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春的躁動啊!
我一下被他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尬笑了兩聲便不再言語。
車內的氣氛,慢慢寧靜下來。
近四十分鐘,我們從倉山萬達到達了學校。
門衛一看是李慕白的車,直接放行了。
下車之後,我們互換了聯繫方式。
李慕白再次笑著強調我是個有趣的人,把我誇得差點找不著北,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個有趣的人。
不同人說出一樣的話,分量果然不同。
我加緊腳步,拿著學生證去我們宿舍樓下消名。李慕白則是在路中就與我告別了,他不住男生宿舍,而是單獨在校內住了一間教師公寓。
黑壓壓的烏雲,遮天蔽日似的將學校上方的天空完全籠罩住了,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息。
我剛走到樓道,林秀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她說買了包零食,自己怕上火不敢吃完,所以想著分我一半。
於是我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去,在學生街出來的路口等她。
稍頃,便看到了一位極其漂亮的女孩。
她猶如松鼠吃松果般慢慢啃著。
看見我後,二話不說,遞給了我一包百醇。
一盒百醇裡面有兩包,她吃一包,我吃一包。
我低頭看了下,抹茶味的。
“你今天都在幹嘛呢?”她主動問道。
“今天去倉山那邊面試了幾家家教。”我撕開包裝袋,也拿著根百醇在路上啃了起來。
“家教?怎麼會突然想做家教了呢?”她不解地問道。
“我說是因為看見你太優秀所以激勵了我,你相信嗎?”我笑著說道。
林秀清愣了一下,隨即笑眯眯說道:“肯定信啊,畢竟姐姐我這麼優秀,你受到刺激也是很正常過的。”
“那不就得了。”
“……”
見我不說話了,她遲疑了會,又問道:“噯,真的是因為我啊?”
我乾脆地說道:“對!”
我如此肯定的回答,讓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們一路向前走著,前面就是一棟女生宿舍了,正要走過去的時候,我遲疑了下,往右邊的方向拐去,順便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地跟我走過來了。
我們又開始了寡言少語的散步,天空不時響起陣陣悶哼聲,如同便秘的中年大媽一樣,蹲在廁所裡怎麼着也拉不出來。
實在是太破壞意境了。
“你最近呢,都在幹嘛?”我挑起話題說道。
“在籌備下週二的迎新呢,新生就快要來了,我們經濟系的人手還有些不夠,許多設施也還沒有籌集完畢,帳篷啊、橫幅什麼的。”
“帳篷橫幅這種東西,難道學校還會分配不足嗎?”
“這倒不會。”林秀清解釋道:“就是每個系的帳篷椅子的數量是不一樣的,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以往我們經濟系是第一大系,帳篷那個二三十副也沒問題,但是這兩年來招生人數變少了,特別是我們經濟系的,人數更是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就是會涉及到各個系之間分配的競爭,我這樣說你可懂吧?”
林秀清看著我說道。
她看了眼我手中的百醇,又趕緊撇過頭去。
我把手中沒吃完的百醇遞給她,說道:“聽得懂,資源分配肯定是要產生競爭的,資源分配的越多,到時候我們迎接新生就越輕鬆。”
“你都拿去吃吧,我剛在外面吃宵夜呢。”
林秀清連連搖頭,說道:“不要,吃太多會長痘痘的。”
“真的不吃了嗎?”
“……”
“好吧,我再吃一根就好了,你不許再請我吃了。”林秀清考慮許久,艱難地說道。
“那迎接新生之後呢?可還有什麼時間有空?”
她仰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之後就要開始班級事務的活動了,舉辦團日還有院十佳百優支部,都需要去花費大量的時間。”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心裏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想說,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們出去玩一玩。”
“玩啊!”一聽到“玩”這個字,她情緒瞬間高漲,不過又很快低落下去。
“這一週週日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如果真的太忙了就只能推遲到下週了,你可等得?”
“沒事,只要你答應了,多久都等得。”我語調輕鬆,話語中的含義卻令她深思。
她又看了我好幾眼,終究沒有細細問下去,說道:“嗯呢。”
繞了學生街一圈,也應該要回去了,畢竟此時已經快十一點,若是再晚上十來分鐘,就得被記個晚歸了。
我們都站在路口準備道別了,不曾想又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不,準確的說,我對他是單方面認識的,林秀清與他則是互相認識。
“孫導,您好。”
看見那男子走過來,林秀清趕忙說道。
我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高大男子,國字臉、濃眉、三角眼,正面可見雙耳齊出,看起來不怒自威。
他叫孫榮。
他是經濟系黨總支書記。
他把黃鵬的青協部長給開除了。
也就是他,三天兩頭就叫林秀清去給他辦事,而且一辦就是一下午。
偏偏林秀清還不能反對。
一反對,預備黨員中“預備”二字,估計要在大學生涯內永遠陪伴著她。
這種人在我跟前,我實在提不起跟他打招呼的興趣。
孫榮點了點頭,魁梧的身材矗立在我們倆前方。
他頗有氣勢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林秀清一眼,緩緩說道:
“秀清啊,這麼晚了,還送男生到男生宿舍呢?”
林秀清趕緊說道:“不是的,我們只是散了會步,已經準備回去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孫榮又是沉默了會,略帶不悅地說道:“這麼晚散步,也不太好。”
“你不是剛開完會嗎?忙了一整天,不趕緊回宿舍休息,還搞什麼兒女情長?後天新生就到校了,人手全部準備好了嗎?計劃都做好了嗎?所有環節都是準備就緒了嗎?”
“在大學裏,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纔是最終的目標,知道了嗎?”
我腦子裏想了許久,一時間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反擊話語。
一旦我接上話,就給了他發難的理由。
他站在大義的制高點來批判林秀清,我充當著一無是處的反面教材,他又在經濟系裡面具有如此高的地位……
若是與他產生了爭執,林秀清極有可能受其影響。
林秀清癟了癟嘴,說道:“知道了,孫導。”
我偷偷動了下林秀清的手,說道:“回去吧,拜拜。”
“嗯嗯。”她點了點,隨即一人走了回去。
開啟宿舍的門,走進去,熟悉而又溫暖的的氣息向我撲面而來。
這是鹹魚的氣息啊!
“嘿,今天都去幹什麼了?這麼晚回來,曾鬼!”
黃啟霖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瞥了我一眼,好奇地問道。
他剛纔話中的“曾鬼”,是莆田話,就是裝神弄鬼的意思。
類似於我們自己宿舍的語言還有很多,比如“神魔戀”、“神魔”、“鬼屎”之類的。
都是師傳網路主播“蕪湖大司馬”。
至於意思,也很好理解,“神魔戀”與“神魔”就是表達驚歎,也可以說你很皮的意思。
若還是要問“皮”是什麼意思?
你可能需要去網上衝一衝浪。
鬼屎則是有點貶義,意思就是鬼拉出來的屎。口頭禪的一種。
除此之外,我們還樂衷於用蛇的名稱給對方互取外號。
隔壁宿舍的苗沭是蛇皮,也是蛇祖,英文名字Snakeancestor。
他是第一個被稱為蛇的,叫一聲蛇祖也不過分。
黃啟霖是喜瑪拉雅白頭蛇或者原矛頭蝮。(他比較白,比較高冷,對外人有霸道總裁的氣質,所以稱為頭蝮)
黃鵬是莽山烙鐵頭。(這個解釋起來就很簡單了——他頭鐵)
我是烏梢蛇。(我比較黑)
“面試去了,忙活了一整天,有點累。”
我順著他話語中潛藏的意識說道,爲了照顧黃啟霖的情緒,我還是儘可能地把自己偽裝成一條鹹魚比較好。
這樣,兩人也纔有共同話題可言。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舍友基本都爬床上玩手機或者看影片了。
十一點半熄燈,十二點半左右大家開始睡覺。
我也不是不想早點睡,但因為睡眠程度是在太淺,周圍稍有聲響,我便會不由自主地醒過來。
情況好時再眯會眼就可以睡著了,倒黴時便需要進行好幾個小時的失眠。
得到我有些抱怨的回答,黃啟霖很是滿意,繼續人工客服上線,不定向為妹子進行語音服務。
黃鵬拿著個ipad,正在專心地研究籃球技巧,嘴裏不時發出幾聲不雅的驚歎。
舍長在床上打王者榮耀,教授在研究相對論。
元霸在床上玩修仙小遊戲,不時切出去跟一位叫做何阮馨的女孩聊天。
何阮馨,隔壁一班的女孩子,長相大氣,氣質宜人。
只評論身材的話,她可以達到80分!
這是一個極高的分數,畢竟尚未見過的校花也僅有85分左右。
臉蛋的話,六十分以上吧。
不同的人標準不一樣。
綜合評價,大概在75上下浮動。
吳元霸,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