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圈子迴圈
“已知條件一,幾百年來,玄宗和黃袍隱宗的修仙者完成飛昇的,起碼有幾十人。已知條件二,這些修仙者的去向沒有人知道。”玄機子分析道,“假設,他們真的透過昇仙陣,實現了時間穿越,但是卻沒有任何史書記載,甚至沒有傳聞……那麼,他們去了哪裏?”
“我在穿越的過程中的事情,也只記得一部分。那無盡漆黑的巨大空間,那些閃著紅光的詭異眼球,最終,在昏暗到幾乎無法辨識的光線裡,浮現出的巨大身影……”王正陷入回憶之中,“然後,記憶徹底中斷。似乎不中斷記憶,我自己的腦子就會繃斷每一根神經,變成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而且,經過另外一位沒有迷失神智的穿越者講述,她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景。”
“那些飛昇成仙的修仙者,會不會再次出現在那個地方?”王正說的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幾乎肯定的。
“可是,他們都是修仙者裡的佼佼者,一個個靈氣充沛。”玄機子一時也無法接受這個推論。
“之前我見過黃袍子他們用鐵箱子裡的眼珠子來吸收靈氣,那東西特別邪惡,只要是見過的人都會發瘋,即使是金丹修為的修仙者,只要看上一眼,也得完蛋。況且,飛昇的過程中,肯定會消耗掉他們許多的靈氣。”
“可是我們是怎麼平安透過的呢?我是說,我們是怎麼從那穿越時間所經過的眼珠子海洋裡保持神智的呢?”玄機子喃喃自語,“難道是那兩盒過量的藥片?”
王正一下子想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清醒之後,在脖子上發現的針孔。
以及隨身醫療包裡,那丟失的一管鎮定劑。
“說起昇仙,我想起來一件事。根據門中弟子來報,在去年的臘月,海東戰場的怪物,突然爆發式地增多了一次,這一波怪物直到你這次出手,纔算是恢復到以前正常的數量。其實,自從發生這件事之後,我就注意到了。”說著,玄機子站起身來,在身後的牆壁上拉開了一處簾子。
牆上,居然貼著一張碩大的白紙,紙上是一個個精確的一樣大小的格子。表頭上標註著“時間”“海東客數量”“怪物器官數量”等等資訊。
“這是六十年內——我們是以甲子為迴圈來記錄的——海東戰場上每一次斬獲的數量,拋去因為渤海國後勤欠缺兵源減損卻沒有來的及補充這些意外狀況,每一次怪物來襲的斬獲情況和我方的傷亡情況。從這些資料上,也能反映出每一波怪物的大致數量。”
王正看了看,除了最近這一個月前的一次,其餘時段,怪物的數量和海東客數量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的表格,每六十年我都會更換一張。這一張上,你沒有發現問題,是因為,最近六十年,玄宗沒有人飛昇證道。”說著,玄機子掀起這張貼紙,亮出了後邊的一張,“這是上一個六十年,你看看。”
“咦?這裏也有一次怪物爆發,嚯,披麻軍幾乎全軍覆沒啊!”王正的手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
“不錯,那一次爆發,與這次怪物爆發,發生的時間,有一個相同的地方。”玄機子說道。
“是什麼?”
“兩次怪物爆發之前,都有一次飛昇成仙。”玄機子指著上一張圖說道,“那一次,是玄道宗的宗主,帶著幾個弟子飛昇。”
“啊!這一次是玄易宗的人飛昇,難道……他們飛昇去的地方,與海東客來的地方有關?”
“還有更有意思的,根據我的掌握,玄易宗這一次飛昇十分倉促,門中弟子夠修為的不超過兩個,也就是說,連帶宗主一起,一共飛昇了三個人。可是上一次玄道宗飛昇,卻是足足一併上去了六個人。”玄機子指著那兩張表格,“你對比一下,敵人的數量,與我們的傷亡。”
“上一次敵人的數量,幾乎是這次的二倍。這一次,披麻軍的人手還活下來一小部分,上一次,全軍覆沒。難道,飛昇的人越多,海東客和怪物來得也越多?”王正驚訝地說道。
“這也是你的提示,才讓我想到了這些。”玄機子說著,又往前邊翻了兩頁,“玄道宗擁有無極功,專精於修仙,他們的宗主在自己飛昇之前,也送了幾批弟子昇仙……我記得,應該是這個時候……”
“果然!”玄機子儘管是五百年的修為,但還是斷喝了一聲,他的手在圖上點了一下,又緊忙往前翻看。
“呼——”玄機子摘掉了眼鏡,仰身往沙發上倒了下去,“果然啊,飛昇,真的與那些怪物有關……”
幸虧玄機子有心,專門製作了這麼一套表格,儲存至今。經過比對,在每一次有修仙者飛昇的時候,都有一波怪物狂潮。
“這圖示上還有幾次怪物爆發,但是沒有玄宗飛昇的情況啊。”王正翻看著以前的表格。
“別忘了,還有玄門隱宗,他們自己用邪術製造的靈氣更多,飛昇不必玄宗難。我們跟他們完全沒有聯繫,或許,那幾次,就是他們的人飛昇造成的。”
“海上的怪物,海東客,煉製補氣靈丹,吸納靈氣,飛昇成仙,黑暗的眼球海洋,喪失神志,瘋狂的海東客。”王正喃喃念道,“這似乎形成了一個圈子,一個迴圈……”
“呵呵,哈哈,這個秘密,或許就在你的手裏能夠解開呢。”玄機子笑了起來,“我就說嘛,修仙不是什麼好事。”
王正也笑了,“想得再多,不如低頭開始幹。我這就去一趟北方的完顏部族,把他們的戰士拉一些過來。渤海國是徹底靠不住了,唯一一個帶隊的校尉,竟然臨陣脫逃了。”
“女真人是獵戶出身,打仗的確是好手。”
“其實我還有一夥隱藏的力量,如果它們可以上戰場的話,披麻軍甚至都可有可無了……”王正說著,從桌子上抓起一支鉛筆,在一張嶄新的圖紙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