟也是陰天，所以山上除了溫度比山腳下低一些，再還有晨間還沒被蒸發的露珠。

    這個季節，山上的草已經枯黃，陸雲澤便找了一處枯草比較多的地方帶著勝宇凡躺下休息。

    二人手枕著頭，望著天空緩慢移動的雲朵。

    “澤，我一直都想不通，你經歷了那麼多事，為什麼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或許是勝宇凡覺得兩個人一直說話不是個事兒，也可能他覺得這個時間都不說話太無聊了。

    原本數著天空雲朵的運動睡意昏沉，快要睡著的陸雲澤聽到勝宇凡的聲音突然驚醒。一道深深的嘆氣聲。

    “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這種事陸雲澤本人自我審查的話，感受不到明顯的變化，最明顯的變化也莫過於生活方式改變了，身邊的人變了，他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在家中默默無聞受著辱罵與毒打。

    問題難住了勝宇凡，但他還是在努力的回答。

    他想了想，努力的回憶陸雲澤在自己心中的印象。

    “我覺得你現在努力又上進，待人十分友善，願意幫助別人，即便這個人跟你沒有太多的交集。還有挺多優點，我就不一一敘述。你的缺點也有，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太心軟了。”

    陸雲澤怎麼覺得勝宇凡說的這些都太籠統了？難道他在別人眼裏是這樣嗎？

    “努力又上進這個方面，我以前也很努力且上進，只不過是在生活方面。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努力的活下去，或許哪一天就會被腦子裏的負面想法吞噬，所以要努力和上進。現在，我的生活發生了改變，所以努力和上進的方式也改變了。”陸雲澤看到天空有一片雲像烏龜，並且移動得也很慢。

    勝宇凡嘖了一聲，感嘆：“生活真是操.蛋啊……對每個人都不友善。”

    陸雲澤外頭看了眼身旁閉上眼的勝宇凡，猜測他應該想起自己家的事情了。

    哪怕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什麼，陸雲澤也不戳破，並且繼續主動說有關自己的事情：“還好吧。其實我掙扎過，也試圖變壞。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碰到左源柚嗎？因為我當初對一個陌生人發來的給錢捅人的事心動了，我之前應該說過。如果沒有我心生走拿錢捷近的念頭，也不會來這裏。我一直都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並不是什麼好人，即便是現在，只要有人給我足夠的金錢去辦損害他人的事，我同樣在所不辭。不過，現在跟以前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因為大多數人支付不起這個價格。”

    “給錢什麼都願意做嗎？”

    “也不是。”陸雲澤回答得非常乾脆，並且與剛纔說的話有一些矛盾。

    其實也算不上矛盾，只是他說的話讓勝宇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勝宇凡睜開眼，撐著自己的上半身，爲了更好的看陸雲澤。

    “哦？還有什麼事給錢也不去辦的嗎？”

    陸雲澤拿開放在眼睛那兒的手，與勝宇凡對視，“嗯。原本以前沒有，前段時間就有標準了，我也終於想明白，這世上還是有不少事不能用金錢衡量。”

    包括你也不能用金錢衡量。

    突然間勝宇凡對這個不做的事有了好奇心，追問：“所以到底事什麼事？”

    這一次陸雲澤沒有如實回答。

    他嘴角帶笑的凝視勝宇凡，眼神真誠且清澈。

    如果勝宇凡可以看懂陸雲澤的眼神，或許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只可惜，他現在還看不懂陸雲澤清澈的眸子幾個意思。

    到現在，兩個人在心有靈犀這方面，還差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