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正想著，旁邊一個男聲卻突然插了進來。

    “江總！”女服務生面露喜色，將事情的始末簡單介紹了下，然後便忐忑的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看起來十分乖順的模樣。

    清夫人注意到，在推開的那一瞬間，服務生給站在後麵的江風鳴遞了一個眼神……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對她來說，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原來如此。”江風鳴手裏拿著高腳杯走上前來，“我這邊剛好還有一套備用的禮服，如果清夫人不嫌棄的話，不如就由我送您上樓去更衣吧。”

    女服務生點頭附和：“至於您身上的衣服……我會努力洗乾淨的！”

    “不必。”清夫人淡漠的拒絕，“這套衣物名貴得很，我可不放心將它交給一個毛毛躁躁的人。”

    原本她對於那個不小心做錯事的服務生還存了點同情，畢竟這套衣服對她來說可能就是幾個月工資的事情，對於那個女服務生，可能就要搭進去好幾年了……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還不至於這麼狠心。

    但是注意到那女孩和江風鳴的互動，知道了潑香檳的事情可能並非意外的時候，她的語氣就逐漸冷了下來，“至於衣服，我也帶了備用的，就不勞煩江總了。”

    “清夫人果然思慮周……”

    江風鳴誇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笑著的清夫人給打斷了：“談不上，只不過是怕若江總再一個不小心把紅酒倒在我身上，恐怕我今天就要鬧笑話了。”

    一次失儀還能說是意外，但如果接二連三的出狀況，就算知道不是你的過錯，別人看你的目光也會不一樣的，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本質……不看原因，注重的，只有結果而已。

    “清夫人這是說的哪裏的話。”

    “哦，是嗎？”清夫人似笑非笑，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面紗，“我還以為，江總很想知道我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所以纔會支使人家小姑娘過來潑我酒呢。”

    “……怎麼會。”江風鳴頓了頓，但笑容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最好不會。”清夫人嫣然一笑，給仍然站在原地的兩個人，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在樓梯口找到侍立著的服務生問清了換衣間的地方，清夫人便獨自一人登上了二樓，找到服務生所說的房間號，站在外面，遲遲沒有推門進去的意思。

    她剛纔在樓下的種種表現也只是在強撐著罷了，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實際上卻色厲內荏，並沒有多少底氣……但是過去的經歷讓她明白，遇到事情一味忍讓並非良策，即便只有三分的把握，也要表現出十二分的氣勢才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

    其實……她又哪裏來的備用禮服呢？

    捧著自己被沾溼的裙襬，清夫人抿了抿唇，心中驟然泛起一陣酸澀的情緒，但也只是瞬間的事情而已，那些悲春傷秋的混亂思緒，就被她扔在腦後了。