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府方向開戰了，玄道宗的人可能直接奔襲刺殺渤海國主和重臣，我們宗主是去設三絕陣，保護皇城。”師兄緩緩地說道，“你居然能冒出這樣的想法，可見，你的心裏想的是什麼……”

    “哼！”天真子有些惱羞成怒，“你身為玄易宗掌事，深更半夜把我約到這裏，到底要說些什麼？”

    人在不願意講理的時候，就只能轉向情緒爆發。

    “這裏是哪裏？”師兄突然反問了一句。

    “回稟掌事，這裏是玄易宗的西院故址。”天真子話語雖然恭敬，但口氣卻明顯地帶著嘲諷的意味，“你明知故問，是要在我面前顯露掌事的威風嗎？”

    “我身為掌事，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消遣你。”師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你可知道，這西院的人到底去哪裏了？”

    “西院的弟子，曾經也是十分興旺。輩分也是按照我們東院的弟子一樣排列，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夜之間全部離開了山中。我在渤海國境內沒有見到過他們的蹤跡。”天真子說著，“不過，在中原地區，我聽說過有一夥異人能夠用符咒驅使屍體行走。這幫人都是作道士打扮，或許正是他們的傳人……”

    “你說的這些，都是玄宗所有的門人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是宗主想讓你們知道的事情——”掌事師兄語氣平淡地說著，“你想不想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呢？”

    天真子遠離玄門多年，在中原地區憑藉一身本事高來高去，從沒有遇上過敵手，並且還曾經在梁國廟堂之上身躋高位。但是他畢竟是在這裏長大，一顆心還是紮在這玄易宗。一聽到自己從小聽到過的事實竟然另有隱情，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我們這些人，幾乎都忘記了玄易宗西院那些人的法術了……”天真子喃喃地說道。

    “西院的那種厲害的法術，說穿了就是兩個字——操控。低階的時候，可以操控沒有魂魄的屍體，築基巔峰之後，可以勉強操縱天上星宿對應的神獸。當然了，法力不夠的情況下，只能勉強控制，卻不能隨心所欲地如臂使指。”掌事師兄介紹道。

    “從殭屍，到二十八宿對應的神獸兇靈，等到金丹巔峰之後，可以由四名以上的高手配合，召喚出四象神本體兇魂。再到元嬰以上的境界，可以獨自如意操縱任何一隻四象神兇魂。”師兄說道。

    “四象神比起那些兇魂，有什麼不一樣？”天真子忍不住問道。

    “四象神身居九天之上，那裏陽氣充沛，他們體內的氣息蘊含大量純陽靈氣。”師兄沉聲說道，“純陽靈氣的威力極大，不是我們的靈氣可以抵抗的。就算是元嬰以上的修為，也不行。”

    “元嬰的都不行？”

    “斧子小，樹木大，哪個能夠砍過哪個？”師兄反問了一句，“我跟你說得這哦詳細，是想讓你思考一個問題。”

    ……

    “……天真子，你不奇怪嗎？為什麼西院的法術從低到高，每個境界都有厲害的本事。而東院的修煉者，卻只有最基本的烈焰符？”

    “還有更厲害的紅臉符的。”

    “哼哼，紅蓮符，一個築基巔峰的修仙者就可以勉強書寫了。那麼請問，還有什麼更高階的東西可用嗎？”

    天真子再次啞口無言，的確，玄易宗雖然聲稱符咒無雙，但是金丹境界之後，確實是再也沒有什麼厲害的符咒可用。那三絕陣只能算是陣法，而且沒有什麼直接的攻擊效果。

    “我要告訴你的這個秘密，是玄易宗的最大的秘密。”師兄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地嚴肅，“你現在要做出一個選擇，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為什麼？”天真子謹慎的本性再次顯露出來，“我是問，為什麼要我做出這個選擇？”

    “宗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什麼？！”天真子的語氣，前所未有地驚恐，“他要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宗主忍了那麼久，送走了那麼多位門中的修仙者飛昇。他體內的靈氣，早就達到了完全充盈的狀態。作為化神巔峰境界的他，已經不得不飛昇了。”師兄說道，“至於你們，將會等待下一批的機會。”

    “［你們］？你是說，你也要跟他一起飛昇了？”

    “是的。這是宗主對門中做出的最後一次直接的貢獻。他要儘可能多地帶走幾個修為足夠的弟子，共同飛昇。剩下的弟子，將會在你的帶領下，進行下一批次的飛昇。”

    “呵呵，飛昇……咱們修仙者的最終目的，不就是飛昇成仙嗎？”天真子苦笑一聲，“我雖然剛剛晉升元嬰境界，比起你們，差了太多，但我卻不是傻子……”

    “……飛昇，是需要大量黃金的！飛昇的人越多，需要的黃金越多！”

    “你們放出去的門人，蒐集了這麼多年的黃金，看上去不少，但我卻知道，門中的黃金，連你們這些人飛昇都不夠用，又怎麼夠的上我們？”天真子嘶吼道，“況且，你們走了以後，門中最高修為的，只有我這個元嬰修為的，你讓我帶著一群金丹以下的門人，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飛昇？”

    “你們這些卑鄙的傢伙！”天真子乾脆抓狂起來。

    作為一個修仙者，最終的夢想眼看落空。

    “天真子，你的一切謹慎小心，都是出於自身的安危考慮。你對自己，太過在乎了。”師兄無奈地說道，“我把這整個門派交給你，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整個玄易宗，都交給我？”天真子無神地喃喃說道，“我帶領他們幹什麼？從頭一點點地開始修仙嗎？”

    “宗主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玄易宗不會毀在你的手裏。”掌事師兄說道，“我們飛昇的黃金，大多數都來自於渤海國皇城，只會動用門中的不到一半的儲備。你們事後只需要繼續收集，一定會儲備夠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天真子喜出望外。

    “還有更讓你高興的事情。”掌門師兄傲然地笑了。“我們還給你們留下了聚集靈氣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