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週五的下午，霍博瀚問我要不要去游泳，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是他和邵星暉輪番勸說我去，一個用激將法，另一個則在一旁表示自己可以理解為什麼不去。呵，現在想起來，他們纔是好朋友吧？一個唱紅臉另一個唱白臉的樣子，真是可笑。可惜更可笑的事情，是我跟著一起去了。那並不是我第一逃課，說起來也不是最後一次。”

    勝宇凡坐在操場看臺上好像在自言自語，這個自習的時間點，只運動隊的人在下面訓練，從看臺上看過去也只是零星幾個人。

    他在看臺坐了很久，原本不用坐在這個地方吹冷風，可是他去了許多原來不想上課的時候不想去的地方，想起曾經的那些事，於是就不想在那裏呆著抽菸了。

    “你逃課次數還少嗎？你們班好像有人統計過瑞星學生的逃課次數，你一直都高居榜首。不過，最近應該降下來了。”

    說話的人是徐長凱，那個本應在操場上訓練，卻偷偷跑過來跟勝宇凡聊天的徐長凱。

    勝宇凡沒有看他，吸一口香菸，吐出雲霧後問道：“是嗎？”

    “嘖，你這傢伙。”徐長凱把玩著剛纔勝宇凡遞過來的香菸，原本習慣性的夾在耳朵上，後來覺得不對，又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繼續聊剛纔的話題，“不過按照你這麼說，邵星暉和霍博瀚的關係更好一些纔對，不然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勸著你一起逃課？這樣的默契，不是寫了劇本，就是這麼做很多次了。”

    徐長凱雖然很喜歡跟陸雲澤和勝宇凡宣戰，可他到底是一個明白人，知道現在不能跟勝宇凡像平時那樣相處。

    他原本在操場上像平時那樣訓練，跑十圈。等他跑到第三圈的時候發現看臺有一個人，不過那會兒他沒停下，只是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第四圈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是勝宇凡，於是決定湊上去跟他聊天。徐長凱走上看臺，發現勝宇凡的表情不對，並且時不時嘆一口氣。

    那些徐長凱已經想好的話被他憋在肚子裡，坐在勝宇凡旁邊，聽他講故事。

    “他們確實在我面前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很多次了，我總是說阮萌萌傻，這麼一會想，其實我也並不很聰明。”

    “嘖，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徐長凱抬頭望著灰濛濛沒有太陽的天空，“對了，我還記得兩年前的事情，你好像成了一個罪人。你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霍博瀚？”

    瑞星許多人都像知道勝宇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大多數人還是知道勝宇凡曾經的模樣，所以不知道他經歷的人，就會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

    “是他，也不是他。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答應霍博瀚，我可能也不是現在這樣。但是，假設沒有邵星暉，我可能也不會這樣。”勝宇凡不自覺地冷笑，“我不是答應去游泳了嗎？我本以為他們要去一個正規的游泳館，可他們去的是一個無人管轄，並且周圍都沒什麼人經過的海邊游泳。”

    “你下水了嗎？我記得，你是去年才學會游泳的吧？我在游泳館裡碰到你學游泳了。”

    勝宇凡點點頭：“我當然沒有下水了，說起來那個時候我確實很怕下水，並且還是往那片未知的海域遊。在海邊游泳，你永遠都不知道水下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多遠纔是腳下。只不過霍博瀚先下水了，邵星暉也跟著一起下去了，我赤著腳在沙灘上坐著守他們的衣物。”

    他記得，他在沙灘上等了很久，只等回了邵星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