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勸說
提及池北北,滿滿都是恨。房間內,君向萱不斷的揮舞著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池北北的身上,君陌上送她的衣服也一絲都沒有損傷,池北北沒有喊出一聲,只是緊緊的皺著眉頭,有多疼她知道。
使勁的打了幾下之後,君向萱似乎覺得並沒有什麼效果開始收手,她都打來了,可是池北北的身上一絲掛彩的樣子都沒有。“真不知道我你使了什麼手段,我哥會吧這件衣服衣服送給你,哼!包括百鍊錐,竟然那你作為交換條件,你不覺得你落在我哥手裏特別的幸運麼!”
池北北的眼睛眨了眨。
百鍊錐……
米妖兒脖子上那個牢不可破的鎖便是百鍊鎖,解開此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到百鍊錐。
她該高興麼?
因為歐陽程言爲了這個將她同君陌上交換了,甚至連仇都不報了。
這就是你說的自由麼……
池北北仰頭閉眼,眼睛淚水劃過。
她很努力的活過,卻從沒有像今天麼想要死。
就當她是個弱懦的人吧!
落在身上的鞭子就像雨點一般,沒有一顆停的。
君向萱還是很仁慈,沒有一下是打在池北北的臉上,每一鞭都準去的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喊不出口池北北也只能閉著默默的“享受”鞭子的洗禮。
也不知道何時鞭子停住了。
池北北無力的抬了一下眸子,就連腦袋她也沒有力氣抬了。有個白影制止了君向萱,君向萱手中的鞭子摔落在地。
為什麼不繼續打呢?死了就好了啊,一了百了呢。
池北北閉上眼,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
“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男的聲音大吼。
“哥!你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對我喊過,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啊!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你忘了你是個捕快嗎!”君向萱反吼道。
她多少次逃出家門,為的就是尋找一劍的蛛絲馬跡,一劍成功的名聲是建立在無數的殺戮上,那裏有她朋友的鮮血。她知道江湖險惡,池北北對她來說並沒有惡意,反而她們的性格那麼的相似,她以為她們可以做好朋友的!
萬萬沒想到她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兩個聲音在爭吵。
身上的繩子一鬆,池北北渾身無力,眼皮子都不願意睜開一下,身子並沒有與冰涼的大地接觸,而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那是與歐陽程言一樣溫暖的肩膀,少了一份辛草的味道。
池北北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她還是在死牢裡面,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睜開眼的時候正有個小丫頭在給她換衣服。
小丫頭一瞧見池北北醒過來嚇的手中的毛巾都掉到了地上,整個人渾身發抖,雙眼驚恐的看著池北北,生怕池北北會吃了她一樣。
池北北在心底冷笑了一番,她就是這樣的人吧。
見池北北不說話,小丫頭這才拾起地上的毛巾,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垂著腦袋大說道:“姑娘,你該換藥了。”小丫頭的聲音很輕。
池北北點了點頭。
小丫頭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是君公子派來照顧池北北的,她知道是要去照顧一個姑娘但沒想到是要去死牢裡照顧。能死牢的人必然都是犯了罪的。可是看看池北北,怎麼看怎麼不像啊!
池北北身上的傷痕很多,看的小丫頭直皺眉頭。
看到小丫頭皺眉,池北北主動的將手抬起來,到不是她想早些痊癒,只是不想為難這個小丫頭。
小丫頭見狀心中一暖不忍說道:“姑娘這些傷口恐怕要留下不少疤了。”
池北北再點頭,越過小丫頭看向頭頂。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想做,外面的世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藥敷在傷口上涼涼的,池北北一驚手抽了抽。
“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頭立刻跪下來了連忙給池北北道歉。
池北北一臉迷惑的看著小丫頭。
她其實真的很想開口讓她別管自己了,人是有自動癒合的能力,只是時間的問題。
小丫頭抬頭偷偷看了池北北一眼,此刻池北北將腦袋對上了牆面,後背留給小丫頭。見如此尷尬的場面小丫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就跪在那裏,手中還握著藥。
她只想在這裏保住性命。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的救星終於來了。
“君公子!”丫頭像是看到希望一樣的喊道。
君陌上一進牢房就覺得氣氛實在不對勁,他派來的小丫頭正跪在地上,而池北北則背對著牆壁,瘦弱的背影顯得格外的孤寂。在他的印象裡,池北北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姑娘,她愛笑愛動多話,一個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姑娘。如今卻大相徑庭,這樣的反差讓君陌上很是嘆惋。
在他出生的時候,未來的道路便已經全數安排好了,對於灑脫的人他都有一份好感和嚮往。
“你先下去吧。”君陌上對小丫頭說道。
小丫頭像是自己被赦免了死罪一般,高興的連忙道謝,早就忘記了明明是自己答應幫君陌上的忙。
小丫頭把腿就站起來,走到門口忽然想起手中的藥,走回到君陌上身旁。“君公子。”小丫頭將藥遞給君陌上,君陌上點點頭示意後小丫頭這才離開了牢房。
牢房內,池北北躺在床上背對君陌上。
“我知道池姑娘一定有很多事情想問,當然君某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池姑娘,如果池姑娘的傷方便的話請池姑娘如實的回答君某的問題。”
聽著君陌上的話,池北北知道他一定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最怕的也就是這一點,君陌上太聰明瞭。
池北北轉過身子坐了起來。
君陌上一下就將眼睛閉了起來,並且扭過身子,非禮勿視!
池北北低頭一看,這才明白,原來剛纔小丫頭為她上藥解開了她的衣服,衣服還沒扣好,裡面的襦裙就露了出來,胸前一片春光。
池北北尷尬的將衣服繫好。
轉過身的君陌上久久聽不到池北北的應答這才問道:“池姑娘,實在抱歉!不知池姑娘好了沒有。”
池北北敲了敲牆壁示意。
君陌上轉頭略有疑惑。
池北北對著君陌上指了指喉嚨搖了搖手,她說不出話來了。
君陌上大驚。“怎麼會!”
真的。
池北北點頭。
君陌上走到牢房門口立刻吩咐人將紙和筆拿來,他今天來是要來審問池北北的。
紙和筆立刻拿來了。
池北北拿起筆在紙上寫道:“在我死之前你有什麼想問的直問吧,我會如實回答你。”
看著池北北慢慢死亡和絕望字眼,君陌上的眉頭越皺越深。“今天來我只問兩件事,一見死當年的屠滿門事件,還有一件是清水鎮那戶屠夫家的事情,前著池姑娘參與了,後者我查到屠夫家曾還有一個孩子,一家人對這個孩子並不善待,但是我想不通,池姑娘為什麼要幫他。”
池北北扯了個笑容,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君陌上的眼角。
池北北拿起毛筆堅強的在紙上寫下,在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先回答我,是如何確定我一劍的身份。
看著池北北寫的字,君陌上沉默了一會兒。
“你到歐陽家堡之後,歐陽家堡公開向挲夜發出挑戰,三個月內必定血洗挲夜,並且公佈了你的身份。”
所以……是歐陽程言將她推向了死路。
也是,歐陽家堡怎麼會容許挲夜再繼續囂張下去呢,畢竟歐陽家堡前堡主歐陽景明是閆恆殺的啊!她池北北就算沒有動手也算是幫兇了,歐陽程言不是不在意,只是放在了心底,一時讓池北北產生了錯覺。
池北北點點頭,在紙上寫下,你問吧。
君陌上輕嘆了一聲“我記得在豐潭的時候你讓我去調查苦行齋的事情,當時的你必定也知道有人冒充你想要把苦行齋的事情嫁禍給你吧,所以你纔會故意告訴我。苦行齋裡的皆是你殺掉的遺孤,為首的便是當年你成名之戰存活下來的人。萱兒恨你,一來是那場殺戮有你的份,而來是她相信了苦行齋是你滅掉的。”
不是我。
池北北在紙上寫道。
“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點線索。”
池北北一愣,繼而寫道。
就連你都無法調查清楚,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你可以告訴我當年的任務是誰下發的。”
池北北拿著毛筆久久沒有落下,毛筆上的墨水啪嗒一下滴落在紙上將紙暈染了一塊黑跡。
那場殺戮是有僱主的,但是池北北當時等級還很低,所以並不知道是誰釋出的任務,但是在那場殺戮之前,她還接過另外一個任務,一個跟那場殺戮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任務。
僱主是不能說出來的,這是一個殺手的規則。
見池北北遲遲不肯落筆,君陌上有些著急。“池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其實萱兒一直待你跟朋友一樣,我看的出來她對你是好的,你的身份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傷害,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把苦行齋一案破解掉,就算當年池姑娘有動過手,我相信萱兒會理解的。”
君陌上苦口婆心的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