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那天的話,別當真
當他發現自己是何以洲的皮相,瞳孔旋即放大,卻沒何以洲那麼大反應,只是悶了幾個小時沉思,而後第一句話問的是:“珍珍呢?”
景之行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除了說那天的大火是月食前的流星雨墜落觀文臺引發火災,後來火警如何支援。
文木旋即就神色大變,直接拔了針管衝出去。
景之行正說著新聞報道的天梯後期修繕計劃,見文木衝出去,趕緊追出去攔住他,卻被他推開。
文木在安靜的走廊裏突然頭痛欲裂,眼前景象搖晃得天翻地覆。
楊珍珍被媽媽扶著出現在走廊裏。她輕輕笑了笑,示意和文木一起回他的病房。
楊珍珍的左臉打了一個白色補丁,眼神裡都是疲憊。
文木激動得不顧景之行和珍珍媽媽在場,僅僅握住她的手:“真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楊珍珍卻勉強地笑著,突然覺得有點陌生,無力地點點頭。文木愣了一下,緩緩放鬆她的手,眼神裡滿是憐惜。
“媽,之行,我有點話想單獨跟何以洲說。”
她的聲音滄桑而絕望,引得文木莫名地心痛。
聽到別人的名字,連同楊珍珍低迷的情緒,文木很難再做若無其事。
待珍珍媽媽和景之行走後,病房門一關。他旋即抱過楊珍珍,越發地緊,有種和她融為一體的衝動。
他現在是何以洲,他可以表達感情。
“以洲~”
楊珍珍的手在他的肩膀後停留,始終沒有落下。她顫抖的聲音讓文木越發壓火,把他抱得更緊。
文木的心裏突然如同小鹿亂撞,想起發生事故前楊珍珍說有大事宣佈,便問:“珍珍,那天你要宣佈什麼?”
楊珍珍驟然一驚,然後努力控制著氣息,無奈地閉了閉眼,嘴角乾澀道:“以洲,當時我是被大火燒壞了神志,那天的話,別當真……”
文木的身子僵了僵,卻沒有回話。
他不知道初八那天,楊珍珍對何以洲說了什麼,但他確信,是他一直希望聽到的那句話。他的拳頭不自覺攥緊,心頭窩了一團火。
楊珍珍在他懷裏安靜了許久,他的情緒也在楊珍珍的不安中漸漸平復。
當他的手心漸漸舒緩,楊珍珍卻突然推開了他不看他,轉身向病房門出去了。
她頭也沒回:“文木哥衝進去救我也不知道醒了沒。”
文木想叫住她,卻發現楊珍珍的名字在喉嚨管哽咽得厲害。
他就是文木啊,可他偏偏成了何以洲!
楊珍珍出了病房還沒到冠以“文木”之名的病房的拐角處,文木模樣的何以洲就早已扶著牆下了床,走到了走廊裏左手邊。
那條路,可以通往楊珍珍的病房。去那裏,是目前最明智的選擇。
何以洲本只是爲了既可以知道楊珍珍的情況,又可以見文木。
他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何以洲正好看見她,眼裏閃爍著蜜意,讓楊珍珍有點恍惚,莫名覺得熟悉。
“文木哥,醒了怎麼不好好休息?我正要去看你。”
“剛看完文……何以洲?”自己叫自己的名字,還有點轉換不過來。
楊珍珍眼裏閃過一抹異樣,點了點頭回應,然後盯了盯頂著文木皮相的何以洲:“文木哥……”
“說什麼了?”何以洲沒等她把話說完,激動得掐著她的肩膀,眼裏滿是急盼的神色,有點嚇住楊珍珍。
文木從來都是溫文爾雅,他從來不會這般對待她。從小到大,他都很尊重楊珍珍,從不逾越肢體界限。
尤其是和高傑分手以後,他知道楊珍珍越發敏感和異性的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